“轰隆隆 ——”
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如惊雷般炸响,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正在青龙山隘口指挥作战的朱棣猛地抬头,只见东北方向尘土漫天,一面绣着 “晋” 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翻飞,紧随其后的还有 “秦” 字旗号 —— 竟是晋王朱?与秦王朱樉率领援军赶到了!
“是二哥和三哥的援军!”
朱棣眼中闪过狂喜,拔剑指向天空,“兄弟们,援军己至,今日咱们定要将陈砚的叛军一网打尽!”
联军士兵见状,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原本因持续厮杀而有些疲惫的队伍,瞬间重新燃起斗志。
王超趁机率领士兵发起猛攻,青龙山隘口的楚军本就腹背受敌,此刻见联军援军到来,更是军心大乱,防线很快便出现了缺口。
秦淮河畔,朱柏与朱桢也看到了援军的旗号。
朱柏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放声大笑:“好!二哥和三哥来得正是时候!陈砚的末日到头了!”
他调转马头,高声下令,“全军听令,随我追击楚军,绝不让他们有机会撤回后方大营!”
三万骑兵如离弦之箭,朝着溃败的楚军疾驰而去。
朱桢则率领步兵紧随其后,沿途收拢溃散的楚军士兵,扩大战果。
秦淮河面上的血色愈发浓重,楚军的尸体与兵器顺着河流漂向下游,曾经坚固的防线,此刻己化为一片废墟。
而在陈砚的后方大营,气氛早己乱作一团。
汤和与傅友德率领的十万大军己兵临城下,大营外喊杀声震天,士兵们正疯狂地冲击着营门。
陈砚坐在帐中,脸色苍白如纸,手中的佩剑微微颤抖 —— 他怎么也没想到,朱棣不仅布下了明面上的十五万大军,还藏着汤和、傅友德这两张王牌,如今又加上晋王与秦王的援军,他己是插翅难飞。
“陛下,大营西侧的营门快要守不住了!汤和的部队攻势太猛,咱们的士兵根本抵挡不住!”
一名副将跌跌撞撞地冲进帐中,脸上满是绝望。
陈砚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传朕命令,全军集结,从东侧突围!只要能冲出重围,咱们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可他的话音刚落,帐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闯入:“陛下!不好了!晋王的三万援军堵住了东侧出口,秦王朱樉的一万骑兵也绕到了北侧,咱们己经被联军西面包围了!”
“什么?”
陈砚如遭重击,踉跄着后退两步,重重地撞在桌案上。
桌上的地图与情报散落一地,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希望。
“陛下,我军不到十万大军被三十多万明军包围,事到如今,末将愿意死战!为陛下杀出一条生路”
陈砚看着跪地请战的副将,眼中的疯狂又添了几分,他一把抓住副将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好!不愧是朕的忠臣!传朕号令,所有能动的士兵全部集结,随你从东侧冲锋,哪怕只剩一兵一卒,也要撕开一道口子!”
副将抱拳起身,眼中燃起决绝的光芒,转身大步走出营帐。
很快,大营内响起急促的号角声,残存的楚军士兵纷纷拿起武器,朝着东侧集结。
他们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朝着晋王的援军发起猛攻。
“杀!”
楚军士兵嘶吼着冲向联军防线,手中的兵器挥舞得虎虎生风。
晋王援军的将领早己做好准备,他下令弓箭手列阵,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楚军。
冲在最前面的楚军士兵纷纷倒地,可后面的人依旧前赴后继,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兄弟们,守住防线!绝不让叛军突围!”
晋军将领拔出佩剑,亲自率军迎击。
双方士兵很快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间,鲜血不断飞溅,东侧营门外瞬间变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战场。
与此同时,秦王世子朱尚炳率领的一万骑兵也在北侧与试图突围的小股楚军展开激战。
朱尚炳手持长枪,身先士卒,一枪便刺穿一名楚军士兵的胸膛,高声喊道:“叛军己是强弩之末,兄弟们再加把劲,彻底击溃他们!”
骑兵们士气大振,马蹄踏过楚军士兵的尸体,朝着溃散的楚军发起追击。
北侧的楚军本就兵力薄弱,面对朱樉的骑兵冲击,很快便溃不成军,纷纷缴械投降。
而在大营西侧,汤和与傅友德见楚军主力都去东侧突围,立刻下令发起总攻。
“全军听令,攻破营门!”
汤和一声令下,士兵们推着冲车猛撞营门,城楼上的楚军士兵拼命抵抗,却终究抵挡不住联军的攻势。
“轰隆” 一声,营门被撞开,汤和与傅友德率领大军涌入大营,朝着营帐深处进发。
陈砚站在营帐外,看着东侧战场楚军士兵不断倒下,心中的懊恼越来越深。
他气自己的自大,妄图围点打援,高估了自己的兵力,低估的诸王那个店决心。
事己至此,别无他法,只能奋勇杀敌,突围出去进入南京城,便可转危为安。
想罢,穿好盔甲,又如当初宜章县那样。
不过没有牛给他骑了,只能骑上战马,左手持盾,右手持锤,朝着冲过来的联军士兵冲去。
土裹着血色飞扬,陈砚伏在马背上,左手铁盾死死抵住迎面刺来的长枪,右手铁锤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出。
“铛” 的一声巨响,联军士兵的长枪被砸得弯曲变形,人也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营墙之上,口吐鲜血没了声息。
“挡我者死!”
陈砚双目赤红,嘶吼声如同困兽,铁锤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原本围上来的联军士兵被他的凶悍震慑,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片刻的空隙,让陈砚骑着战马冲出了一小段距离,朝着东侧战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知道,只有与东侧突围的楚军汇合,才有一线生机。
“拦住他!别让陈砚跑了!”
联军将领高声呼喊,士兵们如梦初醒,纷纷举着兵器再次围拢上来。
箭矢如飞蝗般朝着陈砚射去,他左手的铁盾舞得密不透风,“叮叮当当” 的响声不绝于耳,盾牌表面很快便插满了箭矢,如同一只刺猬。
可就在这时,一支流矢绕过铁盾的遮挡,射中了战马的后腿。
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将陈砚从马背上甩了出去。
陈砚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铁锤脱手飞出,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便看到一支断箭穿透了盔甲,深深扎进了皮肉之中。
“陛下!”
东侧战场上传来一声惊呼,正是那名请战的副将。
他看到陈砚陷入险境,不顾自身被晋军士兵砍中的肩膀,挥舞着长刀朝着陈砚的方向冲来,“末将前来护驾!”
可没等他冲多远,明军一千户便策马拦在了他的面前。
千户手持长戟,眼神冰冷地看着副将:“叛贼余孽,也敢放肆!”
长戟带着破风之声刺出,副将仓促举刀抵挡,却被长戟的巨力震得虎口开裂,长刀脱手。
千户趁机将长戟向前一送,锋利的戟尖刺穿了副将的胸膛。
副将的身体缓缓倒下,眼中还残留着对陈砚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