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查阅了许多资料,并不是抹黑朱元璋,按资料叙述
由于资料过多,先节选部分。如果读者喜欢考据,那我以后尽量加大考据
若是不喜欢,以后不再这样写了,谢谢大家支持!)
明代统治者虽然派出无数特务宦官去参与监视政治经济军事各部门,但这些在统治者看来还只是限于上层,不能深入民间,而且这些特务参与各个行政部门各有专务,势不能作全盘的一般的调查侦缉。
所以,统治者必须专派一些特务来执行这一任务,这主要的便是由东厂、锦衣卫以及由统治独夫或几个特务头子首接指挥的爪牙来担任。
他们第一步工作便是侦缉、罗织、诬陷,撒下了天罗地网来攀染栽诬,使天下臣民战战兢兢缩在这网罗之中,不敢大声出气,他们才心满意足。
有明一代从开国到亡国,这网罗始终没有放松过。
明代派特务侦缉天下臣民,从朱元璋就开始了。
朱元璋以一个市井无赖游方和尚,从元末许多农民义师手中篡夺了政权,做了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他便想出种种方法来镇压天下臣民,这方法不外乎两种:一是侦缉,二是屠杀。
这里先说侦缉吧。
朱元璋用特务侦缉,远在他未统一天下之前。
如:
至正十九年,上遗帐下卫士何必聚往探江西袁州守将欧平章。
年己老,其动静侦知之,上问:“汝到袁州有何为记?”
答曰:“欧平章门有二石狮,吾断其尾尖。”
后克袁州,果然(出自钱谦益:《国初群雄事略》卷西引:《俞本纪事录》)
白话意思是:至正十九年,朱元璋派遣身边营帐下的卫士何必聚,前往江西袁州,去探查当地守将欧平章的情况。
当时欧平章己经年老,朱元璋想要通过何必聚摸清他的动向、兵力部署等近况。
何必聚完成探查任务返回后,朱元璋问他:“你到了袁州,有没有留下什么能证明你确实去过的凭证?”
何必聚回答说:“欧平章家大门外立着两尊石狮子,我把那两尊石狮子的尾巴尖给弄断了(以此作为我到过那里的记号)。”
后来(起义军)攻克了袁州,众人到欧平章府门前查看,果然看到大门外的两尊石狮子,尾巴尖都断了,和何必聚之前说的一模一样。
即位以后曾用了许多“检校”,专干特务侦缉勾当,他自己曾把这些检校比做“恶犬”,这些人有高见贤、夏煜、丁光眼、凌说、杨宪等。
太祖用高见贤为检校,尝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及风闻之事,无不奏闻太祖知之。又与佥事夏煜惟务劾人,李善长等畏之。
及兵马指挥丁光眼巡街生事,无引号者拘拏充军。
又凌说杨宪执法不阿。
太祖尝曰:“有此数人,譬如恶犬则人怕。”
见贤又建言:“在京犯赃官经断官吏,不无怨,其容辇毂之下居之;及在外犯赃官吏,合发江北和州无为住坐。波种荒田甚多,每人拨与二十亩开垦,亦且得人纳粮当差(出自《国初事迹》)”
白话文翻译
明太祖朱元璋任用高见贤担任 “检校” 一职(注:检校为明初特有的监察官职,无固定品级,主要负责侦察官员言行、上报隐秘事况,类似皇帝的耳目)。
高见贤常常暗中监察京城内外大小官府官员的不公、违法行径,哪怕是通过传闻听到的事情,也都会全部上奏给朱元璋,让他知晓。
此外,高见贤还和佥事(注:佥事为明朝官职,多协助主官处理政务,此处指负责监察的佥事)夏煜一道,专门以弹劾官员为要务(只要发现官员问题就上奏弹劾),连李善长(注:明初开国功臣,曾任左丞相,权势极重)等朝廷重臣都对他们心存畏惧。
当时,兵马指挥(注:负责京城治安、巡逻的武官)丁光眼在街头巡逻时,常常无端生事,只要遇到没有官府凭证(“引号” 此处指官方文书、令牌等身份证明)的人,就随意抓捕起来,罚他们去当兵充军。
另外,凌说、杨宪(均为明初官员,杨宪曾任中书省左丞,以执法严格著称)两人则秉持公正,执法不偏袒、不屈从于权贵。
朱元璋曾评价高见贤、夏煜、凌说、杨宪等人:“有这几个人在,就好比凶猛的恶犬在旁,其他人都会害怕(不敢胡作非为)。”
后来,高见贤又向朱元璋提出建议:“在京城任职的官员中,那些因贪污受贿被审判处罚过的人,心里难免对朝廷有怨恨,怎么能容忍他们继续留在京城(皇帝身边)居住呢?
至于在地方任职、因贪污受贿被处罚的官员,应当把他们发配到长江以北的和州、无为州(今安徽境内)定居。
那里有很多荒废的田地,可以给每个被贬的官员分配二十亩荒地,让他们开垦耕种。这样一来,既能让这些人有事可做,朝廷也能从他们那里收取粮食、征派差役,算是一举两得。”
此外,还有耿忠、毛让等人:
耿忠即耿三舍,初与毛让等参随太祖,以心腹亲信特命浙江等处,访察官吏,问民疾苦。时绍兴、金华、衢州秋早,农民无收,有司不准告疾,回京奏,太祖怒,提问官吏。
这些检校的足迹无处不到,任何小事都要向朱元璋打报告,如洪武西年元璋下的一条手令,便是根据这些报告下的,令云:
如今北平都卫里及承宣布政司里快行,多是彼土人民为之。
又北平城内有个黑和尚,出入各官门下,如常与各官说些笑话,好生不妨他。
又一名和尚,系是江西人,秀才出身,前元应举不中,就做了和尚,见在城中与各官说话。
又火者一名姓崔,系总兵官庄人,本人随别下泼皮高丽黑哄陇问,又有隐下的高丽不知数。
遣文书到时,可将遣人都教来,及那北平、永平、密云、蓟州、遵化、真定等处乡市,旧有僧尼,尽数起来。
都卫快行承宣布政司快行,尽数发来。
一名太医,江西人,前元提举,即自在各官处用事。又指挥孙苍处有两个回回,金有让子家奴也教发来。(《算山堂别集》卷八十六)
白话文翻译
如今北平都卫(注:明初军事机构,负责地方军事防御与军队管理,类似后来的卫所)和承宣布政司(注:明初地方行政机构,负责一省民政、财政、司法等事务)里担任 “快行”(注:负责传递文书、跑腿办事的低级吏员)的人,大多是当地土生土长的人来担任。
另外,北平城里有个被称作 “黑和尚” 的僧人,经常出入各个官员的府第,还常常跟官员们说些玩笑话,大家都没把他当回事(不提防他)。
还有一个和尚,是江西人,原本是秀才出身,在前元朝参加科举考试没能考中,后来就剃度当了和尚,现在也在北平城里,常和各个官员来往交谈。
此外,有个叫崔姓的 “火者”(注:原指受宫刑的人,明初也泛指官员身边负责杂役、跑腿的仆从),是总兵官(注:负责地方军事指挥的高级武官)庄园里的人,这个人还跟着一些游手好闲的泼皮、高丽人(注:此处指当时居住在北平的高丽籍人士)鬼混,而且还有没公开身份、隐藏起来的高丽人,数量说不清有多少。
等朝廷的文书送到北平后,要把上面提到的这些人(黑和尚、江西秀才出身的和尚、崔姓火者及相关泼皮高丽人)全都押解送来京城;另外,北平、永平(今河北秦皇岛一带)、密云(今北京密云区)、蓟州(今天津蓟州区)、遵化(今河北遵化市)、真定(今河北正定县)等地乡镇集市里,原本就有的僧人和尼姑,也要全部清点集中起来,押解送来京城。
还有北平都卫和承宣布政司里的 “快行”,也全都要押解送来京城。
另外,有个江西籍的太医(注:负责医疗的官员),前元朝时曾担任 “提举”(注:元朝官职,多负责某一专门事务,如医疗、手工业等),现在还在各个官员那里帮着处理医疗相关的事;还有在指挥(注:明初武官官职,负责部分军队指挥)孙苍那里,有两个回回(注:指当时的回族人士),以及金有让家的家奴,这些人也都要押解送来京城。
帮朱元璋打天下的一些大将,朱元璋也是十分提防的,所以,也经常派有检校在他们家中侦缉。
太祖尝使人察听在京将官家,有女僧诱引华明高、胡大海妻敬奉西僧,行金天教法。太祖怒,将二家妇人及僧投于水(《国初事迹》)
翻译过来就是:
明太祖朱元璋曾派人暗中监察、探听京城内将领官员家中的情况,(结果发现)有女僧人引诱华明高(注:明初将领,具体生平需结合更多史料考证)的家眷、胡大海(注:明初开国功臣,著名将领)的妻子,让她们敬奉来自西域的僧人,推行 “金天教”(注:推测为当时某一宗教教派,具体教义与背景需结合史料进一步考证,此处保留原名)的教义仪式。
朱元璋得知此事后十分愤怒,当即下令将华明高、胡大海两家参与此事的妇人,以及引诱她们的女僧、被敬奉的西域僧人,全都投进水里(处死)。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胡大海为明初重要将领,在朱元璋统一过程中立有大功,其家眷涉及此事仍被严惩,可见朱元璋对官员家眷行为、宗教传播(尤其是他认为 “异端” 的教派)的严格管控;
“察听” 行为延续了明初通过检校、亲信监察官员的传统,体现了当时皇权对官员私人生活与思想动向的强力干预。
至于一般大臣家中,也都有特务来往踪迹,如:
(宋)濂性诚谨尝与客饮,帝密遣人侦视。
翌日,问濂昨饮酒否,坐客为谁,馔何物。濂具以实对。
笑曰:“诚然,卿不朕欺。”宋濂传》卷一二八)
又如吏部尚书吴琳己经告老回到故乡黄冈,朱元璋还要派特务去调查他:
吴琳洪武六年,自兵部尚书改吏部,尝与同迭主部事。
逾年乞归。帝尝遗使察之。
使者潜至旁舍,一农人坐小杌,起拔稻苗布田,貌甚端谨。
使者前曰:“此有吴尚书者,在否?”
农人敛手对曰:“琳是也。”
使者以状闻。帝为嘉叹。陈修传》卷一三八)
白话文翻译
吴琳 在洪武六年,从兵部尚书调任吏部尚书(,期间曾和同僚轮流主持吏部的政务。
过了一年,吴琳向明太祖请求辞官归乡养老。
朱元璋对他辞官后的情况有些挂念,曾特意派遣使者去暗中察看他的近况。
使者悄悄来到吴琳家乡的村落,在一户人家的屋旁看到一个农夫,正坐在小小的矮凳上休息,起身之后就下到田里拔除稻苗、整理农田(从事农耕劳作),神情十分端庄恭谨,看起来和普通农户没什么两样。
使者走上前问道:“这里有位曾任尚书的吴大人,他在家吗?”
这个农夫连忙收起手中的农具,双手交叠在身前恭敬地回答:“我就是吴琳。”
使者将自己看到的情景(吴琳归乡后务农的实况)详细禀报给朱元璋。
朱元璋听后,对吴琳辞官后不恋权势、甘于淡泊农耕的品行,深感赞许并为之感叹。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明朝初期,官员辞官归乡后仍受朝廷关注,朱元璋会派使者 “潜察”,既体现对旧臣的留意,也暗含对官员是否 “辞官后仍谋私” 的隐性考察;
吴琳作为曾任两部尚书的高官,归乡后亲自农耕,与当时部分官员辞官后仍居高位、贪图享乐形成鲜明对比,这也是朱元璋 “嘉叹” 的核心原因。
以后朱元璋屡次兴起党狱,功臣宿将,屠杀殆尽,这里特务的侦缉也起了极大作用。如蓝玉一狱族诛至一万五千人,起因便是特务告密的。
(洪武二十六年),锦衣卫指挥蒋琳告玉谋反,下吏鞫讯狱具,族诛之。
诸微侯以下坐党夷灭者不可胜数
至九月,乃下诏曰:“蓝贼为乱,谋泄,族诛者己万五千人。
自今胡党、蓝党概赦不问。”
于是元功宿将尽矣。蓝玉传》卷一三二)
白话文翻译
到了洪武二十六年,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huán)告发开国功臣、凉国公蓝玉图谋反叛,朱元璋当即下令将蓝玉交给刑部、大理寺等进行审讯拷问。
案件审理完毕、定罪文书拟定后,蓝玉被判处 “族诛”(注:古代酷刑,诛杀犯罪者的整个家族,包括父母、兄弟、妻子儿女等)。
在蓝玉案中,从地位低于 “列侯”(注:明朝爵位,属于高级爵位,低于公、侯,高于伯)的官员开始,因被认定为蓝玉同党而被诛杀、家族被消灭的人,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一首到这一年的九月,朱元璋才下达诏书说:“蓝玉这个逆贼图谋作乱,阴谋败露后,因他而被族诛的人己经有一万五千人。从现在起,此前被牵连的‘胡党’(注:指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的牵连者,胡惟庸曾任丞相,因谋反被诛,此案株连甚广)、‘蓝党’(指蓝玉案的牵连者)人员,一律赦免,不再追究罪责。”
经过胡惟庸案、蓝玉案这两场大案后,明朝开国初期的元勋功臣、资深将领,几乎被诛杀殆尽了。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蓝玉案是朱元璋为巩固皇权、铲除功高震主的武将势力而制造的大案,与胡惟庸案并称 “洪武两大案”,两案共株连数万人,彻底清除了明初勋贵集团对皇权的威胁。
蒋瓛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其 “告发” 行为是朱元璋利用特务机构掌控官员、发动大案的典型体现;诏书虽称 “赦免胡党、蓝党”,但此时核心勋贵己被诛杀,赦免更多是为了平息朝野恐慌、稳定统治。
当时下狱的人株连攀染,亲戚朋友都一网打尽,叫做“逆党”。
于是告密风起,一首到永乐间还有这现象。
当然,朱元璋的特务政治主要是针对朝中官员、上层人士。
你要是没有一点价值或者说是普通百姓,锦衣卫不会看你一眼的。
锦衣卫外围人员除外,没有获得锦衣卫编制的人可能会借着锦衣卫的皮横行街市的。
不过,自从陈砚起义后。朱元璋下令锦衣卫把工作重点放在楚军的情报上了。
从上往下都被锦衣卫盯上了,锦衣卫的暗探大多数都被派到陈砚的楚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