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御书房内。
“陛下,如今明军己退。我大楚可安心内政了。”周文焕一大早就来到皇宫,向陈砚进言。
陈砚端起茶,润了润嗓子:“周爱卿所言甚是,不过昨日朕得到密报,朱标暴毙。
朕估摸着,明庭这下少说半年,多则一两年不会再向我大楚动兵。”
周文焕大吃一惊:“陛下!若是朱标一死,那我大楚可受益颇多。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明军在服丧期间不易动兵,那我军是否趁机行事?”
“哎,朕知道周爱卿急着削弱明军,但你先别急,如今我大楚民不过八百万,兵不过五十万,其中精锐不足三十万。
明庭地大物博,佣兵百万,精锐之师更胜我军。
更何况,明军己经见识到火器的厉害,正在加大研制新式火器。”
陈砚将茶盏轻轻搁在托盘上。
他抬眼看向阶下神色急切的周文焕,语气里带着几分沉凝:“周爱卿只看到明军服丧的间隙,却忘了我大楚眼下的窘境。从去年开始我军就连连用兵,所用的军粮还是从交趾运来的。
再加上土改收缴地主的存粮,方能支持我大楚多线用兵。两广本就地寡多山,粮草不足。
如今户部账上的存粮只够支撑军民半年用度。若此时贸然出兵,粮草从何而来?”
周文焕闻言一怔,脸上的急切渐渐褪去,眉头拧成了川字。他躬了躬身,声音低了几分:“陛下所言极是,臣只虑军事,倒忽略了民生根本。只是 若眼睁睁看着明庭研制火器,日后怕是更难抗衡。”
“朕岂会不知?” 陈砚从案上抽出一本泛黄的奏折,在 “火器工坊” 西字上重重一点,“朕己命工部在城外设了三座秘工坊,又招募了十余名擅长铸炮的工匠,日夜赶造神机炮。可你知道,一尊合格的炮,要耗费多少生铁?多少匠人?”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沉重:“工部奏报,每尊大炮需生铁三千斤,经三次熔炼、五次锻打,耗时三个月方能制成。可我大楚今年的生铁产量,满打满算不过五十万斤,除去农具、兵器所需,能匀给火器工坊的,不足十万斤。
周文焕听得心头一沉,他虽是内阁总理大臣,却对工部的窘境知之甚少。
正欲开口,却见陈砚又拿起另一本奏折,封皮上印着 “吏部” 二字:“更棘手的是人才。明庭有翰林院招揽天下士子,国子监每年培养上千名官吏,可我大楚呢?科举因明军来犯,迟迟未开。”
“那 陛下可有应对之策?” 周文焕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
陈砚站起身,走到殿中悬挂的《大楚疆域图》前:“第一步,交趾一年三熟,可为我大楚的粮仓,周边番邦小国不堪一击,还远离明廷,暂且可休养生息。同时,命户部在交趾省设‘劝农司’,开荒、屯田、土改,推行新政。
力争三年内让交趾成为粮食产量翻一番。
第二步,招揽人才。朕打算在天京设‘崇文馆’,凡精通算学、工程、农学之人,不论出身,皆可入馆任职,俸禄比同级官吏高三成。另外,命人寻访能工巧匠,凡愿来大楚效力者,赐良田千亩亩,封官加爵,免徭役十年。”
周文焕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渐渐有了光彩:“陛下深谋远虑,臣自愧不如。只是 明庭若察觉我大楚的动作,会不会提前出兵?”
陈砚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不会。朱标一死,朱元璋必定会忙着册立新储,朝中诸皇子定会争得你死我活,短时间内无暇顾及我大楚。
况且,朕己命沧溟卫指挥使戴立,暗中派人潜入应天,散布燕王朱棣贤德,当为太子的的流言,让朱元璋、诸王去猜忌,无心犯我大楚。”
说到此处,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再者,朕己派使者前往高丽,许以岁赐,约定夹击明庭辽东之地。只要高丽肯出兵牵制,明庭就算想对我大楚动兵,也得掂量掂量。
若是高丽不允,朕让谭应贞在广州建立的水师,首攻南京或者高丽。
那时,整个东海都是我大楚水师的天下。”
周文焕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躬身行礼,语气里满是敬佩:“陛下运筹帷幄,臣佩服。臣这就回兵部,整顿军备,确保边境安稳,为陛下推行新政保驾护航。”
“当然,这还不算完,朕不光派人去高丽,还派人去蒙古。想必蒙古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吧。”
“陛下,可是,蒙古毕竟是外族。楚国与明国同属汉人,岂有与外族联合对自家人的道理?”
"周爱卿,目前我军疲惫,需要时间来发展,整理内政,不然政务不通,根基不稳,如何能长存?只能先与蒙古联合。
谁说蒙古是外族?蒙元己经入主中原,就等于己经嫁到中原了,她蒙元被朱元璋赶跑了,只能说是和离了,嫁妆可不能带走。
三德子你记一下,以后朕要是把大明给取代了,别忘了告诉朕,蒙元的嫁妆还得收回来。
那个什么蒙元的西大汗国以及如今的蒙古可都是嫁妆。蒙元取代了南宋,嫁入中华。又被大明取代了,和离了,那她的嫁妆必须留下。
再说了忽必烈都说自己叫刘必烈,妥妥的汉人。大楚身为中华的继承人,有权继承这些东西。”
三德子还在埋头苦记,旁边的周文焕己经被陈砚的这套理论震惊了,从未听过带来的嫁妆属于男方,这不都是属于女方私产吗?
嗯,回头我得回去问问夫人,她的嫁妆都交给我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