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系统大佬，你可算活了！”
她心里偷偷一笑。
“我还以为你报废了呢。你最近干嘛去了？怎么都不吭声？一消失就是好几天，关键时刻掉链子！”
系统的声音有点尴尬。
【刚才看到他在偷东西，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主线任务的关键人物嘛！
系统忽然催促。
【快点！下一站他就下车！再不动手，线索就断了！
周淑芬挑眉。
“我光凭一张嘴，谁能信我？”
【你空间里那么多‘宝贝’，随便拽一件出来，往他身上一甩，不就解决了？
周淑芬一惊。
“要是……真把他整死了呢？”
系统冷冷一句。
【死了活该，恶人还留着过年？
她轻吸一口气。
“明白了。”
中年男人躺上中铺。
他眼睛闭着，可眼皮底下，眼珠子一直没停。
周淑芬不慌不忙，从包里抽出一块厚布帘。
她抬头看向郭振义。
“振义，夜里我一个女的睡这儿，不太方便，你帮我挂一下帘子呗。”
郭振义二话没说，立刻起身。
他接过帘子，仔细地将挂钩一个个扣牢，上下左右都检查了一遍。
“好了，隔得挺严实。”
“淑芬，时间不早了，睡吧。”
帘子一拉，内外两重天。
周淑芬抬脚走到角落，下一瞬，她的身影轻轻一闪，走进了空间。
刚一站定，好几条小蛇就围了过来。
她蹲下身，压低声音。
“蛇仙儿们，有能让人心神恍惚的药吗？最好是让人迷迷糊糊，但又不至于昏死过去的那种。”
一条尾巴上有七点星斑的小蛇扭了扭身子。
它犹豫了一瞬，随即转身游走。
没两秒，它又回来了，嘴里叼着个小玻璃瓶。
它用尾巴灵巧地卷着瓶子，仰起头，冲她眨了眨眼。
周淑芬心一揪，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别吧……你这嘴一捏，不疼啊？我下不去手。”
可她话音未落，周围的几条蛇全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盯着她。
她一咬牙，伸手捏住那条小蛇的下巴。
蛇身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即顺从地张开嘴。
她用力一挤，几滴黏糊糊的毒液缓缓滴落，落入瓶中。
这时，两条最大个的蛇也凑了过来。
它们嘴里各自叼着一株不认识的野草。
公蛇低吼一声，用尾巴猛地一抡，草叶被狠狠碾在石面，瞬间碎裂。
汁水渗出来，颜色怪异。
它用尾巴尖点了点草汁，又指了指瓶子。
周淑芬明白了。
她小心地将那黑色绿意混杂的汁液一滴不漏地收进瓶里。
“谢谢各位蛇仙儿，来日必有厚报。”
可转念一想。
“……没解药？万一我也碰到了，或者不小心闻多了昏了咋办？”
母蛇立刻转身，缓缓地朝着草丛深处游去。
她用嘴轻轻叼起两株散发着淡淡腥气的暗绿色药草。
周淑芬赶紧将药草塞进自己的衣兜里。
出空间后，她悄悄在铺位角落的木板上写了一张纸条。
写完后，她将纸条仔细折成一个小方块，藏进了袖口。
接着，她假装起身。
“振义，我去趟厕所，你帮我瞅着钱包啊，别跟上次一样又弄丢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把药草和那张折好的纸条塞进郭振义怀里。
然后站起身，朝车厢连接处走去。
火车正碾过一段老旧的铁轨接缝，车身猛地一晃。
她顺势一个踉跄，整个人狠狠撞在隔壁中年男人的铺位扶手上。
撞击的瞬间，她手腕一松，那瓶藏在衣袖里的透明毒液悄然滑落。
液体尽数洒在了男人枕头的边缘。
郭振义立刻从毯子下摸出一截小手电。
他借着微弱的光飞快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字迹。
“草收好了，别动。”
她假装上完厕所，慢悠悠地沿着过道往回走。
靠近铺位时，她故意咳了两声，刚好能让郭振义听见。
郭振义猛地从铺上坐起。
周淑芬个子高，站在过道上能轻松俯视隔壁铺位。
她一眼就瞧见那男人歪着头，整张脸深深埋在沾了毒液的枕头里。
她迅速朝郭振义比了个“别出声”的手势。
郭振义会意，缓缓点头。
她紧盯着男人的右手，此刻正不受控地微微抽搐。
她朝郭振义一扬下巴。
自己则迅速退到过道半步远的位置，挡住了旁边铺位乘客的视线。
郭振义深吸一口气。
就在男人翻了个身、露出枕头缝隙的瞬间，他一把拽过那枕头。
果不其然！
枕头套的夹层里，缝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包。
准是那封介绍信，错不了。
他刚把布包揣进怀里，紧贴胸口藏好，那男人突然浑身一震。
“蛇！好多蛇！别咬我！”
他双眼紧闭，双手疯狂乱挥。
“滚开！滚开啊！”
这一嗓子，惊得隔壁铺位的乘客猛地坐起，睡意全无。
“吵什么吵？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那人不耐烦地嘟囔着。
周淑芬立马高声回应。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同志怕是做噩梦了，我们赶紧看看！”
她快速挡在郭振义身前，顺势按住男人躁动的肩膀。
两人一前一后，默契十足，联手将拼命挣扎的男人死死按住。
男人的嘴里仍在胡言乱语。
“那女人……那女人身上有蛇……姚钧安骗我……他说不会……不会回来找我的……”
周淑芬听着这些话，眉头一点点皱起。
“振义，你盯着他，我去叫列车员。”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就走。
刚走到车厢门口，她便迎面撞上了正在巡夜的乘务员。
周淑芬急忙压低嗓音。
“同志，中铺那个男的不对劲！行为异常，神志不清，一直在念叨什么‘姚钧安’，而且……他的枕头底下藏着东西！”
“我看八成就是咱们车上丢包案的涉案人员！”
乘务员原本就因为乘客报告失窃而绷紧了神经，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
他猛地抬起头，拎起手电筒便大步往回走。
刚靠近那个铺位，乘务员就看见郭振义整个人死死压在那男人身上。
那男人则像一条被猛然甩上岸的鱼，浑身剧烈抽搐。
“蛇！滚开！滚开啊！”
他突然尖声嘶叫。
“别碰我！它们在爬！在咬我！”
这一下动静太大，整节车厢顿时被惊醒。
“都别乱动！”
乘务员猛然站直身子，厉声喝道。
他高高举起手电筒，强光打在男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