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改动忍者学校的教程体系？！”
难以置信的质问声，猛地打破了会议室的宁静。
木叶的会议室内，猿飞日斩双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前倾，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怒。
“不行！”他紧盯着会议桌主位上的那个身影，语气斩钉截铁，“我绝不同意！”
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温暖的阳光通过宽敞的玻璃窗，洒在光洁的长条会议桌上，却驱不散此刻弥漫的凝重与紧张。
距离日向云川正式接任火影之位，已经过去三天了，所有人都还处在兴奋的氛围之中。
即使是猿飞日斩，也暂时放下戒心。
直到今天……
作为上忍班班长的奈良鹿久，默不作声观察着眼前的局面，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在场众人。
会议桌的两侧，分别坐着木叶如今权力内核的几位老人。
左侧，是卸任不久、成为火影顾问的猿飞日斩，以及与他立场相近，此刻同样眉头紧锁、面色沉凝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
右侧，则是自来也、纲手和奈良鹿久三人。
而此刻，坐在会议桌主位、像征着火影座椅上的人，不再是猿飞日斩，而是正式继任火影之位的日向云川。
他披着白色的御神袍，火影斗笠放置在面前。
就在不久前的火影接任仪式上，猿飞日斩还在心中感慨日向云川“很适合成为火影”。
然而，此时此刻，这位“适合”的火影，在上任后提出的第一个重大议题，就直接撼动了村子延续近百年的根基之一。
——忍者学校的培养体系。
这直接就触碰到了猿飞日斩的底线。
要知道，他至今仍然挂着忍者学校校长的职务，那座学校也倾注了他大半生的心血。
在他看来，那是木叶未来的摇篮，是经过历代火影、尤其是初代二代和他自己亲手奠定并证明有效的体系。
日向云川如今刚上位，就想动忍者学校，到底意欲何为？！
不过，猿飞日斩近乎失态的激烈反对，似乎早在日向云川的预料之中。
“日斩顾问，请稍安勿躁。”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眼中看不出喜怒，语气平静道：“我既然提出此议，自有其必要性和完整的考量。”
“不妨先听听我的理由，如何？”
听到“日斩顾问”的称谓，奈良鹿久的嘴角不由一抽。
这新上任的火影大人，还是真是不给面子啊。
果然，正如他想的那样，听到“日斩顾问”这个称谓，猿飞日斩的脸色顿时黑了。
这个家伙，以前还是一口一个三代大人，一口一个三代爷爷呢，现在刚上任没几天，就变成这样了，装都懒得装了是吧？
“云川……”猿飞日斩开口，正要说什么，却被日向云川打断。
“日斩顾问。”日向云川微微皱眉，沉声道，“工作时，请称呼职务。”
此话一出，想要开口的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顿时闭上了嘴。
要是被日向云川这样怼一句，他们俩的老脸都要被丢没了。
奈良鹿久把头低的更深，目光低垂，仿佛在研究桌面上的木纹，但是抽动的嘴角证明，他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在旁边环抱胸口、一直保持沉默的纲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时让猿飞日斩的脸皮抽了抽。
“无论是什么理由！”猿飞日斩每一个字都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都不会同意！”
“忍者学校的体系，是从初代大人创立木叶伊始，历经二代大人乃至我本人数十年的实践与完善，才奠定下来的基石！”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它为木叶培养了不计其数的优秀忍者，支撑村子度过了无数次难关！”
“它的正确性和有效性，早就已经被历史所证明！现在你要改动它，就是在否定前人的智慧，动摇村子的根本！”
他直接将问题提升到了“否定历史、动摇根基”的高度，让纲手皱了皱眉，显然是想到当初自己提出医疗忍者改革的时候。
猿飞日斩他们也是现在这样抵触的态度。
这群老古董……
然而，日向云川并未直接反驳，他甚至没有去解释自己的“理由”。
在猿飞日斩说完后，他只是淡淡开口道：“既然日斩顾问坚持现有体系的正确性，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先看一个案例。”
他示意了一下：“请诸位，打开你们面前的文档袋，第一份。”
众人闻言，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拿起了桌上早已备好的文档袋，取出了里面的第一份文档。
猿飞日斩强行压下怒火，皱着眉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翻开了文档。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名叫李洛克的孩子的详细评估报告，附有照片。
那是一个眉毛浓密、眼神却格外执拗的少年。
和原着中不同，因为日向云川的存在，因为战争的持续，导致一直在外执行任务的迈特凯没有遇到李洛克。
“这个孩子，很特殊。”
日向云川的声音适时响起，平静叙述道：“正常的孩子，都是六岁入学，但他，直到十岁，才勉强进入忍者学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尤其是在猿飞日斩脸上停留了一瞬：“原因无他，根据这份由多位教师联合评估的报告显示。”
“他对查克拉的控制力极差，并且，天生不具备任何查克拉属性。”
“因此，他无法掌握形态变化和性质变化这两大忍术根基，天赋差到甚至连最基础的三身术，都无法顺利施展。”
说罢，他抬起眼眸，直视着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阴沉的猿飞日斩，问道：
“那么，按照我们现行的、被证明是‘正确’的教程体系和评价标准。”
“日斩顾问，您认为，这个名叫李洛克的孩子，拥有成为忍者的天赋吗？”
猿飞日斩的指尖捏着那份薄薄的纸张，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对查克拉的控制力极差，意味着几乎无法学习三身术、幻术、医疗忍者等无属性忍术。
不具备查克拉属性，又意味着无法学习和使用绝大多数需要性质变化的五遁忍术。
念及此，他沉默了片刻，最终，抬起眼，迎向日向云川的目光，冷声道：“如果这份评估报告所言属实……”
“那么，这个孩子，确实缺乏成为忍者的天赋。”
“他即便侥幸毕业，成为一名下忍，恐怕也难以寸进，这就是他的极限。”
这是现行忍者培养体系下的标准答案。
“所以，这又如何？”
猿飞日斩反问道：“这并不是教程体系的问题，而是他没有成为忍者的天赋。”
“木叶每年都有因为天赋不足而无法成为忍者，或止步下忍的孩子。”
“难道你要因此否定培养了无数强大忍者的整个教程体系吗？”
会议室的空气，因为这个问题，再次紧绷起来，所有人都看向日向云川。
“如果我说……”日向云川语气淡然道，“他如今的实力，已经足以成为中忍了呢？”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