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同盟宣战后,2月14日,俄国向伊朗和奥斯曼宣战;16日,法国宣战。而伊朗和奥斯曼也在17日向以上几国宣战。
此时奥斯曼在巴尔干的领地遭受到各个方向的进攻,在塞尔维亚方向,重要城镇乌日采已经沦陷,现在就剩下谢尼查这座城市。该地已经是波斯尼亚和奥斯曼连接的唯一信道,失陷就意味着波斯尼亚沦为飞地。
此时城中拥有守军3500人,大多属于新组建起来的第24团。另外城中的6000民众也被动员起来保卫城市,其中还有不少妇女。一位名叫易卜拉欣·托普兹的奥斯曼中年军官。
2月22日,塞尔维亚的18000人军队在当地塞尔维亚人的帮助下来到谢尼查。他们装备着先进的俄制后膛步枪和数十门野战炮,士气高昂,志在必得。米西奇将军指挥,可是塞尔维亚的王牌军队。
站在简陋的城防工事上,托普兹用望远镜观察着塞军庞大的阵营和那些锃亮的炮口,他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是一场力量悬殊到令人绝望的战斗。他转过身,对身边脸色苍白的副官和几位市民代表说道:“诸位,我们身后就是波斯尼亚。素檀陛下正在调动大军,只要我们在这里多坚守一天,主力回援的机会就大一分!我们不是在为一座城而战,我们是在为整个波斯尼亚的同胞争取时间!”
米西奇将军并没有给守军太多准备时间。他要求对方投降,但回信只有一句话:“奥斯曼军人,只有战死,没有投降!”,塞尔维亚的炮火在下午两点准时咆哮起来。
轰隆隆的炮声震碎了山城的宁静,黑色的硝烟腾空而起。俄制野战炮的炮弹呼啸着落在城墙和城内,木制房屋瞬间被点燃,碎石和残肢四处飞溅。初次经历如此猛烈炮击的新兵和市民们出现了恐慌。
“不要慌!躲在掩体后面!”托普兹团长冒着炮火,在城墙上奔走呼喊,“记住你们的训练!等他们靠近了再打!”
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随后,塞尔维亚军队以密集的散兵线发起了第一波冲锋,他们高呼着“为了塞尔维亚!”,向着看似已被摧毁的城墙缺口涌来。
当塞军士兵冲到距离城墙不足一百米时,托普兹猛地挥下手臂:“开火!”
城墙垛口和临时垒起的沙包后,喷吐出复仇的火舌。步枪子弹、甚至还有铁砂从猎枪中射出,形成一道密集的弹雨。冲在最前面的塞尔维亚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缺乏训练的守军,凭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利和保卫家园的决死之心,竟然硬生生打退了塞军的第一次进攻。
伊朗紧急运送的纳迪尔沙ll型机枪也大显身手,仅仅两架就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塞尔维亚人要想冲击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米西奇将军在望远镜后皱紧了眉头。他低估了这座小城的抵抗意志,更没想到对方竟然拥有如此犀利的自动武器。他立刻调整战术,不再进行代价高昂的密集冲锋。
“炮兵!集中火力,给我敲掉那两挺机枪的位置!”米西奇怒吼道,“步兵,分散开来,利用地形和残骸逼近!组织神枪手,压制城墙火力!”
塞尔维亚的炮火再次变得精准而致命,重点照顾机枪阵地和城墙的脆弱区段。一发炮弹幸运地击中了一个机枪掩体,爆炸掀翻了沙袋,操作机枪的奥斯曼士兵当场阵亡,一挺机枪哑火了。
与此同时,塞尔维亚的神枪手发挥了作用。他们隐藏在远处的断壁残垣后,用带有瞄准镜的步枪精准地点射任何在城墙上露头的守军。不断有奥斯曼士兵中弹倒下,守军的火力受到了明显压制。
趁着这个机会,塞尔维亚步兵以更分散的队形,匍匐或者利用弹坑跃进,再次发起了攻击。战斗进入了更加残酷和胶着的阶段。双方在城墙缺口、在燃烧的房屋之间、在每一条街道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托普兹团长亲自抱着一挺步枪,带领着最后的预备队,一个连的士兵和几十名手持猎枪、斧头甚至草叉的市民,冲向一处即将被突破的缺口。
“为了素檀!为了波斯尼亚!”托普兹高喊着,扣动扳机,将一个刚冒出头的塞尔维亚军官击倒。子弹在他耳边呼啸而过,灼热的气浪擦伤了他的脸颊,但他浑然不觉。白刃战在缺口处爆发,双方士兵扭打在一起,剌刀、枪托、拳头、牙齿都成了武器。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残垣断壁。
接下来的两天,成了谢尼查的人间炼狱。
塞尔维亚军队依仗着绝对的兵力与火力优势,日夜不停地发动轮番进攻。炮火将城墙炸出数个巨大的缺口,守军不得不退入城内,依托每一座房屋、每一条街道进行巷战。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
就连妇女也起来和塞尔维亚人拼命,一位名叫法蒂玛的波斯尼亚妇女,她的丈夫在第一天城墙防御战中就牺牲了。她没有哭泣,捡起丈夫留下的弯刀,和几个邻居一起,埋伏在一座半塌的民居里。当一小队塞尔维亚士兵试图穿过这条小巷时,她们如同复仇的雌狮般从废墟中跃出,用最原始的武器与敌人搏杀,最终全部战死,但也带走了数倍于己的敌人。
新兵阿里,年仅十七岁,在坚守一所学校二楼时,弹药耗尽。他看着蜂拥而上的塞尔维亚士兵,拉响了身边最后一包炸药,与敌人同归于尽。
托普兹团长身先士卒,左臂被流弹击中,只是简单包扎后继续指挥。他的军装沾满血污和尘土,声音已经嘶哑,但眼神依旧坚定。他深知,每多坚守一小时,都是在消耗塞尔维亚人的锐气和时间,都是在为远方的素檀和主力军团创造机会。
一切为了最后的胜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