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已过去一个月。降雪的腹部微微隆起,已经有五个月身孕。若不细看,旁人只会觉得她不过是身子略微长胖了些许,那精致的脸庞与纤细的双手,依旧不见丝毫变化。降雪每日都会用长长的布帛,仔细地裹住整个腹部。
自发现有了身孕后,春儿便被降雪婉拒,不再让她近身伺候。降雪亲自画了几套齐胸的衣裙样式,那腰间设计得极为宽松,与当下流行的紧身衣裙截然不同。她以想要尝试新的款式为由,让绣娘依着图纸制作。如此一来,即便身怀有孕,也未曾被人察觉分毫。
今晚,又到了降雪登台表演的时刻。她独自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动作轻柔而娴熟地为自己上妆。那妆容清新淡雅。她轻轻拿起紫色的面纱,缓缓戴上,只留下一双灵动的眼眸。接着,她换上一身紫色的衣裙,那衣裙的胸前仅用几根系带轻轻束着,巧妙地掩盖住了微微隆起的腹部,让人丝毫看不出她怀有身孕。降雪姑娘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轻轻推开房门。
“姑娘。”春儿连忙行礼,轻声喊道。
降雪微微颔首,脚步轻盈地向前走去。春儿紧紧跟在身后,目光不时落在降雪姑娘身上,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禁暗自思忖:自己莫不是做错了什么?这一个月来,降雪姑娘不仅不让她进去伺候,连梳妆打扮这般琐事都亲自动手。每次表演完后,降雪姑娘便径直回房间睡下。
平日里也只是静静地坐在绣架前,专注地绣着什么,还总是让她在门外候着。春儿绞尽脑汁地回想,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便是自己被降雪姑娘发现了。可她也是身不由己啊,自己不过是听命于秦三娘罢了。
春儿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之前东风小楼忘怜姑娘的遭遇。那忘怜姑娘凭借着出色的歌喉,在东风小楼风光了整整半年,引得无数人倾慕。
然而,好景不长,其他姑娘心生嫉妒,发现她私会男人,便将此事告知了秦三娘。后来,又查出忘怜姑娘竟有了身孕,秦三娘顿时大发雷霆,直接命人端来一碗药,强行让忘怜姑娘打掉了孩子。还亲自让忘怜姑娘看着打下来的胎儿火烧,爱人被活活打死。忘怜姑娘伤心欲绝,可祸不单行,又有人趁机伤了她的嗓子。
从此,她再也无法唱出那动听的歌声,被无情地扔回了最低等的地方接待客人。从那以后,满华楼的姑娘们个个小心翼翼,都怕了秦三娘狠厉无情。再也不敢做出类似的事情。
如今,这位降雪姑娘,不仅容貌绝美,会的才艺更是比忘怜姑娘还要多。秦三娘自然不放心这样一个出众的人会安心待在满华楼,所以才安排自己时刻汇报她的动向。可这一个月来,自己只能守在门外,根本无法得知她的一举一动。心里打算只要确定降雪姑娘在房间里便好。
今晚,满华楼内依旧是人头攒动,热闹得仿佛要将这屋顶都掀翻。那喧嚣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许管事站在舞台一侧,脸上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大声说道:“各位贵客,今儿降雪姑娘演唱的歌曲是只若初见,定能让各位大饱耳福!”
说罢,原本黑漆漆的舞台瞬间亮了起来,将整个舞台勾勒得美轮美奂。舞台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子,围绕着桌子,几把精致的椅子整齐地排列着,椅子的靠背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彰显着不凡的格调。
降雪姑娘身着一袭如梦如幻的紫色衣裙,那紫色,深邃而又神秘,脸上蒙着紫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动而清澈的眼眸。
降雪姑娘趴在桌子上,眼睛紧紧闭着,微微颤动。那姿态,宛如一朵在静谧中沉睡的花朵,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恰似一位从仙境中走来的仙子,被这尘世的喧嚣轻轻唤醒。
一阵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那旋律如潺潺的溪流,流淌在每一个人的心间,又似一阵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人们的心田。降雪姑娘微微抬起头,朱唇轻启,那好听的歌曲便如泉水般从她的嘴里唱出:
降雪的歌声,宛如天籁之音,纯净而又空灵,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沉醉其中。
随着歌声的推进,那旋律愈发激昂,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跨越千年的爱恋。降雪姑娘的歌声也愈发深情,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那份永恒的誓言。
这一句句歌词,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让人们感受到了那份深沉而又执着的爱。台下的观众们,有的微微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中;有的则紧紧握住了拳头,仿佛被这歌声所感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歌声渐渐落下帷幕,台下的观众们,被降雪姑娘的歌声深深吸引,纷纷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之中。有的人微微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有的人则紧紧握住了拳头,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舞台上的降雪姑娘。
一些年轻的公子哥们,被降雪姑娘的美貌和歌声所打动,眼中闪烁着爱慕的光芒,他们不时地交头接耳,议论着降雪姑娘的才情和容貌。
而那些年长的长者们,则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他们仿佛从降雪姑娘的歌声中,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的青春岁月和那段美好的爱情。
整个满华楼内,鸦雀无声,只有降雪姑娘那动听的歌声在空气中回荡。当歌曲结束时,台下的观众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那声音仿佛要将这满华楼都震塌一般,众人纷纷站起身来,为降雪姑娘的精彩表演喝彩。
在一楼那略显昏暗的角落旁,静静伫立着一位身着淡绿色衣衫的姑娘。她身姿单薄,似被一层淡淡的哀愁所笼罩。此时,悠扬却又带着几分凄婉的歌曲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那每一个音符都像是重锤,一下下敲击在姑娘的心上。
姑娘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一滴,两滴,打湿了她的衣衫。她微微颤抖着双肩,努力压抑着抽泣声。
过了许久,姑娘缓缓地转过身去。她的步伐有些踉跄,慢慢地离开了,只留下一抹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而此时的降雪,刚刚结束了精彩绝伦的表演。她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先是简单地梳洗了一番。接着她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外面那略显昏暗的夜色,随后轻轻熄灭了灯。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那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能让她看清周围的轮廓。降雪缓缓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解开缠绕在腹部几圈的布。那布一圈圈地松开,她的肚子终于得到了呼息,她轻轻地将手抚摸在肚子上。
“乖,委屈你们了。”降雪喃喃自语道,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无奈。她深知,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肚子必然会越来越大,到那时,再也无法这般轻易地遮掩,每日要天亮的时候起来重新缠绕腹部。
这段时间,制作出来的衣服,经过表演,整个满华楼,甚至杭州有钱家的小姐夫人也跟风穿了起来,因为这降雪姑娘是清官,又不是那等低下做那恶心事的,所以推广很厉害,有钱小姐夫人私下塞钱请降雪设计,必须是满华楼没有展示过的,秦三娘当然高兴。
可即便如此,她心里也明白,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肚子会暴露在秦三娘面前。
还有那月事带,每次她都要故意用鸡血来糊弄。可是现在,厨房她也不能再过去了,春儿丫头紧紧地跟着她,只要自己出门,她就寸步不离。只有在房间里的时候,她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段时间,白天降雪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地准备一些孩子的衣服。她精心挑选着布料,一针一线地缝制着,做了几套孩子的衣服,还有包被等。做完后,她将这些东西全部放进空间衣柜里。现在那戒指空间,吃的喝的用的,孩子和她的都有。
这段时间里,那些大幅度的动作她一概不敢做。好在她的身体还算争气,并没有像豆豆那样出现孕吐反应。脸上不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愈发白皙红润。
可降雪心里却越发着急,她寻觅了许多机会,想要逃离这里,却没有机会。她害怕被人发现怀,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就这样降雪思虑着,不知不觉困意来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