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首到封神量劫来临，她最终也没能没能等到我对她说出那句‘我愿意’，便香消玉殒，上了那封神榜。
叶枫睁开眼看向苏明月，“而如今，你看到的云曦，就是她的转世之身。为了能在无尽的轮回中等到我，她甘愿斩去一魄！这么做的代价就是她每一世轮回，都活不过三十岁！只是怕在轮回中忘却前缘，嫁作他人妇。”
“明月，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前世我己负她一次，今世我怎么能再负她？”
说完这番话，叶枫静静等待着苏明月的回应，期待她能理解这个跨越轮回的故事。
然而，苏明月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动容。
她只是站在原地，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微微仰起脸，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好啊！说得真是感天动地！你不能负她，那就是能负我呗？搞了半天，原来我才是那个多余的，那个后来者。”
叶枫完全没料到这个反应。他以为听完这个故事，明月会理解他的苦衷，甚至会被云霄的深情打动。
“明月，不是你想的那样！”叶枫慌乱地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她狠狠甩开。
“那是哪样？”苏明月眼圈更红了，“难道要我欢天喜的和别人‘共侍一夫’吗？还是说，我该主动退出，再为你们这感天动地的爱情鼓掌叫好？”
“不是的！”叶枫急切地解释，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光顾着讲述自己的责任和愧疚，却忽略了明月作为现女友的感受。
“对不起，明月。是我混蛋，我承认是我贪心了，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他看着苏明月盈满泪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逼你接受什么，只是不想再骗你。我知道这很自私，很让你受伤，但我真的两个都无法舍弃，也两个都不想伤害。”
“两个都无法舍弃”苏明月苦涩地笑了。“所以，就该由我来承受这份压力，让我做出选择，对吗？”她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叶枫，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见她如此痛苦，叶枫再也克制不住，猛地将她拉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抱住。
“你什么都不用做，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叶枫就这样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不再松开。
“明月，我爱你。自从初中时看到你第一眼，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你。可那时的我那么普通，不敢对你表露任何心声，我只能把这份喜欢偷偷藏起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努力，只求能和你考上同一所高中，哪怕只是离你的距离近一点点，能偶尔看到你的背影，就心满意足了。”
“后来我们真的进了同一所高中，可你越来越优秀，身边总是围绕着那么多出色的人。我依旧只敢在角落里默默注视你，连和你对视一眼都会心跳加速，紧张得说不出话。”叶枫怀念着当时的青涩，手臂的力道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再后来，我稀里糊涂的去了洪荒时代，本以为时空相隔，再也回不来了。“但好在老天终究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带着一身非凡修为回来了，这才敢于追求你。”
“可我万万没想到，命运又给我开了一个玩笑。偏偏将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最无法割舍的人，同时推到了我的面前。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你们两个失去谁，都好像在我心尖割肉。”
叶枫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苏明月心上。她能体会到叶枫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挣扎，但越是这样，她的心就越痛。
有时候她真的好像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
过了许久，她才终于抬起头，看向叶枫，轻轻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
“我也爱你，比想象中还要爱你。可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用力，狠狠地推开了叶枫。这个动作来得太突然，叶枫猝不及防，竟真的被她推得后退了半步。
“可是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要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说着她的眼泪急转流下，对着叶枫嘶喊道：“为什么你都不会骗我一下，你知道的，只要你说我就会信的，为什么？”苏明月伤心的哭了起来。
叶枫站在一旁，心如刀绞，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渐低了下去，苏明月缓缓站起身。她用手背用力擦去脸上的泪痕，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压回心底。
“就这样吧，”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让叶枫感到害怕，“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她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他痛楚的目光。
“我走了，不要再来找我了。”说完她转身不再看叶枫，“给我们彼此都留些体面吧。”
叶枫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他想追上去，双腿却如同灌了铅。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枯叶，也就在这时，一片雪花轻柔地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叶枫茫然地抬眼望去。
只见灰蒙蒙的天空中，开始零星地飘下细碎的雪沫。这是入冬以来，京都的第一场雪。
起初只是稀疏的几点，但很快，雪势便大了起来。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从天际倾泻而下，静谧无声。不过片刻，地上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叶枫就这样怔怔地站在越下越大的雪中，仿佛失去了所有感知，浑浑噩噩地转过身，朝着宿舍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在他身后留下了一串孤独而凌乱的脚印。
就在他走出十几步后——
另一串脚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却不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