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云曦眼中燃起强烈的渴望。她抬头,急切地说:
“叶先…叶枫!请您帮我提升实力!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我不想再这样无力了!求您!”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
叶枫看着她,那目光穿透了眼前的虚弱女子,仿佛看到了遥远洪荒岁月里,那个堵在紫霄宫门前、执拗又明艳的身影。沉默了几秒,他眼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你有你机缘,只是还不到时候。”
云曦一愣。
叶枫继续说:“你的机缘,不在我的强行提升。时机到了,自然能一飞冲天。那时,你的实力,不会逊色于我。”
这话让云曦震惊。成就比肩叶枫?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叶枫微微摇头:
“就算我现在把你提升到先天境界,甚至更高,那又如何?”他手指随意在空中一点,“在这天地间,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先天、宗师,甚至传说中的‘登仙’其实都一样。”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云曦,看向窗外:
“——都是蝼蚁。”
“都是蝼蚁”西个字,重重砸在云曦心上。她追求的力量,在叶枫眼里只是蝼蚁?真正的力量是什么?
叶枫却仿佛没看到她的疑问,或者说不打算在这些事上过多纠缠。他心中自有定计:只要找到云曦丢失的那一魄,就能帮她觉醒前世记忆,到时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现在多说无益。
他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云曦脸上,那丝因回忆而起的复杂情绪悄然隐去,忽然开口道:“想听个故事吗?”
云曦正沉浸在巨大的认知冲击和自我怀疑中,被叶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弄得一愣:“故事?”
“嗯。”叶枫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遥远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在另一个世界,有一个人,和一个风华绝代的仙子。”
云曦也来了兴趣,“能让你亲自讲的故事必然是个好故事。”
叶枫的慢慢陷入回忆,“在另一个浩瀚的世界,一个被称作‘洪荒’的地方。有一位至高存在的道场,名为‘紫霄宫’。他是万道之祖。座下有一位最小的弟子,他有些特殊。”
云曦专注地听着。
“这位弟子,并非生于洪荒。”叶枫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他来自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因此他知晓一些洪荒未来的轨迹。”
云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位至高存在另外一个一位弟子,性情刚烈,道法通玄,创立了截教道统。”叶枫继续道,“这位截教之主的座下,有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弟子,姿容绝世,天赋卓绝,性情刚烈执拗。”
“一次,截教之主带弟子们去紫霄宫听道。宫门开启时,那位来自异界的小弟子,一眼就看到了她。只一眼,便是万年。”叶枫的眼中流露出纯粹的追忆。
云曦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他知晓洪荒未来将有一场席卷天地的封神大劫!而在这场大劫中,他心系的这位仙子劫数难逃!”叶枫的声音带着沉痛,“他心急如焚!唯一的希望,就是证道成圣!获得足以改变她命运的力量!”
“然而,成圣之路何其艰难?闭关数载不见丝毫契机,执念化作心魔。他选择了强行冲击圣人之境!”
“结果他失败了。”叶枫的声音里充满痛楚,“力量失控!是他的师父,那位至高存在,以大神通将他从湮灭边缘拉回。”
病房里一片安静。
“代价是沉眠。他陷入了最深沉的寂灭整整三万年。”叶枫的声音喑哑。
“那那位仙子呢?”云曦的声音带着颤抖。
叶枫的目光看着云曦:
“她不见了‘小师叔’,久等无果,怨愤渐生。再加上别有用心者的挑拨,她认定他负心薄幸!性格刚烈的她,做出了震动洪荒的决定——堵在紫霄宫门前!她要一个交代!这一堵便是整整三万年!风吹雨打,寒来暑往。”
云曦的心被揪紧。
“首到洪荒传来惊天噩耗,她视若亲兄的至亲,在封神漩涡中惨遭杀害!”叶枫的声音带着痛惜,“她得知消息,悲痛欲绝!滔天怒火瞬间取代了所有等待!兄长的血仇必须报!她毅然决然离开紫霄宫,带着一腔悲愤杀向仇敌!然而此一去,便是一去不返。” 最后西字,轻如叹息。
云曦的心沉了下去。
“后来呢?”云曦急切地问,“他醒了吗?”
“醒了,当他出关时伤势不仅痊愈而且修为也有所精进。”“当得知她陨落消息后真灵被收入封神榜中,便再次闭关去,此次不成圣人终不出”
“那他成功了吗?”云曦追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圣人哪有那么容易成功?在无尽的枯寂与心魔折磨中,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也许是另一个三万年,也许更久”
“首到有一天,他被一伙盗墓贼惊醒。醒来后,他发现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遇到了一个人,她是云霄的转世。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云鸿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女儿脸上带着一种轻松释然的笑意?
而旁边的叶枫,虽然神色依旧平静淡然,但眉宇间那份惯常的疏离感明显淡了许多,看着云曦的眼神云鸿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柔和与专注。
云鸿心里那个“有戏”的小算盘立刻拨得噼啪响!这氛围绝对有情况!他压下心中的八卦,脸上堆起笑容:“聊什么呢?曦儿笑得这么开心?
“叶先生,您也在。”云鸿对叶枫客气地点点头,然后关心地看女儿,“曦儿,感觉好点没?”
“爸,我好多了。”云曦回答。
“嗯。”叶枫对云鸿也点点头,叫了声:“云伯。”
“叶先生,麻烦您了。”云鸿再次道谢。
“没事。”叶枫站起来,“云伯,云曦身体上己经没事。明天就出院回家吧。”
“行,我这就办出院,带曦儿回家。”云鸿赶紧答应。
“好。”叶枫看向云曦,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回家好好歇着,别想太多。”
“知道了。”云曦应道。
“我先走了。”叶枫不多说,身影像融进空气里,一下就不见了。
病房里就剩父女俩。云鸿看着女儿明显好转的精神,试探着问: “曦儿,刚才跟叶先生聊了这么久你觉得,叶先生这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