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急匆匆推开门，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枫哥，出事了！柔道社那群人跟疯狗似的，满校园找你呢！”
叶枫斜靠在椅子上刷着手机，头也不抬：“佐藤回去搬救兵了？”
“何止啊！”云海把面包塞嘴里，含糊不清道，“那小子添油加醋说你当众扇他耳光，现在柔道社社长山本龙一带着十几号人堵在楼下，放话要你跪着道歉！”
叶枫锁上手机屏幕，唇角勾起抹淡笑：“挺热闹。
“要不我从后墙给你搭个梯子？”云海搓着手，眼里却没半分担忧，反倒透着点兴奋，“他们堵前门呢。”
叶枫起身时带起阵风，拍了拍他后脑勺：“走，瞧瞧去。”
宿舍楼下，穿柔道服的社员排成半圈，山本龙一站在最前，双臂抱胸扫视人群。他约莫二十岁，肩宽背厚，黑带在腰间格外扎眼。周围学生越聚越多，有人对着佐藤肿起来的半边脸指指点点：“活该，谁让他总缠着苏校花。”
“叶枫！滚出来！”山本龙一的中文带着浓重口音，像石块砸在地上。
云海跟在叶枫身后挤开人群，看到这阵仗乐了：“枫哥，要不我先活动活动？”
叶枫抬手按住他，慢悠悠走到山本龙一面前：“喊我？”
山本龙一打量着叶枫清瘦的身形，喉间溢出声嗤笑：“就是你打了我社员？”
佐藤从人堆里钻出来，指着叶枫嗷嗷叫：“社长！就是他！”
山本龙一向前半步，阴影压在叶枫头顶：“跪下，道歉。
叶枫眉峰微蹙。不知为何，这群异国面孔让他心头窜起股莫名的烦躁——以他准圣修为，本不该对凡俗之辈有这种本能排斥。
没等叶枫开口，云海突然跨到他身前，歪头看着山本龙一：“柔道社就这点规矩？输了架找帮手？”
山本龙一眼神一厉：“你算什么东西？”
“他跟班。”云海笑得露出白牙，“想挑战我枫哥，先过我这关。”
柔道社社员哄堂大笑，佐藤捂着腮帮子嘲讽：“就你？”
“试试？”云海活动着手腕，指节咔咔作响。
山本龙一不耐烦挥手：“要打去道场！别在这碍眼！”
柔道社道场里，二十多个社员围成圈。山本龙一站在中央，活动着脖颈：“现在磕头认错，还能少挨顿打。”
云海校服扣子都没解，往那一站松松垮垮：“快点，打完我还得回去做高数题。”
“找死！”山本龙一挥手示意，身后立刻冲出个精瘦社员。
“开始！”
云海瞥了眼最先冲上来的精瘦社员，连校服袖子都没挽，懒洋洋地站在原地：“就这？”
那社员被激得脸色涨红，一个箭步冲来，双手抓向云海衣领。云海却像是早有预料，轻轻侧身一让，顺手在他肩膀上一带——
“啪！”
那社员失去平衡，踉跄几步，“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茫然。
“太慢了。”云海摇摇头，转头对柔道社众人勾勾手指，“要不你们一起上？我赶时间。
山本龙一额角青筋暴起：“八嘎！你以为在跟谁说话！”
“中文都说不利索就别放狠话了。”云海突然闪到第二个冲来的社员面前，食指抵住对方额头。那社员保持着冲锋姿势，竟再难前进半寸。
“砰！”
云海以指变掌，拍在那人额头，那人便仰面栽倒，把身后两人一起带倒。
道场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佐藤躲在人群后尖叫：“社长！他这是羞辱我们柔道社！”
“都给我上！”山本龙一扯掉腰带怒吼。
十多个柔道社员同时扑来，云海却笑了。他身影突然模糊，人群中响起连串闷响。只见扑上去的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有个倒霉蛋甚至挂在了墙面的锦旗架上。
我来！”山本龙一低喝，他不再犹豫，沉腰立马，一股无形的气势骤然从他身上腾起，后天巅峰武者的气血之力鼓荡，宽松的柔道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云海眼神微亮，终于收起了几分懒散。他站在原地未动，但一股更为凝练、圆融的气息悄然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清泉流过，瞬间冲淡了山本带来的压迫感。
“哈！”山本龙一吐气开声，身形如离弦之箭，右拳裹挟着后天巅峰的沛然巨力，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首捣云海中路！
“嗡！”
一声低沉的闷响，山本龙一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拳，竟硬生生停滞在云海掌心前半寸之处！
山本龙一脸色剧变，他感觉自己足以轰断木桩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被对方掌心那层无形的屏障轻易化解。
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掌心传来的并非刚猛反震，而是一种深沉似海的吸力，让他收拳都变得困难！
“借力打力？不，这是真气外放？！”山本龙一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后天与先天，虽只一步之遥，却是天堑！真气外放，正是先天武者的标志！
“眼力不错。”云海轻笑，掌心真气微微一吐，一股力量骤然爆发。
“蹬蹬蹬！
山本龙一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涌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连退七八步。
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胸口气血翻腾，手臂更是酸麻无比，看向云海的眼神己从愤怒彻底变成了骇然。
“还要继续吗？”
山本脸色变幻，最终缓缓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是我技不如人，受教了。”
云海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叶枫：“枫哥，搞定了。”
叶枫全程靠在墙边看戏，此时才懒洋洋地首起身：“走吧，再晚食堂没饭了。”
傍晚佐藤和山本秘密来到一座日式庭院。
山本龙一和佐藤跪在榻榻米上，面前老者和服上绣着暗色族纹。
“废物！”老者的木屐踹在山本龙一肩上，“连个学生都搞不定？”
“老师，那人是先天武者”山本龙一捂着脱臼的胳膊，声音发颤。
“闭嘴！”老者的手重重拍在矮桌，茶碗震得乱响，“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拿到苏明月的玉坠！”
佐藤战战兢兢抬头：“老师，那玉坠到底”
“美惠子试过偷取，反被震断三根肋骨。”老者眼中闪过贪婪，“那是神器，有护主之能，只能智取。所以才让你接近苏明月，蠢货！”
又过几日清晨，林荫道上飘着广播声。苏明月抱着课本往前走，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明月同学！等一下！”
佐藤追上来，手里捧着礼盒，西装袖口别着珍珠袖扣，头发抹得锃亮。他脸上的肿消了，笑容却比之前更刻意：“这是京都老字号的和果子，听说你喜欢甜食”
“不用了。”苏明月脚步没停。
佐藤跟在她身侧，语气越发殷勤：“周末新开的日料店，主厨是我父亲朋友，食材从北海道空运来的”
苏明月忽然驻足转头：“佐藤同学，我有男朋友。”
“只是朋友聚餐，叶枫同学不会介意吧？”佐藤眼底掠过阴翳，脸上仍挂着笑。
“我介意。”
叶枫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他手里拎着两杯豆浆，递给苏明月一杯，自己抿了口，斜睨着佐藤：“还有事？”
佐藤笑容僵在脸上，语气带了几分挑衅：“叶同学要干涉明月同学交朋友的自由？”
叶枫没理他，只对苏明月扬了扬下巴：“去教室？”
两人并肩往前走，把脸色铁青的佐藤甩在身后。
中午食堂，云海端着餐盘“哐当”放在叶枫面前，压低声音：“枫哥，我刚打听到，佐藤最近总打听明月姐的课表，还偷偷跟了她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