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垫子很快铺好。教官动作标准,稳如磐石。云海同样不含糊,后天武者的核心力量远超常人。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围观的新生们看得目瞪口呆,窃窃私语。赵铁柱激动地握紧了拳头,陈默推了推眼镜,眼神专注。叶枫依旧平静地站着,仿佛眼前这场较量与他毫无关系。
二十分钟过去,教官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腿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微颤。云海呼吸略急,但状态明显更稳,内力在支撑着他。终于,在二十五分钟关口,教官的腿猛地一沉,整个人泄了气,带着喘息笑道:“好小子!有你的!说话算话,今天军姿,你免了!”他看向云海的眼神多了几分真正的认可,这小子,是块硬骨头。
“谢谢教官!”云海松了口气,刚想活动一下酸麻的腰腹,叶枫那该死的声音又来了:“去向教官申请把免站军姿权利让给我。”
云海:“” 他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刚在几千人面前赢了教官,赢得了宝贵的休息特权,转头就被送出去!
“报告教官,我要将休息权利送给叶枫同学。”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
“不准!”教官首接拒绝了云海的请求。
就在云海感到得意庆幸时,叶枫声音又传来,“去告诉教官,只要将权利送给叶枫,你就自愿在做二十五分钟端腹。
“听听,人言否?”云海心里早己将叶枫骂的猪狗不如。
于是叶枫就在阴凉处,看着云海又做了二十五分钟端腹。
军姿之后是队列训练。正步分解动作练习时,教官正在讲解动作要领,云海脑中毫无征兆地响起叶枫的声音:“申请单独示范,要求每一步脚尖离地高度精确到30厘米,误差不超过1厘米。” 云海头皮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喊了报告。在全连百十号人灼灼目光下,他像个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每一步都铆足了劲把腿踢得老高,还要被教官拿着卷尺煞有介事地测量,那认真又滑稽的模样引来阵阵哄堂大笑。
这仅仅是云海“显眼包”生涯的开端。接下来的十二天军训,他感觉自己彻底成了叶枫手中的提线木偶兼笑料制造机。
时间来到第二天,军体拳训练。
教官刚教完前三动,让大家分组练习。叶枫的指令又来了:“看到训练场边上那个闲置的消防演习高台了吗?站上去,把刚学的三招打一遍,每招必须配一声‘嘿!’或者‘哈!’,要响亮。” 云海简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想到那声“枫哥”和变强的承诺,只能咬着牙爬上高台。于是,全操场数千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看着某个方阵旁边的高台上,一个迷彩身影在烈日下卖力地打着略显生硬的军体拳,伴随着一声声洪亮却因羞耻而变调的“嘿!”“哈!”。哄笑声此起彼伏。云海这次赢得的是提前十分钟去食堂打饭的特权。他刚拿到“特权卡”,叶枫就“恰好”走了过来,拍拍他肩膀:“表现不错,这特权我用用,明月怕晒,我早点去给她占个荫凉的位置。” 云海看着叶枫施施然走向食堂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手里作废的“特权卡”,心里憋屈得能拧出苦水——合着自己拼命出洋相,就是给枫哥制造约会便利?
军训第五天,长长的队伍在尘土飞扬的路上行进,疲惫开始蔓延。今天是野外十公里拉练。
叶枫的声音如同魔鬼低语:“看到前面那个扛着班旗、快走不动路的女生了吗?去,帮她扛旗,并且一路高唱《打靶归来》,声音要盖过队伍口号。” 云海眼前一黑,认命地冲上前,不由分说接过那面沉甸甸的班旗。在女生感激又惊愕的目光中,他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开始吼:“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歌声嘹亮,可惜五音不全,跑调跑得能绕地球三圈,瞬间成为整个拉练队伍中最引人注目的“移动音响”和欢乐源泉。叶枫则混在队伍里,嘴角含笑,偶尔和中医系方阵中的苏明月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
休息间隙,苏明月提着一个保温桶,红着脸小跑到了物理系的休息区。
“叶枫,”有些羞涩的将保温桶递过去,“这个给你。我熬了点酸梅汤,加了甘草和薄荷,解暑的。”
送完酸梅汤,苏明月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轻轻拉了拉叶枫的衣袖,示意他到旁边人少的地方去。
“怎么了?”叶枫注意到她眉宇间藏着一丝困扰,轻轻询问。
苏明月靠近了些,压低声音:“叶枫我感觉我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
叶枫心头微微一紧:“哪里不对劲?说说看。”
“就是。”苏明月蹙着眉,“军训这几天,太阳这么大,你看大家都热得不行,汗流浃背的。可我”她摊开自己干净清爽的手心,“我一点汗都没有,甚至甚至感觉不到热,好像这大太阳跟我没关系似的。”
听到是这个问题,叶枫立刻放松了,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故意没说话,只是朝苏明月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再靠近点。
“过来点,”他声音里带着点促狭,“我帮你找找‘病因’。”
苏明月不明所以,依言又挪近了一步。只见叶枫伸出手,绕到她身后,手指灵巧地解开了她脖颈后系着玉坠的银链。
微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颈后的肌肤,苏明月身体微微一僵,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她刚才那一瞬间,还以为要抱她。
玉坠被轻轻取下,握在叶枫掌心。
几乎是同时,那被隔绝的、属于七月的燥热空气猛地包裹了苏明月,阳光的灼热感清晰地落在皮肤上。她甚至能感觉到细小的汗珠立刻从额头渗出。
“啊!”苏明月轻呼一声,恍然大悟,随即是更大的惊讶,“这这是怎么回事?”
叶枫看着她瞬间变得红扑扑、带着薄汗的脸颊,眼底笑意更深。他托着那枚温润的“小叶枫”玉坠,在她眼前晃了晃:“现在知道‘病因’在哪了?”
“这玉坠?”苏明月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它它能让人感觉不到热?”
“嗯哼,”叶枫点点头,动作自然地重新将银链绕过她的颈后,小心地系好,“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弄到的宝贝,戴着它,冬暖夏凉只是小意思。”帮苏明月整理好衣领,“好好戴着,我开过光的,还能保你平安。”
玉坠重新贴上肌肤,那股令人舒适的温凉感瞬间驱散了燥热,苏明月只觉得浑身舒爽。之前的困惑被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取代,低低应了声:“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