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并没有阻拦他们。
因为他清楚,事情远没有结束。叶家既然盯上了那块神秘的玉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有意思,看来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叶阳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
“叶阳,你可真行啊,连叶家大小姐的钱都敢讹!”
丁雪一走,杨瑾立刻走到叶阳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也有一丝担忧。
“她要是真去告你,你说我是抓你呢,还是不抓呢?”
她双手叉腰,故作严肃地看着叶阳。
“韩警官,你这可就冤枉我了。”
叶阳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开始了他的表演。
“是她自己打碎了我的古董茶杯,我让她赔偿,这叫合理合法,怎么能叫讹呢?”
“得了吧你,少跟我来这套!”
杨瑾翻了个白眼,根本不相信叶阳的鬼话。
“那茶杯一看就是地摊货,你还真敢要十个亿,脸皮真够厚的!”
“嘿嘿,这不是多亏了韩警官你嘛,要不是你帮我说话,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范。”
叶阳嬉皮笑脸地凑到杨瑾身边,试图转移话题。
“今天这顿饭我请了,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千万别客气!”
“谁稀罕你请客!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瑾才不吃他这一套,没好气地说道。
她瞪了叶阳一眼,转身就往外走,但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叶阳,我提醒你一句,叶家的人可不好惹,你最好小心点,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瑾转过身,语气严肃地警告叶阳。
“多谢关心,不过……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叶阳笑着回应。
“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杨瑾气得跺了跺脚,俏脸涨得通红,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得“咚咚”响。
叶阳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耸了耸肩,有些莫名其妙。
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杨瑾气冲冲地走出望月居,一不留神,就和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
杨瑾惊呼一声,差点摔倒。
她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正要开口道歉,却发现对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喇嘛。
这喇嘛穿着一身藏红色的僧袍,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虽然天气已经转凉,他却依旧袒露着半条胳膊,露出了结实的肱二头肌,仿佛根本不怕冷。
这喇嘛,正是从西藏一路追踪而来的仁增。
他利用密宗的秘法,一路追踪,费尽周折,终于锁定了叶阳的位置。
可刚到望月居门口,就和风风火火的杨瑾撞了个正着。
“施主,走路小心些……”
仁增正要开口提醒,却一眼看到了杨瑾身上的警服,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变成了:“女菩萨,您没事吧?”
他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但因为常年面无表情,这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
“我没事,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撞到您了。”
杨瑾连忙道歉,俏脸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
仁增听到“您”这个称呼,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自己明明是藏传佛教的高僧,怎么在她口中,倒像是成了寺庙里的穆尚?
不过,看在那身制服的面子上,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自然一些。“操,晚节不保!”
眼瞅着杨瑾离开,仁增暗骂一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要不是看在那身警服的份上”
他恶狠狠地盯着杨瑾远去的背影,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非得让你尝尝本座的厉害!”
话音未落,叶阳从望月居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串烤肉。
仁增眼皮一跳,凌厉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他。
“天级武修?”
这种程度的感应,错不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比对。
照片上的人,正是叶阳!
叶阳吃完烤串,随手把竹签扔进垃圾桶,正准备拦辆出租车。
突然,一股强烈的杀气将他锁定。
像一把尖刀抵在后心。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与不远处的仁增对上。
“喇嘛?”
叶阳眉头紧锁,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他自问与喇嘛教派毫无瓜葛,这家伙从哪来的这么大敌意?
难不成和萧家有关?
他略一思索,心中有了计较。
去哪不是收拾你。
他故意停下脚步,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废弃体育场走去。
那里,正等待着拆迁,是解决私人恩怨的绝佳地点。
仁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快步跟了上去。
他也正有此意!
破败的体育场内,杂草丛生。
这所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运动场早就荒废了,四处是残破的景象,平日里罕有人迹。
仁增紧跟着叶阳进入体育场,目光扫过坑坑洼洼的足球场和破旧不堪的看台。
然而,四下空旷,却不见叶阳的踪影。
“人呢?”
仁增浓重的鼻音里充满了疑惑。
声音不大,更像是自言自语。
“该死,难道这小子属兔子的?溜得这么快!”
他环顾四周,眉头紧锁,心中暗自嘀咕,脚下却没停,继续往体育场深处走去。
“大秃驴,你鬼鬼祟祟的,是在找我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身后响起。
“谁!”
仁增浑身一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差点扭到老腰。
不知何时,叶阳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脸上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是你!”
仁增怒目圆睁,眼中凶光毕露,恨不得把叶阳生吞活剥。
“本座乃密宗喇嘛,不是穆尚!更不是秃驴!”
他咬牙切齿地纠正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之前在望月居门口,碍于杨瑾的警察身份,他强压怒火,不敢发作。现在可不一样了。
“喇嘛还是穆尚,对我来说有区别吗?”
叶阳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反正都是光头。”
他的目光冷冽如刀。
“刚才你对我起了杀心,这一点,你没法否认吧?”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
仁增冷笑一声,不再掩饰自己的杀意。
“叶阳,你把我密宗门徒给干掉了,还敢装糊涂?”
他眯起眼睛,浑身肌肉紧绷,气势节节攀升,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你那宝贝徒弟技不如人,死了也活该。”
叶阳轻描淡写地说着。
丝毫没有因为仁增的话,产生一丝情绪波动。
“你!”
仁增被噎了一下,一时语塞。
“哼,萧家供奉毋管家,不是你杀的?”
他强压怒火,换了个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