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何老师对於张千钧来了不干人事十分不满，但为了他的电影想让张渣委屈求全，那种情况连他自己都不信。
沉思片刻后，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別影响剧组拍摄！”
呵，张千钧没说话只能笑笑应对。
而在片场另一边，副导演姜导终於是忍不住喊了咔！
没办法，哪怕以姜导多年网大的执导標准，毛小彤和徐露这段都是不堪入目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就是来这打工赞资歷的工具人导演，面对两个明显有金主的女演员，能说什么呢？
这俩至少还算礼貌好说话的，碰上宋妍菲那种除了导演何炯谁也不鸟的，他不也得受著么？
此刻副导演姜炫亦已经得到消息，张千钧带著几辆应援餐车来剧组给何老师探班，只要是手里没有紧要工作的都跑去看张渣去了。
而女演员们共同的金主来了，自然也就没心思继续拍戏。他的余光瞄到本来下一场戏应该上的宋妍菲，却只看到了已经提前跑路了的背影。
这电影还怎么拍？还拍个屁！
想到这里他直接挥了挥手，
“全体休息！等导演回来再开机！”
哗，这句话一出，女演员们还有所矜持，工作人员们却是立刻拔腿就跑。
“老板把铂金餐厅的后厨打包来的！我听说那边已经排上队了！”
“铂金餐厅？具体哪家啊？”
“你管哪家，不一样贵么！”
“靠！你说的好有道理！”
“之前给芭芭姐发过生日红包的去找老板！他双倍给报销！”
“真的假的？”
“必须真！刘总助那边正排队返钱呢！双倍返现，仅限今天！”
“涂，等我会儿！手机给我，你去给我带饭，我去给咱俩搞返现！”
热芭生日红包双倍返现？单独每个字都听得懂，连一起就让姜导表示很迷了。
当然，这也不怪他，一般人也想不到身为公司一姐。热芭过生日竟然会在集团大群里要求大家给她发红包庆祝她生日，这等骚操作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么？
可身为公司半个老板娘的芭芭姐不仅想了，而且还立刻就干了！属实是贯彻了她男人说的那句我想咋样就咋样！
正准备也去张千钧面前混个脸熟的姜导忽然发现消失了小半天的陈小云悄摸摸的回来了，不由得有些意外的问道。
“小云，张总带著应援车来的，大家都去吃自助餐了，你怎么不去呢？”
呢，陈小云脸上露出一丝尷尬，接著笑著打了个哈哈。
“我吃饱了，真吃饱了，姜导你先去吧！”
说完她径直朝著卫生间走去，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奇怪，总感觉像夹著什么东西一样。
“怪了”姜导又看了看对方的线条优美的背影，隨即嘆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金主是谁，但都是有主的啊！靠，好哗都让狗日了！
吐槽完的他摇了摇头，隨即快步朝著眾人一同的方向走去。
心想著可得去张总面前凑个脸熟，张千钧这人据说很情绪化，没准看自己顺眼，自己的机会就来了呢！
李牧歌不就是这么上位的么？从一个电视剧副导演一跃成为投资几十亿的大唐三部曲总导演，
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而同样觉得离谱到家的还有陈小云，本来她是来找程萧的，可走到半路就流出来了，弄得她登时崩溃到不行！
好不容易到地方了准备处理下，副导演又找她说话，属实是要命了。
擦拭完的她確认暂时安全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气。
幸好她反应及时，不然穿著牛仔短裤的她被看到可有的传了。估计今晚网上的瓜主就会放出段子。
“某老好人导演的剧组有女演员夹著巴氏液拍戏，拍到一半淌到大腿上直接把导演干崩溃了。
后台回復307可知人名，限时刪！”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出来，之所以她这么想，完全是之前在房车上张千钧给她拐的因为对方就很爱看各种瓜主的爆料，与普通吃瓜群眾不同的是，张千钧本人不仅是主人公，还经常是真实性確认人。
出来洗了洗手转头走进休息室，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正在玩游戏的程萧。
她有时候真纳闷这身材火辣到爆炸的漂亮小胖妹为什么就这么爱玩游戏！只要休息的功夫，手机就没有閒著的时候。
可虽然对方爱玩游戏也不太爱说话，但至少还是能平等交流的。相比另一位据说也在韩国当过练习生的，可以说是好的多的多了。
“萧萧，有空么？我有点事和你说。”
“有空，直接说就行，我听著呢。”
话虽是这么说，但陈小云见对方眼都没抬，就知道程萧的注意力全在手机里。
她不由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程萧的执行经纪人朱姐在，而对方看著她也只是笑了笑，根本没有给她俩单独沟通空间的意思。
沉思片刻她便开口说道，
“是张，张总的事。”
嗯？听到这里程萧终於抬起了头，大眼睛盯著她看了大概三秒后直接关上了手机。
“说吧，怎么啦？”
见对方了一眼朱姐，她不由的摆了下手。
“没事，朱姐都知道。甚至朱姐还在他那多领一份工资！”
啊？听到这里的陈小云顿时被惊呆了，乐华的执行经纪人在张千钧那领工资？
看著朱姐略带尷尬的笑容，陈小云心中却是顿时泛起一阵酸楚，
张千钧是那么的在意面前的小妹子，甚至於给她身边人发钱来照顾她！
再联想自己连个房车都没混上，他也根本不管自己，瞬间就觉得《白夜追凶》的女主不香了。
我难道只是他偶尔解闷的玩具么？面对著这种令人痛心的事实，她原本想要好好和程萧聊聊的心情顿时就淡了。
於是她瞬间收起了纠结，冷冰冰的留下一句。
“他说今天要和那三个人摊牌，你注意点吧。”
说完也不等程萧回话，扭屁股转头就走，弄得对方一头雾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渣男要和那三个摊牌？她快速的思考了一下，肯定不是自己，也不是王鈺雯，看陈小云这幅样子，也不是对方。
那么答案，貌似已经很明显了？
正想著呢，身旁的经纪人忽然开口说道。
“萧萧，你不吃点么？要不我去给你打包回来？”
程萧听了直接摇了摇头，
“一会儿结束他带我去熊一吃日料，到时候大家一起去。”
吃日料？胖乎乎的朱姐听了顿时有了兴趣，打开手机查了查，发现餐厅人均消费一千多起步，
貌似很可以啊。
然后她又看了看餐厅的环境照片，顿时有点担心。
“这么开放式的，不会被人拍到么？”
嗯？程萧先是皱下眉头，接著看著对方笑著说道。
“他去饭店都是包场的，店里的客人只会有他的人。”
“去哪都是？”
程萧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不给关店服务的，他不去。”
朱姐听了里立刻撇了撇嘴，心想这货是真有钱！
然后她就问起了陈小云说的事，
“那三个是指毛小彤，徐露，宋妍菲？”
“应该吧？不然也没別人了啊！”
程萧说完忍不住嘶的吸了口气。 还好还有两个陪著她的，不然张千钧把剧组的女演员都清理关係了只留她一个，那之后的场景程萧想想就觉得尷尬和难熬。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感慨对方变心可变的真快。正她愣神的时候，忽然朱姐显得有些担忧的再次开口问道。
“萧萧，你说，这会不会以后影响到你啊？”
程萧闻言看著对方，接著笑著摇了摇头。
“朱姐，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她们求之不得的东西，反而是我被强加在身的。
她们被清理关係，按他说法好聚好散。而我呢？我拒绝不了，选择不了，也逃脱不了。
我唯一欣慰的就是我一直喜欢他，追逐他，崇拜他！
虽然了解真人以后有点偶像塌房的感觉，但我仍然是很满意的。
除了心，他任何地方配我都绰绰有余。
找自己偶像做男朋友，可以说是每个饭圈女孩的最终幻想了吧？
虽然不太喜欢他管我安排我，但实话说我能忍，毕竟这都算幸福的烦恼了。”
见自己艺人了解的挺透彻的，本来担心程萧被玩完就甩的朱惜丹立刻放下心来。
接著她忽然感觉有些好奇，这种认知是自己这艺人该有的么？感觉不现实啊。
而程萧看著她迷惑的眼神，立刻笑出了声。
“別猜啦，是若南姐跟我说的。她说了，一旦张千钧单独给你弄一份零钱，那就代表著他不会轻易放你走了。
就像书里说的一样，生命中每一份馈赠都是有代价的。”
哦？听到若南姐三个字，朱姐立刻有些惊讶，程萧什么时候和对方关係这么好了？
接著她就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章若南也超级年轻的！只比程萧大两岁不到，这种现任稳稳的坐著位置，那程萧还有希望转正么？
於是她忍不住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却只看到对方的疑惑表情。
“为什么要转正？转正了被全网从头到脚的挑毛病，用以证明配不上他吗？
闕青紫，逸菲姐，热芭，然后是现在的若南姐。她们和时时刻刻的被人网暴有什么区別么？
对，方马堂的粉丝们是不在意张千钧找女友。
但每个他的女友，都要被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连祖宗18辈子都要扒出来给所有人点评！闕青紫的身高甚至被精確到了毫米！
我只要想想那种到哪里都被人看熊猫一样指指点点的场景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对，看熊猫的眼光中可是没有那么多恶意的，而被注视的他的女友们呢？
在位时候还好，一旦分手了，除了女方自己的粉丝在那儿满嘴的终於摆脱渣男自娱自乐以外。
那基本上就是全网开嘲啊！
学校和公司的霸凌一般人都受不了，何况这种全网霸凌呢？
我真的不行，连试都不用试，我就知道自己不行，我承受不住的———”
说完朱姐就看到程萧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弄得她立刻有些慌乱。
“对不起，萧萧，都是我多嘴，我这破嘴该打！”
说著她就抬手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来。
程萧见状赶忙伸手阻止，接著显得有点儿嗔怒“干嘛呀你！张千钧有那么嚇人么？你这样弄得好像我是被什么混世魔王霸占了一般，
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么做了，我也想有人能说话的。”
朱姐见对方眼神坚定表情真挚，便知道程萧不是做样子，立刻放下了心来。
她没法不小心些，毕竟她可没有漂亮脸蛋和火辣身材討张千钧的欢心与怜惜。
她和自己艺人相同的，可能只有都是处了吧——
问题是，哪怕是小小的一层膜，含金量也是天差地別的。普通人还是要有点普通人的自我认知为好。
见程萧有意聊，她立刻发散起自己的好奇心来。
“你说那三个会乖乖就范么？”
“不就范又能怎么样，上网说自己被张千钧始乱终弃了？估计视频一发就得被平台封號吧？
他和微博的总裁王高飞非常熟，还是微博的超v大客户，微博那边甚至有一套处理他消息的算法机制！
我刚听到他说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从那之后，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肆无忌惮的让我们一起吃饭。
一是自信，我们不会做损害他的事。
二还是自信，我们没能力做损害他的事！”
哇哦，朱姐听到这里顿时觉得自己的艺人真是成长的好快，这么多道理和单词信手拈来，她甚至连个別词汇，类似算法这种听都没听过。
“萧萧，你真的长大了，懂得好多！”
噗，程萧再次被自己的经纪人逗笑了。
“有些是若南姐说的，有些是逸菲姐说的，我就是个学舌的小鸚鵡罢了。”
！这下朱姐更惊讶了，张千钧的现女友和前女友你竟然都搭上关係了？这到底是什么魔力！
但无论怎样，和正確的人搞好关係总是有用的，不是吗？
而在找寻张千钧的路上，那三位反覆被提起名字的人表情此时明显都不太好。
尤其是毛小彤和徐露看到臭著脸的宋妍菲先一步上了保姆车后，俩人的脸顿时更是一垮。
看著近在迟尺的对方俩人不由而来的升起了一丝相同的明悟。
原来对方跟自己一样也是需要排队的人呢但如果说车外的两人只是情绪不太好，车里的宋妍菲顿时都有点要崩溃了！
“为什么啊？你说话呀，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我做什么让你不高兴了？要这么对我！”
张千钧一听这个句式就有些头皮发麻，你当初跟我的时候咱们也没谈情说爱啊！
你忘了你是怎么来的么？华策的赵阿姨派你来的。
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冷漠和畜生，张千钧还是儘量耐心的安抚对方。
“你没错，有问题是我，我就是那么喜新厌旧的人。”
“你骗人！”哪知道她听了这话，立刻吼了出来。
“热芭跟了你三年了，你怎么没厌恶她呢？你分明就是偏心，太偏心了！”
看著泪流满面的宋妍菲，张千钧一时间也有些心软，其实对他来说，他跟不跟对方谈都一样。
但如果可以，他仍然希望自己在有钱有势有力量之后，能保留一点温暖。
於是他伸手拿出纸幣来擦拭著对方脸上的泪水，接著很真诚的露出一丝微笑。
“我其实可以不和你提这事的，就这样把我们这重关係继续延续下去。
但，你觉得那样真的好吗？”
说完张千钧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隨即认真说道。
“生活不是人机游戏。你是活生生的人，不是npc。
我平时对你不管不闻不问，然后有兴趣了叫你来一发？
虽然咱俩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別，但我仍然是儘可能的想尊重一下喜欢我的女孩。
真的，我不希望我变成那样，也不喜欢变成那样的你。借用我前辈的一句话，放下过去，迎接未来，我们才能找到更好的自己。”
张千钧以为自己说得很真诚很动听，不想宋妍菲立刻显得有些恼火的反问了一句。
“你哪个前辈那么傻哗？当渣男都当的那么虚偽，一点担当都没有，你可不要学！”
听？张千钧听了顿时有些愣住，原来这种话在女生看来是这么挫的么？
早年的他还一直以为分手了留封手信是很浪漫的呢。
想到这，他立刻收起了那幅真诚动情的神情，转而变成了他的正常状態。
“虽然最后的话说的有点儿那什么。但前面的话却是真的，我希望我可以尊重你，这么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甚至连给你打视频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多少，你真的想要这种生活吗？
虽然听起来很不负责任，很渣，很无情。但我要说，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像完成工作一样，需要给自己分配时间来挨个联繫我的女人。
那样会让我觉得很压抑，很程序化，我说了，谈恋爱不是人机游戏，我更不是什么攻略达人。
真的，我只能说，我会儘量的，让你感觉好受一点。
你看，这样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