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又回到了忠诚的椭圆形办公室。
总统看到他回来很诧异,下意识又掏出支票本,然后低着头四处找笔。
亚伦把那位女实习生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总统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似乎忘了自己前两天才带着一帮人马慌忙撤出白宫。
“你要去吗?”
总统很善解人意的说道:“去吧,国会对美国也很重要,千万不要让暴徒伤到那些善良的议员先生。”
从共和党手里赚刀乐,从民主党那边留人情,大家都这么做,总统并不意外。
“我只是刚好想到了一个建议,对您的建议。”
“请说。”
亚伦停顿了一下,问道:“您考虑过起诉国会和司法部吗?”
“啊?”
“虽然他们正在根据国会的正规程序进行调查和弹劾,但他们的信息来源是新闻媒体和公众舆论流言。
那些为了噱头而疯狂造假的报纸成为了他们所谓的证据,他们还在私底下故意放纵这种侵犯个人隐私的举动,肆意破坏联邦的公信力,却对他们自己人的诸多罪行视若无睹。
所以,您应该起诉他们,并且要求他们赔偿。”
总统愣了足足一分钟。
美国总统起诉自己国家的司法部,天底下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阁下,以前或许很难,但现在黑人都已经开始冲击国会了,我认为您应该做点什么。”
亚伦忽然一敲桌子,总统的眼神立刻回到他身上。
“阁下,难道您打算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被弹劾下台的总统吗?”
总统思考片刻。
“亚伦先生,民众觉得你是英雄。”
总统指了指四周的墙壁,郑重其事地提醒道:“这里,有人会听着,会把你说的话都传播出去。”
“首先,根据fbi神圣的权利与职责,我有义务提醒每一位合法美国公民在面对不公时采取措施来维护自身权益。
其次,作为总统,您更需要以身作则,如果您在面对不公的时候都不敢运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美国公民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又该如何维护自己的权益?”
总统在心里悄悄宣布,白宫最无耻最伟大的讼棍应当是亚伦·麦克米兰。
“亚伦,你真是太棒了。”
总统仔细想了一下,居然觉得这种事大有可为,忍不住又露出笑容。
车队迅速离开白宫,亚伦不准备和那些冲击国会大厦的黑人发生正面冲突,自己就十几条破枪玩什么命?
不过很可惜,总统这次拒绝征调附近的海军和空军进行镇压,并且高度赞扬亚伦的勇敢,声称他一定可以保护好国会的议员老爷们。
亚伦一早就调用了华盛顿警局,威尔逊局长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他的黑人同胞。
是的,他也是黑人。
虽然说大部分人及时撤出了国会大厦,但还是有少部分议员和工作人员被堵在了里面,亚伦只需要把这部分人救出来。
至于说暴徒会在国会大厦里随地大小还是直接烧了它,这都不在亚伦的职责范围内。
到了国会大厦附近的街道上,所有车辆都开始放慢速度,梅森一边开车,一边结结巴巴道:
“老大,怎么会这样?”
国会大厦的外面堪称蒙特内哥罗黑海,喧闹和叫骂声无处不在,亚伦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就下令让人暂时后退,直到华盛顿警局的警车开始陆续抵达,强行驱散了外围人群。
亚伦找了一处座机电话,给费尔特局长打电话。
“要救吗?”
“救。”
“五十万?”
“给。”
“直升飞机?”
“行。”
亚伦放下电话,走到车队里,喊道:“今天结束之后,每人到我这里领取三千美元。”
一下子,连助理主管梅森都开始抢着去穿防弹衣,脸上满是兴奋。
亚伦临时从附近的警员手里拿到了几只扩音喇叭,开始让手下背稿子。
华盛顿特区本来就有很多无业黑人,终日游荡,在前不久的黑人大暴动之后,更多的黑人流浪者出现了,现在很容易就会被煽动起来。
但亚伦还没出手,这些人为什么就自发组织起来冲击国会了?
他给国会大厦的拜登办公室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阿伦,是你吗?”
“你在里面?”
“曼斯菲尔德先生让他的朋友发了新闻,说黑人议员科尼尔斯拒捕自杀,但他没有说细节,但不管怎么说,那些黑人找到了新的发泄口。”
亚伦瞬间就明白了曼斯菲尔德议员的盘算。
先把科尼尔斯议员这个破绽搞死,然后施展苦肉计,故意引导黑人网暴国会,最后再慢慢揭开真相稳占道德高地。
如果不是拜登在里面,亚伦还真没打算管里面的人。
但拜登如果被黑登们锤死了,亚伦前期的投资就得打水漂。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是,既然拜登知道了前因后果,难道他对民主党就能忠诚到这个地步,甘愿留在国会大厦里当那个“黄盖”?
这里面有问题。
“今晚你也别回去看孩子,还是跟我回去,有事要说。”亚伦开口道。
科尼尔斯议员死了,曼斯菲尔德议员也老了,这不正好就空出来了两个位置?
拜登沉默片刻,叹气道:“好吧。”
远处,一部分swat队员在周围警员的陪同下开始对着人群大声宣传,要求他们离开国会,并且声称军队和亚伦·麦克米兰已经在来的路上。
亚伦不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反而比亲自站在他们面前更有威慑力。
所有黑人都对这个名字记忆犹新。
他们对亚伦的评价也趋于两极化——要么觉得亚伦是白人之中难得的英雄,只针对犯罪;
要么就会觉得这人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屠夫,因为他手上沾满了黑血。
外围的很多黑人开始动摇,他们在不断提醒下,清楚知道面前那些建筑大楼是国会的像征,也是这个国家部分最高权力的像征。
亚伦只给了二十分钟疏散,但他没有派出任何人尝试进入国会大厦搜救。
在第十二分钟的时候,黑人群体停止了溃散,或许是觉得警方没有动用强硬手段,有些人留了下来,想要看看情况。
在最后五分钟的时候,亚伦身边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
另一头传来了曼斯菲尔德议员无奈的声音。
“亚伦先生,你还真是坐的住,为什么不派人行动呢?”
拜登之所以敢留在这里,就是因为民主党如今实际上的领袖曼斯菲尔德议员自始至终坐在他身边。
如果黑人冲进来,他会和拜登一同被痛殴,甚至是打死。
他也在赌,想要把亚伦拉下水,让亚伦彻底站在他这一边。
亚伦有心成全他们做一对苦命鸳鸯,回答道:
“白人的命也是命。”
“我不反对这句话,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现在能带人进来救我们,我保证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并且帮你解决犹太家族那边的问题,他们对你很不满呢。”
“议员先生,如果您能把‘的问题’三个字去掉,我现在就带人进去。”
“亚伦,你这就有点开玩笑了,别忘了,你的好朋友也在这里。”
亚伦不说话,时间已经是最后一分钟。
曼斯菲尔德议员终于开口道:
“犹太人的事情,我们好商量,另外如果你有事找我,我会无条件帮你彻底解决一个问题。”
亚伦放下电话,对不远处的手下们喊道:
“用高压水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