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有破水声,应是那厮回来了,快走。”
洞府外,胡灵明耳朵不断耸动,给徐玄桢示警。
若是在别的地方遇见这八爪金龙,以他的猴脾气,说什么都要先打上一场再说。
奈何徐玄桢之前说过要尽量避免和八爪金龙碰面的话,他不敢违背。
不料,徐玄桢却是摇头:
“计划有变,去会会他。”
之前是为了避免麻烦,现在他却是要确认一件事情,必须跟那八爪金龙碰上才能知道。
听到有架打,胡灵明立马来了兴致,把徐玄桢赠给他的长枪握在手里刷了个枪花,在前带路。
半炷香后,两人撞到目标。
此时的八爪金龙已经恢复成了本貌,百十来丈长的巨大身躯在水下甚是威武。
看到一人一猴从洞府方向游来,那八爪金龙眉头微皱,甩动尾巴便迎了上来:
“站住,你们两个为何会从那个方向过来。”
胡灵明嗤笑一声:
“笑话,大河朝天,各走一边,我们从哪里来,跟你有甚关系。”
“混帐。”八爪金龙伸爪便朝着胡灵明抓来。
长枪与龙爪碰撞,荡起一片气泡快速冲向四周。
八爪金龙看自己一击未收效,不再继续攻击,冷声道:
“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若是不说清楚,那咱们就好好打上一打。”
“你这八爪臭”
“灵明。”徐玄桢打断胡灵明施法,看向八爪金龙:
“我二人乃佑圣真君手下灵官,奉命前来此处探查水域,怎么,你要阻拦我们?”
闻言,八爪金龙快速变成人形,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二人。
之前那两位伽蓝可还是跟他说过,佑圣真君手下的人,只要不是打上门,能避让还是要避让的好。
不然,若是真的惹出几百名灵官对他一起出手,那两位伽蓝可不管他。
八爪金龙看了眼猴子手中的避水珠,挥手道:
“罢了,既然是佑圣的人,且饶你们一命,滚吧。”
胡灵明闻言大怒,提着长枪便要再打,却被徐玄桢拦下:
“先走。”
徐玄桢发话,胡灵明只得点头随其离开,怎曾想,刚一转身,那黄毛貂鼠的声音却是忽地响起。
“果真,果真是你这个八爪长虫,你果然没有被抓起来,俺被你们骗啦,被你们合起来骗啦。”
这声音如泣如诉,似是有天大的不甘一般。
徐玄桢脸色一沉,他本来就是为了让黄毛貂鼠听八爪金龙声音,让其知道被骗的事实,这才方便后续收服。
这黄毛貂鼠却耐不住性子,竟是直接喊了出来。
奈何事情已经发生,他顾不上呵斥,拉着胡灵明快速离开。
即便是有避水珠,在水下,他和胡灵明也不是这八爪金龙的对手。
此时葫芦里装的还有黄毛貂鼠,他更不能把八爪金龙也收进去。
若是真的两人在葫芦里打斗起来,弄出个死伤,那才是得不偿失。
跟随徐玄桢这么久,胡灵明哪能不明白徐玄桢的意思,直接施展全部力量,带着他朝水面冲去。
而那八爪金龙则是愣在了原地,只觉得这声音熟悉,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
好几个呼吸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阿傩让他看守的那个黄毛貂鼠么。
阿傩可是承诺过他,只要等到黄毛貂鼠自己从那洞天内出来的时候,便是敕封他为八部天龙,享受正果的时候。
按照阿难预估,也就是这一两年,那黄毛貂鼠就能神通大成。
现在那厮被人捉走了,那他怎么办。
念及此,八爪金龙浑身鳞片都竖了起来,双眼通红,朝着二人消失的方向直接追了上去。
“二位将军。”
刚出水面,徐玄桢便朝着四周喊了起来。
话音刚落下,其身后的水面便传来了爆炸声和震天的怒吼声。
一条百十来丈长的八爪金龙随之破水而出,巨大龙爪朝着他和胡灵明狠狠抓来。
“泼泥鳅,你敢。”
早就守候在水面的玄龟玄蛇,持手中武器直接迎了上去。
胡灵明见已经出了水,也不再顾忌,回头提枪也刺了上去。
本来玄龟玄蛇在地面上便能与这八爪金龙斗个旗鼓相当,有胡灵明帮忙,双方的平衡瞬间被打破。
十几个回合下来,八爪金龙打斗不过,败阵落回水下。
“两位护法伽蓝何在,你们再不出手,那黄毛貂鼠就真的被抢走了,到时候,咱们谁都没好果子吃。”
八爪金龙在水下不甘的喊着,声音如闷雷,在把河水炸起一片片水花。
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回应。
最终,八爪金龙只能只能在水中远远追赶,直到彻底看不见几人。
至于四人与曼倩汇合,返回万宝山不题。
竹楼内,徐玄桢手奉三炷香,跟师父汇报着自己黄沙洞天内发生之事。
“善。”老者声音缓缓传来:
“本来就是一件无头案,想不到被你破了。”
这一次,老者的声音没了之前的疲惫感,甚至还带着些许欣慰之音。
徐玄桢躬敬回道:
“徒儿不解,请师父明示。”
“此事牵扯到你师伯早年一件秘辛,不可明说,不过,正是因此,西方教上面那些家伙不会轻易出手,你且安心。”
徐玄桢大大松了一口气,又连忙说道:
“师父,如今那黄毛貂鼠被收在葫芦内,倒是占了地方。他本就擅长吹风,不知师父是否缺个吹风的童子。”
他倒是想把黄毛貂鼠为己所用,但是一是没有法子,二是实力不够。
胡灵明听他话,是因两人多年下来,情谊深厚。
若是放一个本事比胡灵明还大的黄毛貂鼠在身边,他着实没有信心。
“你这童儿,这么多年下来,心眼倒是多长了几个。”老者笑道:
“此事不急,等处理完当前之事,自会有解决办法。”
又打哑谜,看来这解决办法大概会跟师父说的关于师伯的密辛有关,念此,他连忙回道:
“多谢师父提醒,徒儿会想办法处理好此事,只是”
“直说便是。”
徐玄桢嘿嘿一笑:
“徒儿担心他们因为徒儿有葫芦,便也拿了其他法宝出来。”
“你这痴儿,真以为宝贝是地上随便捡的?且不说旁人有没有这样的宝贝,就算是有,他们舍得拿出来用?”
听着师父半笑半骂的声音,徐玄桢不由的老脸一红。
确实如此,是他自己杞人忧天了。
“徒儿多谢师父。”
“痴儿,罢了,说个让你安心的话,此话我会说与你师伯听。”
徐玄桢连忙再次叩首:
“徒儿多谢师父。”
“善,退下吧。”
徐玄桢再次行礼,不料,还未出门,一道呵斥声却是从屋外头顶传来:
“那贼偷,还我黄毛貂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