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觉得班纳博士作为第一个咋唬对方的人，这话说的就有些不要脸：“你在怕什么呢？那可不是我们第一个先挑衅他的。”
几人算是各有各的整人法子。
乔伊直接报废了直升机的火花塞，托尼给停了对方的楼顶电梯，还提前把通话接管给ai管家，好让对方能够安安静静地在天台上吹一阵子的风。
毁灭博士自觉这么做完全没有问题，换了是以前的自己，也就是托尼·斯塔克，也同样会狠整罗斯将军一顿。
从托尼的角度来讲，反正罗斯将军这次在自己这里碰了个壁，回去八成会从军方渠道想辙整自己一把，那他没理由不连本带利先给他整回来。
这件事中唯一的一个暴露出来的缺陷可能就是————
“伊迪斯？你又换了ai管家？”
超人果然还是听到了罗斯将军的那一通电话里，智能管家留言的那一部分。
贾维斯作为毁灭博士夺舍的跳板兼目前暂时锁住托尼的电子囚笼，本身的数据结构早就已经被极大破坏，目前肯定是没法再用了。
“别提了！”对此，托尼”也正好有个理由可以解释得过去：“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的星期五”吗？我去查找空间宝石的路上遇到她了！”
托尼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地、一五一十地向俩人讲了一通，还原了自己碰到接入奥创网络的星期五差点晚节不保的故事，顺便在其中加之了贾维斯被意外损坏的那一部分。
听完事情全貌的乔伊和班纳博士差点都没憋住笑。
别的ai自我进化失控之后先想的是灭绝全人类，而他的ai都已经能够自我编程了，却还把内核代码里那段倾慕你的老板”当成人生————啊不对，机生信条。
“噗嗤！”不比素质跟智商一样高的班纳博士，竭尽全力依旧没能绷住的乔伊更是直接不怀好意地问：“你为什么要跑呢？按照你的性子，不得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干了个爽再说？”
已经换了内核”的托尼瞪了乔伊一眼：“我不是那种人！”
老天作证，他可是会审慎地选择每一个女性炮·友的，要不然为什么他乱搞了这么多年，连一个私生子之类的都没有？
更何况乔伊有什么资格说自己？
托尼抬手就想要抓住对方的痛点，狠狠地批判一番，最后还是出于不横生枝节的角度，忍住了没有动嘴。
班纳博士这时候也适时地来打了圆场：“你们俩讨论男女关系的时候，能不能先考虑一下我这个一兴奋就会变大”的苦命人？”
说起班纳博士的日子，那的确算的上是过的悲惨。
他与罗斯将军的女儿贝蒂之所以就这么分手，罗斯老登的棒打鸳鸯是一部分原因，但另一方面的原因自然还与班纳博士的本身缺陷有关。
班纳博士情绪激动时，浩克就会出现，所以他很显而易见地不能做爱————做的事情。
一场柏拉图式的爱恋，是很难维持下去的。
听到班纳博士的烦恼后，言语之中生冷不忌荤素段子齐飞的托尼与乔伊也只能暂且安静下来。
乔伊知道班纳博士的烦恼，但他同样知道这种烦恼的根源在于班纳自己：“也许你可以试着跟他和解？”
“你身体里要是住着一个智力水平只有六七岁儿童，一巴掌就能拍碎三条街区的无敌破坏王，你计划怎么做跟他和解呢？天天给他买一根冰淇淋？”
他把体内的浩克看成一种疾病，寄居在自己体内的寄生虫，而非自己的另一面，无数次地尝试过去治愈”他，也即是杀死对方。
这种情况下，一人一浩克之间的相处模式那自然是说不出的别扭。
心里住着个毁灭日的乔伊只能尴尬微笑了一他的情况倒是比班纳博士好上那么一点。
毁灭日本身是不存在所谓的智商和意识的，但它的生存与杀戮本能过于强大，导致每次脱缰之后，足以做出屠尽一切的复杂行为。
反正有关于浩克的意见他已经提了，听不听那是班纳博士自己的事情，更何况对方这么聪明，迟早也能发现这一点。
“别慌，我们早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托尼宽慰地揽住了班纳博士的肩膀：“你我两个聪明人联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那我呢？”乔伊指向自己。
连续多次在这儿翻车，托尼”最讨厌的就是乔伊这种不用动脑子，全凭数值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莽夫：“你还是用你的超级力量去吧！”
“对了！”班纳博士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自己从实验室跑出来的目的：“我需要超人再来帮我看一下无限手套的构造。”
“好啊。”乔伊点头答应，带着班纳博士重新返回了实验工坊，开始了新一轮的甲方生涯——
“这个是这样那样————对了，要不那个宝石凹槽往左边再移点————”
伪装中的托尼目送着二人离开，专注于无限手套的锻造，不由得地挑了挑眉他们还依旧在做无用功。
无限手套做起来是没什么难度，但真正有难度的是集齐六颗无限宝石。
目前众人还剩两颗宝石未能集齐。
灵魂宝石与现实宝石。
在托尼那贯穿过去与未来的记忆里，在下一次对撞来临之前，无限宝石是永远集不齐的。
他们能做的永远就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给自己的地球与宇宙腾出一条生路来。
而这，也是他与超人之间永远不可能达成一致的分歧，不可调和的关键节点。
超人想要合作，集两个世界之力，尝试到最后一刻，而他选择了一稳妥起见。
“你还好吗？斯塔克先生？”
正当顶着一身年轻时皮囊的毁灭博士忆及过往，怔怔出神时，一个温婉清脆的女声重新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你看起来脸色差极了。”
托尼扭头—是隐形女。
“苏珊。”他很自然地地打着招呼，一如往常：“只不过最近太忙了而苏珊举起了手中宛如救命稻草般的通信器，这是这一段时间她还没有精神崩溃的唯一缘由。
在通信器有了回音后，确认了自己的家人没事，苏珊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或许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来麻烦您，但是通信器————
托尼知道对方一说这话，自然是又要来麻烦自己。
不同于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托尼，现在的托尼”可是真真切切地知道对方是为何要来找自己的。
神奇四侠的其他三位因为被自己追杀的缘故，卷入了时空乱流，坠毁到了不知道哪个并行宇宙，苏珊自然是想要赶在他们还没遭遇什么危险前，与他们取得联系，重新查找回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托尼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了，他接过通信器，开始播放之前尚未接收完成的讯息——
托尼大概算一算时间，那段被传递过来的呼救信息应该已经差不多够定位坐标了，接下来只需要一次回电，让里德那个笨蛋自己开个传送门就————
听到氪星人”、柯莉安妲”这个字眼后，托尼咔嚓一声，将手中的通信器捏了个粉碎。
他瞪大眼睛，转头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盯住了苏珊：“请告诉我你还没有回复这条讯息，对吧？”
来自未来的毁灭博士知道过去、未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能按图索骥、按部就班地完成一切。
所谓的未来”实际上是已经发生的、毁灭博士本人的过去，有且仅有参考价值。
就好象一个人在明天中午会被车撞死，只有他被撞死这一件事会是既定的事实，但撞死他的到底是擎天柱还是急先锋都有可能。
此时毁灭博士站在斯塔克大厦顶端，在他的脚下即将发生的，将会是一个像并行宇宙一样的近似，但是全新的未来。
起码在一秒钟之前，他还是不知道未来即将导致他与超人决裂的并行宇宙会是哪一个的。
而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这是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可能性。
这代表着什么呢？
代表着他与超人的友谊终于要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走到尽头了。
乔伊的宇宙与他的宇宙之间压根没有任何相似性，就算是并行宇宙对撞，也不应该牵连上这两个毫无瓜葛的宇宙。
这种事情能够发生，那岂不是只说明了一种可能性？
那个可能性就是，在托尼与乔伊俩人孜孜不懈的折腾中，托尼宇宙周边所有并行宇宙的可能性都已经被消耗殆尽。
引发的时空扰动让本该发生在周边并行宇宙的既定事实已经波及到了压根不是并行宇宙的世界中。
未来的可能性已经被完全锁死。
这已经是终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