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玩玩罢了(1 / 1)

南晚醒来时,人就躺在唐家柔软的大床上。

透过雕花的窗户往外看,看到一轮上弦月,月光清冷。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九年前,她和陆青林刚在一起的时候。

榕城还没有这么多的高楼,空气里都是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陆青林牵着她穿过长长的梧桐道。

他说要带她去看山顶的日出。

后半段山路太陡,他便蹲下身子,拍拍自己宽阔的背。

“上来,我背你。”

他的背很暖,很有力,她趴在上面,能闻到他脖颈间淡淡的皂角香。

他还会带她去看画展,那些她看不懂的画,他却能说得头头是道。

然后,他会从口袋里摸出小小的速写本,几笔就勾勒出她的侧脸。

“诗诗,你比所有画都好看。”

他给她绑头发,手指笨拙地穿过她的发丝,绑得歪歪扭扭,她气得跺脚,他却笑得开怀。

他会为了她一句“想吃”,就跨过半个榕城,去买那家老店的栗子蛋糕。

他把蛋糕递给她时,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眼里的笑意却比星光还亮。

一切都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后来,两人离别八年后,他们意外重逢。

他们相爱相杀,他们互相折磨。

可他还是深深刻在她的心上,从未离开过。

“砰”的一下。

南晚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的记忆回笼。

icu里刺耳的警报,医生们忙碌的身影,还有那块……盖在他头上的白布。

陆青林。

陆青林!

房门被推开,唐伶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是清淡的粥菜。

“姑姑!”南晚一把掀开被子,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要往外冲,“陆青林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晚晚!”唐伶眼疾手快,放下托盘,一把将她死死拉住。

“孩子,你冷静点!他已经走了!”

唐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霍先生把你送回来,就是不想你再受刺激了。”

南晚用力摇头,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砸在手背上,滚烫。

“不。”

她的声音发着抖。

“他不会死的,他不可以死。”

她抓住唐伶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

“姑姑,他怎么可以死?”

“他欠我们唐家的债还没还完,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南晚整个人都瘫软下来,痛不欲生。

唐伶伸手,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身体。

“你现在不能太伤心,乖。”

南晚把脸埋在姑姑的肩窝里,发出压抑又绝望的嚎哭。

“姑姑,他怎么就死了啊……如果……”

如果她知道北鱼岛是他们的永别,她绝不会让他上船。

可是,晚了。

“姑姑,告诉我,他……没死。”

唐伶轻轻拍着她的背,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自从那一年,南晚从刀光血影中夺下南帮的权势后,就再没掉过一滴眼泪。

此刻,看着怀里哭到撕心裂肺的女孩,她心口堵得厉害。

这孩子,嘴上说得再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好不容易的相遇,可命运,偏偏最会捉弄人。

另一边,陆家听闻陆青林的死讯,老太太伤心过度病倒了,陆夫人却在人后露出了压抑不住的笑意。

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天南集团那百亿遗产,足够让陆氏起死回生,甚至更上一层楼了。

次日清晨,南晚又去了一趟医院。

但那间icu病房已经空了,收拾得干干净净,陆青林的遗体不知所踪。

她疯了般地找遍了整个医院,最后傅北宸托人传来一句话。

陆青林生前有过交代,他想埋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那个地方,不在榕城。

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她见。

他就这么被送走了。

南晚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鬼使神差地,又去了那幢小楼。

推土机的轰鸣声早已停止,只留下一片废墟。

那是他为她建的蔷薇小楼,被夷为平地。

满园的蔷薇花,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枝,在冷风里瑟瑟发抖,一棵都没有存活。

这是他为她建的蔷薇花海,没了。

他答应她的家,也没了。

南晚蹲下身,伸手抚摸着一根干枯的枝条,上面还有细小的刺,扎得她手心生疼。

可这点疼,又怎么比得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一个人去了那家画廊,站在那些画前,站了整整一个下午。

她一个人去了城南的蛋糕店,买了一块栗子蛋糕。

她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用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蛋糕甜得发腻。

她轻声说:“陆青林,这蛋糕还是这么甜,你怎么不吃了?”

没有人回答她。

只有风声,呜咽着穿过空荡荡的街道。

她从天亮坐到了天黑,眼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杨翼远远地跟着,不敢打扰。

次日,她只留了几个人镇守唐宅,然后带着唐伶,登上了回青城的专机。

她就像从没回过榕城一样。

陆青林也没有死,他还好好地管着他的天南集团,努力地为她打官司夺着地。夺完地,就等着她回去。

她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回到青城,她把自己关了房里,整整三天,才踏出房门。

走出房门时,她又恢复了那个冷艳骇人的南晚。

半个月过去。

她天天处理帮里的事务。

根本不会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去胡思乱想。

她的腰细,此时,十四周的肚子已经微微显怀了。

这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正是唐小雅,她说自己在青城,约她参加颁奖盛典。

南晚在青城的身份太瞩目了,怕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有去。

她让杨翼给唐小雅送了一份礼物,是一块钻石腕表。

唐小雅的新电影上映,票房与口碑双丰收,凭借着努力与天赋,加上顶级的资源加持,终于迎来了爆发。

当晚,青城的梵星酒店举行了一场隆重的颁奖典礼,唐小雅也因此获得了电影圈最具分量的金梧桐最佳女配角奖。

镁光灯下,红毯之上。

她身着当季高定,容貌美艳绝伦,应对媒体得体大方,俨然已是颗冉冉升起的巨星。

颁奖礼结束。

当唐小雅走出酒店时,宴堇的车意外地停在路边等她。

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唐小雅以为两人已经结束了。

他忙着陪他的新女友,没想到,还能分身过来陪她。

他直接将唐小雅带回了一座豪华的别墅。

打开门的瞬间,唐小雅彻底怔住了。

客厅没有开主灯,而是点满了烛光,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的馥郁气息。

地上铺满了花瓣,一路延伸到客厅中央。

那里用玫瑰花瓣拼成了一个巨大的爱心,爱心中央,立着一个丝绒首饰盒。

“这是……”唐小雅惊讶地看向宴堇。

宴堇从背后拥住她,极其宠溺,“恭喜我的最佳女配角。”

他牵着她走到爱心中央,拿起那个首饰盒打开。

里面是一条极其精美的项链,主石是一颗罕见的帕拉伊巴碧玺。

拥有如湖水般清澈又绚丽的蓝绿色泽,周围镶嵌着璀璨的白钻,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美得惊心动魄。

“虽然今晚,你只是最佳女配。”

宴堇说着,取出项链为她戴上,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但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我的最佳女主角。”

唐小雅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她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宴堇,我不想做第三者。”

“什么第三者?老子又没结婚。”宴堇笑着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最近有点忙,没来看你,就胡思乱想了?”

她又说一句,“你能保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别的女人吗?”

“当然,你以为,谁都能爬上我的床?”

说完,他将她圈进怀中,深深吻,一直吻到唐小雅腿软。

然后,他打横抱起她,倒在客厅地毯上……

烛光摇曳,映照着两具纠缠的身影。

“说,你是谁的女人?”

宴堇逼问着,动作却带着诱哄。

唐小雅沦陷在他的柔情与强势里,呜咽着回答:“你的……我是你的……”

意乱情迷间,她紧紧攀附着宴堇。

“真乖,来,上来……”

很久没有了,今晚的宴堇变着花样宠着她。

极致的缠绵后,宴堇心满意足地搂着瘫软在他怀里的唐小雅,语气带着事后的慵懒。

“明年,我让你站在最佳女主角的领奖台上。”

唐小雅配合地点点头,接受所有馈赠。

但心底却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这不是爱,只是圈养。

次日,南晚请唐小雅去了全唐会所喝酒,为她庆功。当然,她自己没有喝,只喝果汁。

唐小雅很惊讶,南姐姐竟然怀孕了。

然后,跟她讲自己下部戏就是演一个单亲妈咪。

两人聊了一会,唐小雅走出去接电话。

竟意外看到了宴堇的身影,看他走进了一个包厢。

路过他们半开的包厢门时,听到了里面的谈笑。

“堇哥,对那小明星是来真的?宠得没边了啊。”一个兄弟打趣道。

宴堇喝了一口酒,声音淡漠:“玩玩罢了。”

“新鲜劲儿还没过,等我腻了,自然就放了。”

听了这话,唐小雅脸色一白。

手里握着的手机差点滑落。

她像被定在原地,听着里面继续传来戏谑的声音。

“也是,这种小演员,图个新鲜。不过看样子挺乖的。”

“乖?”宴堇低笑一声,“小丫头可不好哄。”

另一个男人开口,“她不会懒上你,要嫁给你吧?”

“她这样的身份,进不了宴家的门。”宴堇说得轻描淡写,“等我不想要了,给笔钱打发了就是。”

“你不会是看上了那个相亲对象吧?”男人又问。

“有点作,比不上我的小白兔,”宴堇笑了笑。

……

唐小雅几乎是逃着离开了那里。

回到包厢,她跟南晚聊了一会,就离开了。

夜深,宴堇带着一身酒气和凛冽的寒气回到别墅。

男人西装革履勾勒出禁欲线条,偏偏领口松散的纽扣泄露出几分危险的优雅。

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衬得他愈加矜贵清冷。

他走进卧室,握着唐小雅雪白的脚裸拖到床边,直接撩起了她的睡裙。

唐小雅一把将他推开,“宴堇,今晚,我不想。”

宴堇笑了,像听了一个笑话。

“可我,想做。”

说完,他动手去剥她的衣服,有些粗鲁。

“宴堇,我们结束吧。”她认真地看他。

宴堇的眸色深了深,他伸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唐小雅,想甩我,你付得起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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