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一忙,就忘了检查的事。
等他想起来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问元宵有没有去拿化验单,元宵笑着点头:“去了,大夫说咱俩都正常。”
“呼,那就好。”李骁听到这个结果,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两个人都健康没有问题,那就只剩时间问题了。
首都这几日都在稀稀拉拉的下着雪,雪又不大,但总是不停,天空就阴沉沉的,让人觉得格外的冷。
实验室的几个教授到了冬天身体就会差一点,李骁给他们严格规定了时间。
不再让几个头发都白了的老教授们早出晚归。
对于年轻人,或者正值壮年,李骁就跟他们一起加班加点。
小年前这一日刚刚停了一场雪,外面冷风吹的发出呼啸声。
李骁从实验室出来,用厚厚的大围巾把自己的头脸包的严严实实。
他手里提着一个包,里面装着两个饭盒,是孙工程师的爱人给他们包的饺子,羊肉馅。
这饺子包得特好吃,李骁留了一大半拿回去给元宵。
到了家,依旧是温暖的灯光。
李骁被风吹的头发像炸起来的鸡窝,耳朵被围巾包着,依旧是已经麻木的没有了感觉。
进了屋,他就先跑到了厨房,把饭盒里的饺子倒在盘子里。
这个时间元宵应该已经睡了,李骁想等明早热给她吃。
刚出了厨房把围巾给扯下来,元宵就下楼了。
“你怎么还没睡呢?”李骁惊讶道,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
“我听见看门声了,咳咳。”元宵披着棉袄,走到李骁跟前,伸手给他捂了捂耳朵。
“瞧你耳朵这个凉,早上走得急忘记戴帽子了吧?”
李骁笑了笑,乖乖的让媳妇捂着:“你手真热乎。”
“怎么还咳嗽了?是不是感冒了?”李骁发觉元宵脸有点红红的,伸手去摸她额头,可自己手也凉。
元宵摇摇头:“可能有点,最近学校也挺多学生感冒呢。”
“那你可别大意了,家里有药吗?”
“没,我明天去医院开点,没事。”
见元宵精神还可以,李骁便点点头。
“孙工程师的爱人包了羊肉饺子,我给你留了一些,明早热给你吃。”李骁说道。
元宵闻言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留给我干啥?那你今天不是没吃多少?”
“我不饿,晚上去食堂造了两个大馒头呢。”
两口子一边说话,元宵还想给李骁打热水,被李骁撵到了楼上。
等他洗漱好,钻进被窝,元宵就贴了上来。
李骁感觉她体温比平时高不少,可是他这会儿还没怎么缓过来,就以为是自己身体太冷了。
也没说几句话,李骁困意袭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几点,耳边似乎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李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屋内一片漆黑。
但睡在他身边的元宵,身体却像火炉一样。
“元宵,怎么咳这么厉害了,我给你倒点水喝。”
李骁起身,摸到了灯绳拉开电灯,只见元宵满脸通红,闭着眼睛,时不时的咳。
而且咳的那声音都空空的,呼吸也像风匣似的。
伸手去摸元宵的额头,滚烫的,这会儿李骁的睡意一下子没了。
也终于确定是元宵是生病了。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这是元宵第一次在他跟前这么脆弱。
李骁有些慌神,他翻了翻屋里柜子的抽屉,家里只有一些土霉素片。
是上回他拉肚子时候备的,感冒的退烧的却是没有。
看了看时间,后半夜三点。
外面的狂风吹的在屋内都能听的清楚。
李骁只能先给元宵盖好被子,下楼去兑了一盆温水上来,拿毛巾打湿,给元宵擦着身体散热。
擦完一遍,又倒了些温水把她扶起来,唤醒了喂几口。
“是不是特别难受?不行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元宵迷迷糊糊的,想睁开眼只觉得灯光刺眼。
她倒是没有觉得特别难受,只是总想咳,咳的时候不太舒服。
隐约听到李骁要送她去医院,下意识的元宵就不想李骁折腾,于是喝完水含糊的说没事,又闭上了眼睛。
现在元宵是真没什么精力了,只想着自己睡一觉就能好些。
在首都的日子,元宵从来不想给李骁添麻烦。
她喜欢看着李骁被表扬,被重视,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光芒万丈的样子。
所以她一直支持李骁去忙他的事。
平日里无论是工作还是家里遇到点什么小麻烦,她是能自己解决就绝对不会让李骁分神。
今天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感冒了,下班回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太得劲。
但也没往心里去,之前也有过感冒的时候,吃点药也就好了。
没想到晚上竟然开始发热,还咳了起来。
李骁来来回回给元宵擦了许久,也不见退热,而且咳的更厉害了。
跟她说话,她也没什么精神回应,这让李骁很是害怕。
也顾不得现在是几点,外面有多大的风,有多冷。
立马换了衣服,然后给元宵也穿上棉袄棉裤。
拿了帽子围巾把她包的严严实实背着下了楼。
门一开,那风呼的一下就吹了进来。
李骁这时候真的万般希望自己有台车,能挡风遮雨的小汽车。
可是家里只有两辆自行车,这种天气,这种情况根本就骑不了。
他只能背着元宵往医院一路小跑,听着元宵在他背后,咳嗽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围巾传出来。
李骁甚至能感觉到她咳的时候,那种震动都传了过来。
漆黑的夜里,地面除了冰就是雪,几乎一步一打滑。
李骁全神贯注着才没让两人摔跤,就这么一路磕磕绊绊,到了马路上有路灯还好上一些。
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跑到了中科院附属医院。
夜里急诊有值班的护士,都缩在屋里贴着暖气取暖。
突然门被撞开了,值班护士一惊。
只见李骁带着一股寒气冲进来,一眼瞄准了诊断床,把几乎被穿成了一个球形的元宵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