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几乎都是在走元宵家那边的亲戚,只是晚上不在那边睡。
丈母娘现在是越看李骁越喜欢,给他专门裁了两套衣服。
赶在两人回首都前做好了,还给李骁买了两双皮鞋。
时间好像过的越来越快,一转眼二十天马上就过去了,到了要回首都的日子。
回来的时候提着三个包,回去的时候东西更多。
要不是李骁跟元宵一再往外挑拣,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拿的了。
没让大家特意去送,只是头天晚上在二姐夫还没开业的饭店里,拼了一张大桌。
元宵的家人跟李家人都到了,还有厂里的孙师傅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这次回首都,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就不一定了。
那边的实验室还未建设好,只是完成了前期,设备调试也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虽然有些眷恋家乡的温暖,亲人的关怀,但李骁心里其实还是惦记着首都那边的工作。
毕竟是以他为主建设的第一个国家级的大项目,这种荣誉跟使命感,催着李骁想要尽力做到最好。
出发的当天,说好了不让他们送,但老李还是提前请了假,大姐夫还拉了一辆板车,说是帮忙拉行李。
足足五个大包,还是精简过后的,确实有点难拿。
李骁都用布带子绑好了,准备等下车后,他一次能多扛两个。
大姐抱着巧巧也要跟着去,李骁头疼的劝他们在家里待着,就是去个车站,哪用得着这么多人。
结果话没说完,二姐夫他们也来了。
好家伙,这是正事都不干了,上班的全都请了假,这要开店的也不急了。
李骁他们吃早饭的时候,家里那个热闹,幸亏他昨晚就千叮万嘱的不让大舅跟姥爷他们来。
最后,大姐跟二姐留在家里,带着孩子还耽误时间。
就让李有贵,大姐跟二姐夫去送了。
路上李有贵一直很严肃的样子,三年就回来待了二十天,上一次去首都,李骁有多忙他也看在眼里。
下回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回来,还真是说不准。
“爸,大姐夫、二姐夫、有时间你们到首都去啊。”元宵笑着说道。
“行,有时间一定去,我光是听说,还没去过呢。”二姐夫田保华立马答应。
大姐夫李振东也是点头,但实际上,估计很难有机会。
除了要上班,也不好去给李骁他们添麻烦。
从家里走的早,到了车站,还有一阵子才发车。
李骁又跟姐夫们还有老爸聊了一会儿。
“二姐夫,饭店开业以后给我们写信啊。”
田保华笑呵呵的:“那肯定的,我经营一段时间看看效果,要是生意不好,还得给你写信,你再给我出出主意。”
“那好说。”李骁点点头,又看向大姐夫。
“大姐夫,大毛的事,我知道你在中间也很为难,他要是改好了,那一切都翻篇,要是还跟刘家那边有往来,你不用惯着他,直接撵出去。”
李骁说完,知道大姐夫为人厚道,怕是做不出来这事。
便指指李有贵:“我已经跟咱爸还有大姐都说过了,你是啥样人我们心里清楚,你不会拿孩子不好,但若是他不懂感恩,你就别管他,只管跟大姐照顾好巧巧,好好过日子就是。”
李振东憨笑着:“老三,没那么严重,大毛还小,还能教,有这一回他也知道错了。”
李骁拍拍大姐夫的肩膀:“大姐夫,你真要教,那就别有顾虑,当自己亲儿子,犯了错,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要不然,那小子不可能真拿你当爹。”
“但你就是他爹,你养他,你就是他爹,大姐夫,记住了没?要实在搞不定,你给我来信。”
“呵呵。”李振东笑得很是开怀,他懂李骁的意思:“我记住了,放心,你别操心家里,我肯定能照顾好咱爸,你姐。”
李骁点头:“大姐夫,也照顾好自己,振西不要逼他太紧,考不上也没关系,上大学不是唯一出路。”
李振西学习很刻苦,但他真不是学习那块料,如果考上了是好事,考不上,大可以做别的。
“哎,我明白,上了大学,也未必是好事。”
李振东应该是想到了振南,哪怕李振南调回宁北工作,也诚恳的跟他承认过错误,但亲兄弟之间终究是有了隔阂。
李骁没有提振南的事,只是又拍了拍大姐夫的肩膀。
火车来了,大姐夫跟二姐夫帮忙提东西,李骁看向老李。
“爸,保重身体啊,我有时间就回来,你要是实在想我,就去首都看我也行。”李骁呲着牙乐,不想表现的太过伤感。
所以说,送别什么的,最难受了。
李有贵哼了一声:“你是什么领导长辈,还要我去看你。”
说完,他自己有点绷不住了,在李骁跟元宵临上车的时候,赶忙又开口说了一句。
“老三,工作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还有元宵,你俩好好的,爸有时间就去。”
李有贵就是面冷心软,这辈子反复打破自己人设,都是败在了李骁这里。
没办法,谁让他就这一个儿子。
过去不争气的时候发愁,好歹天天守在身边。
现在有出息了也发愁,想见一面都难。
在家里的时候感觉没话说,要走了,却又觉得总也说不完。
最后只剩下浓浓的不舍,看着儿子跟儿媳上了火车,看着火车鸣笛缓缓开动。
站台上的人依旧很多,李骁贴在窗户上,看着人群中的那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出了车站。
元宵在一旁握紧了李骁的手,李骁回头冲她笑笑:“还是你聪明,不让爸妈来送。”
元宵笑道:“我妈要是来了,估计今天不哭一场是走不了的。”
“是啊,刚刚老李都差点哭了。”
“哪有啊,咱爸才不会呢。”
“你不了解他,别看他板着个脸,说不定待会回家关上门偷偷哭呢。”
李骁调侃着,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发热,他扭头看向窗外,宁北城,下一次再回来,不知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