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迎着道祖审视的目光，姬武王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十万年前嬴正上仙界时，他就是与嬴正交手最多的存在。
而姬武王最为出名的除了用以杀伐的十二法相外。
就属其从不浪费的特点。
不同于嬴正身怀天灵根，法力磅礴，又得智灵根底蕴资助。
姬武王那时候，正好处于智灵根轮回转世的空档。
楚河没法给他去打秋风。
所以在被前朝追剿的过程中，姬武王走上了与嬴正将全部修为燃尽截然相反的搏命之路。
他所擅长的，是将自身修为压榨至极限。
结合其战灵根的战意化实，姬武王有数次法力被榨干后靠着肉身硬生生杀出生路的经历。
自然而然的，姬武王对于自己那无法与天灵根相媲美的每一点法力都视若珍宝。
这将挥霍法力回收利用的法子，就是姬武王在仙界时暗中传给嬴正的。
这件事自然也有违天道与道祖的意志。
所以姬武王现在才会有些尴尬。
“天命复现。”
嬴正攻势不停，竟还能有所突破。
一条通天大道出现在嬴正的身后，天命加身。
姬武王见状顿时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商汤。
商汤愣了愣神，然后细细观摩起脚下的无边星河来。
可惜此地并无生灵存在，否则若是有几只蚂蚁为伍，想来也是一件美事。
论对天命的利用上，商汤其实还要胜过后来人。
因为他亲手所推翻的大夏皇朝乃是九州第一位天命之人所建立。
对于那时天道自己都还不成熟的天命之人与大世之争制度来说。
是新的天命征伐了旧的天命。
再次呼唤天命加身，令自身完成蜕变的嬴正所使的就是商汤的成名绝技。
“九州鼎，镇！”
青铜九鼎被甩出，镇压在魔祖残破法相之上。
刚还尴尬的商汤顿时扭头，与道祖、姬武王一起看向了禹王。
禹王则干脆看向了轩辕人皇。
令轩辕人皇身上痒痒的，连忙开口辩解道：“你们别看我，我可没教他什么。”
这话倒也属实，作为九州第一位人皇，轩辕人皇却并未传过嬴正什么神通与宝物。
最多也就在嬴正升仙时和嬴正说过一点关于夫妻和睦，家长里短的琐事。
帮嬴正改良了一下那本《多子多福书》。
陈远纵然天妒英才，以元阳之身悟双修之法。
但又如何能与他炉鼎仙体相比呢。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道祖叹气道。
没想到嬴正上仙界时，竟然就已与诸位勾结至此。
想来，终究是自己这个仙界之主没做好，不能与楚河争得人心罢了。
凭借前辈资助，嬴正一时气势大盛，竟将魔祖法相压制的难以还手。
天官赐福赋予的天道因果，自身的三十六天罡法与诸位前辈的教导极大拔高了嬴正的上限。
而九息服气与仙界碎片令嬴正能够一直稳定在自己的上限之中。
“始皇帝你无愧是楚河最得意的一个弟子。”
魔祖法相勉力抵挡着嬴正的攻势认可道。
可嬴正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对着九州所在一招手道：
“来。”
日月星，星辰明亮。
九州地脉，化为真龙。
而在仙秦所有生灵的心中，一道背影浮现。
“朕，仙秦始皇。”
亿万生灵目光遥望天际，以九州亿万生灵愿力凝聚的人道气运涌来。
天地人三才齐聚。
嬴正的修为开始以诡异的形式呈现在众人眼中。
无需再以呼吸完成重修，现在的嬴正本身就是一道九息服气。
“九息之内，朕将送走前辈。”
嬴正的气息还在攀升，直至九息之后回归于无。
“天官赐福，强。”
“斡旋造化，强。”
天劫之中的楚河不由咂嘴：“小嬴搞这么帅干什么。”
你这么整，一会自己怎么装逼呢？
而他身边的三代智灵根头顶都冒出烟来了。
靠着‘读书二十年’不断分析理解眼前的情况，尝试将之化为己用。
在经历了同袍同命、天命复现、三才齐聚后燃起修为的嬴正已经到达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尤其是这最后的九息服气，乃是通过燃起修为去再催动九息服气。
将这部分燃起的修为用于吸收更多的仙界碎片。
若不是楚河十万年前打过一次仙界秋风，这世间又有什么能够支撑嬴正这般挥霍。
“不如我的俺寻思。”
陈千帆更是趁机尝试解析着嬴正身上那不属于他的天官赐福。
此乃未来楚河从天道中替孝子贤孙夺来的天道因果。
强则强矣却少了变通。
如果说陈千帆的‘俺寻思’是一张白纸与毛笔，随意挥墨泼毫。
那嬴正的天官赐福就是从字帖中寻来自己需要的因果。
可就算如此，在天官赐福与三十六天罡第一法斡旋造化所定下的至强因果中。
此时的嬴正还是踏上某种仿若没有尽头的道路。
一息，龙虎之相将魔祖法相彻底撕碎，露出了内里的魔祖本尊。
二息，嬴正将魔祖握于掌中，漆黑浓稠的业力自魔祖周身向外蔓延。
“那你现在出去和小嬴碰一碰试试。”
楚河激将道，但以陈千帆的智力居然都不肯上当，果断的摇了摇头。
眼前的嬴正再无半点儒雅仁心，浑身上下充斥着最纯粹的暴力。
别说让他去碰一碰了，就是下一刻嬴正把九州手撕了看起来都不奇怪啊。
三息，定秦剑出鞘，被嬴正反握手中，直奔魔祖的面门刺下。
四息，一声‘剑来’的耳语出现在楚河耳旁，平行剑灵根楚河死前所化的伐天仙剑冲出劫雷而去。
五息，嬴正掌中的魔祖整个爆开，化为一团黑雾四散。
仿若，那自上古时就饱受智剑灵根霸凌的万魔之祖真的在嬴正最为纯粹的数值之下陨落了一般。
“可惜了，若是再给始皇帝十万年，或许始皇帝你的人道就足以忤逆天道。”
“但现在，这样粗浅的力量堆砌罢了，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光阴仿佛在这一停滞。
但嬴正的修为却还在不断暴涨，直至第九个呼吸，将自身一切燃尽的那一刻。
嬴正的眼中，面色平静的中年人出现，缓缓抬手在嬴正的面前一点。
“我说，强就是弱。”
“我说，道即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