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是安甯意欲未尽的唠叨。
楼上是辅导老师和蔼的笑容。
兄妹两单方面的对话，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两人进入了辅导教室。
他们完全没看到的辅导老师朝楼道里看了眼，带着笑容关上了房门：“你们妈妈说一中出了一本题集，老师买来了，你们一人一本先写着，遇到不会的，我再给你们讲解。”
他拿出两本题集，给沈于雪和沈于白一人一本。
题集拿到手，沈于白拿起笔就开始写。
辅导老师站在他身后，手搭在他的肩头，沈于白躲了一下，转头：“老师？”
“你继续答题，”辅导老师笑眯眯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他站在沈于雪的身后，俯下身，几乎贴到沈于雪的背上：“第一题就不会？我看你哥哥都写了几道题了。”
沈于雪嗯了声，这题目她看着眼熟，却无法下手：“我感觉应该会，又感觉不会。”
“老师教你，”辅导老师抓住沈于雪拿笔的手，在题目上点了几下：“首先要知道这题目有那些知识点，你得找到题干。”
沈于雪被老师抓住手，她的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
只觉得房间里的气温都升了起来。
辅导老师的另一只手搭在沈于雪的肩膀上，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肩头……
盛鱼回到家，顾清语张开双臂，给她一个拥抱：“我的小鱼儿很厉害啊，都跟小叶子，小李瑞一起出了一本书。”
家里所有的人都笑眯眯的看向盛鱼。
顾老爷子满脸都是笑容：“小鱼儿真棒，外公为你骄傲，你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你最棒。”
这样直白的夸赞，盛鱼被夸的小脸绯红：“外公！”
“哎呀，我们小鱼儿害羞了，”顾老夫人也过来抱抱盛鱼：“哎哟哟，看这小脸红的哟。”
“外婆！”盛鱼往外婆怀里蹭了蹭，妈妈和外婆的怀抱真的很暖：“我没害羞。题集是姚老师帮着整理的，我都没废什么劲儿。”
顾清语摸着盛鱼的脑袋，姚娜说要出题集的事情，是跟她先透过气的：“总之你很棒就是了，别人的孩子还不知道怎么玩呢，你们三个编的题集都能整理成册，帮助别人了。”
盛鱼的眼睛亮了几分：“我这个题集真的能帮助到别人吗？”
“当然能了，”顾清语温声细语的道：“姚老师说你们这个题集，能帮到很多人。”
盛顾和盛清在一边拍手呱唧呱唧：“我们的妹妹就是厉害。”
“妈妈给你们两个人一人买了一本，你们不能丢小鱼儿的脸，对吧？”顾清语变魔术似得，从身后拿出两本题集，塞到两个好大儿手里。
刚刚还在呱唧呱唧的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脸上，笑容同时凝固。
盛顾苦笑着说道：“言子铭买了四本，我们每个人拿到手就开始写了。这又是一本。”
盛清在一边使劲点头，他的嘴没盛顾利索，不妨碍他给盛顾捧哽儿：“对啊，这都第二本了。”
“刷题嘛，你们写完一本，就写这本，”顾清语用力拍拍两个好大儿的手：“说不定把题目刷的即便，你们两个学渣考大学就没问题了。”
两个好大儿，考大学是个问题。
她和盛锦兆虽然不强求孩子们的成绩，她也很开明，但她意识到，考上大学，就能远离男女主的儿女。
仅仅是搬到帝都，不能完全杜绝他们跟男女主的孩子接触。
“对，你们妈妈说的对，回头我也不钓鱼了，我去书店多帮你们买点题集回来写，多写写，考试的时候，瞎猫碰个死耗子，你们不就考上了吗？”顾老爷子撑着拐杖，小外孙女出了本书啊。
这是多令人骄傲的事情？
他们那个年代，大作家都是受人敬仰的。
盛顾和盛清两人的嘴角拐向了地面，彻底笑不出来了，盛顾嘟囔：“妹妹出书是好事，怎么反倒是我们两个成受害人了？”
“外婆，外公，你们看我长的像是刷题的刷子吗？”
“老妈，你看看我，我们两个是学渣…”
“你们都是很聪明的孩子，别因为你们不喜欢刷题，就否认刷题的作用吧？实话告诉你们，我和你们爸爸打算明年搬家到帝都，你们两个这成绩，都进不去帝都的学校，”顾清语开始pua两个好大儿。
她pua起两个孩子来，没有丝毫的压力。
相比孩子们的身体健全，身家性命来，多刷题根本不算什么。
“难道你们想，我，你们爸爸，小鱼儿，外婆。外公都去帝都了，你们还在云城读高二？”
“咱们要搬家去帝都？”盛顾没吭声，盛清先跳了起来：“老妈，老爸，你们是一点口风也不漏啊。”
盛锦兆慢条斯理的道：“你们成绩太差，只能留在云城一中，给你们说有用吗？”
以盛家的财力，送两个孩子进入帝都的普通高中，也不是没办法。
太太先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顺着太太的口风往下编。
虽然他不知道太太骗孩子的目的。
“我们成绩差，想转学进帝都也去不了？”盛顾本想说给帝都的中学捐楼的，他蓦地感觉到后背冷飕飕的，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在他的身后，盛锦兆的声音不急不缓：“如果是小学，初中，都很容易，高中的门槛很高，不过你们要是重读初三，倒是也可以。”
三胞胎的妹妹上大学，他们没上高二，反而留级去上初三？
盛顾。盛清不约而同的摇头：“那可不成。留级可不成，妹妹去帝都上大学，我们不能上高三，也得去上高二。”
“刷题，不就是刷题吗？妈妈给我们雇家教吧！”
主动要家教了？
顾清语眼里涌过喜色，她面不改色的道：“雇家教没问题，你们得好好学习，知道吗？”
“知道，”不就是补课吗？又不是没补过，盛顾一咬牙：“我能不能带上言子铭和钟戚？”
“你的难兄难弟要是愿意来，当然可以，”好的朋友是能督促互相进步的，顾清语自然高兴：“你们统一一下意见，家教下礼拜就能到位。”
奇了啊，好大儿主动要求补课。
顾清语心里暗喜，脸上却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