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雪的清纯可爱已经没人在意。
五官精致出彩的盛鱼，此时给人的感觉，叫人很容易忘记她的容貌。所有看向她的人，都被她的气势吸引。
“这两个女孩只有十五岁吗？”
“她们的表情太镇定了。”
“为什么给我一种生死宿敌的感觉……”
盛氏和沈氏，不就是生死宿敌吗？
沈氏想上位，就得踩着盛氏的血骨。
顾清语不会对沈氏赶尽杀绝，但也会要他们绝无翻身可能。
按照剧情里，顾清语死了之后，男女主一家人收获的全部都是正面，正向的美名。
而不是现如今的诘责。
沈氏的乌龙工程。
沈于雪的直播视频。
还有其他几件事，已经改变了他们在大众心目里的口碑。
镜头扫到了观众席，顾清语看到了安甯。
她坐在对面的观众席里。
与她正好呈对立之势。
“果然是宿敌啊。连座位都是如此。”顾清语看着大屏幕上的安甯，心中不由发出感慨，大屏幕的安甯似乎有所感，抬头朝顾清语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瞬间，似乎是两个妈妈在对视。
顾清语弯起了嘴角。
现在她回来了！
剧情里那些事情都不会发。
盛氏不再是沈氏的对照组，踏脚石。
她的家人们也不会是剧情里的结局。
“小鱼画的是写意山水，这个最考验功底，”欧阳振羽用望远镜观看盛鱼的画，他把赛场所有孩子的画都扫了一遍：“咦？那个孩子也画的是写意画？”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那个叫沈于雪的女孩，绘画水平比之前提高一大截。
如果没有盛鱼，他肯定会把这孩子收入囊中。
但他已经收了盛鱼。
“小鱼妈妈，沈于雪的画功大大见长啊。你看——”
欧阳振羽把望远镜给了顾清语。
顾清语拿着望远镜，看着在沈于雪笔下渐渐现形的画作，心中震撼，男女主的孩子，跟她的孩子还真是劲敌：“是进步不小。听说她同时拜了两个名师。”
闻言，欧阳振羽轻笑了一声：“谁不是呢？”盛鱼两个绘画老师都在这里呢：“单凭有名师，有什么用？”
他心里仍是不免在想，如果上次，他公开收徒那天，沈于雪要是表现出这个功力，或许他会多收一个学生。
前提是他不知道老友的死跟这一家人有关系。
现在，他心中虽然有些惋惜，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上梁不正下梁歪，沈家如此，这孩子多半也是歪的。
他又不觉得惋惜了。
坐在旁边的顾清语不知道欧阳振羽心中补了一场大戏。
身为盛鱼的妈妈，她远比别人更了解自己的孩子，她看到盛鱼是在沈于雪先动笔之后，才开始动笔的。
跟沈于雪一样画写意，盛鱼早有盘算。
先画完的选手，已经站到了桌边。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笑着说道：“已经有选手画完了。大家对他们的画感不感兴趣啊？叫我带着摄像机，领着大家看一看。”
“小鱼的写意画已经初具风骨，不过她入门时间短，”欧阳振羽惋惜盛鱼空白了的十年时间，如果这十年都跟他学习的画，她可能不是现在的程度。
顾清语新奇道：“你是担心小鱼拿不到冠军吗？”
“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人是常胜将军，”欧阳振羽倒是想得开：“不过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学生的。”
听起来欧阳振羽的底气似乎不是很足啊，顾清语讶然，但也没继续追问，大部分的选手已经画完了，评委们已经离席去给画作评分。
她把望远镜还给欧阳振羽：“一会就到盛鱼的画了，你觉得她保底能拿第几名？”
“保二争一啊，”欧阳振羽道：“没问题的话！”
评委们很快选出了前十名。
十张画作被挂了起来。
大多数都是写意画。
主持人道：“第十名，已经评出，这是一副工笔花鸟，很精致，很细腻，第十名，当之无愧。”
这可是全国比赛的第十名。
观众席中爆发了如潮的掌声。
得到第十名的选手，举着一束鲜花，朝四周示意。
“接下来是第九名，第八名，……”
剩下三幅画，都是写意画，甚至都是写意山水画。
几名评委站在三幅画前，频频皱眉。
欧阳振羽也是皱眉看向三幅画：“三幅画的水平都不错。”另外两幅画比不上盛鱼的画好是就是。
“我们的评委似乎被难住了，”主持人站在一个评委身边，把麦克风递过去：“请问，您在为难什么？”
被麦克风指着的评委露出一脸苦笑：“其实我们几个人对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有了想法，但是三幅画各有优点，其中的差距也小。难就难在这点。”
一个评委主动凑过来：“这三个选手，对我们来说，都是老熟人，正因为熟悉，才发现他们的进步十分大。可以说是脱胎换骨般的表现。”
“说脱胎换骨就太夸张了，是有点进步，这点进步算什么？”欧阳振羽嘀咕：“明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还要说漂亮话。”
嘿！
大师，你的人设崩了！
顾清语听着欧阳振羽的絮叨，心中好笑，大师有种高人跌落神坛的既视感，原来大师也是普通人，他也会紧张。
大屏幕上再度出现了安甯所在的观众席。
安甯带着墨镜，她的身体微微朝前倾。
肉眼可见的紧张。
此刻，她在顾清语的眼里，宛如一个笑话。
“好了，经过评委们的艰难抉择，前三名的名次已经出来了，第三名是——”
听到不是沈于雪的名字，也不是盛鱼的名字，安甯几乎坐不住，快要站起来了。她在心里想：“拿第一，拿第一！”
“获得第二名的是——”
沈于雪！
这三个字一出，台上的沈于雪，台下的安甯，脸色齐齐的黑了。
“获得第一名的是——”
盛鱼！
主持人高高举起盛鱼的手：“他们以微小的差距，决出了胜负，其实评委们也是很为难的，因为这三幅画，真的都非常好。”
在一片掌声里，盛鱼拿着属于第一名的奖励走下台，她的两个老师都上前表示了鼓励：“虽然画的不错，你还是要继续进步！”
“第一名，不错。”
一个电话的到来，教油画的老师提前去赶飞机，欧阳振羽却看向盛鱼：“你故意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