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东高中。
一班。
老师已经换了一人，不再是张峰，而是教务处主任李平川兼职。
他的讲课功底丝毫不弱，时常会讲述一些大京市所发生的稀奇事，不少一班的学生都很喜欢这位教务处主任。
下课之后。
李牧唐看向离开座位，走出教室的周凯，终于忍不住追上去发问。
“周凯，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从大京机武退学回来。”
周凯扭头看了他一眼。
在上一次机甲战中，对方所使用的手段，并没有招来他的嫌弃，相反，他非常认同李牧唐的做法。
因此，两人关系也是稍微拉近了一些。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些复杂，牵扯到一些技术上的变革，还有我所遭遇的事。”
周凯冷冷道：“但我懒得讲那么多话。”
李牧唐望着他，思索着：“难道你因为太弱了？不成群？所以回来了？想要换一个环境？”
周凯猛然回头，看了他一眼：“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太弱了？”
“难道还不明显吗？”
李牧唐摊手：“你打不过陈雀，与我的差距也远没有我想象中的大。”
“我家里告诉过我，大学，才是真正接触到一些重要知识的地方，也只有真正的顶尖机武大学，才会引用一些极度先进的技术来帮助学生成长。”
周凯停顿了一下，竟罕见地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向了李牧唐。
“虽然我不喜欢你说的话，但你猜测的的确没错。”
“有些机会，你在那时争取不到，就永远享受不到了。”
“那种机会，本来就不是我们这种阶层的人能够享受到的。”
“资源是有限的；社会是残酷的；两个世界的战争是残忍的；在水深火热的局势里，想活着，就要变强。想要变强，就要不惜一切代价的争取到一些机会。哪怕是争，哪怕是抢，哪怕是夺。在法律淡薄，不施加于机武者的今天，我们这种人，必须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夺到那个机会。”
“在机会的争夺中我失败了，因此，我的实力远没有你想象中的强，所以我回来了，想再争一次。”
他罕见的说了一大串的话。
李牧唐有些吃惊：“大学中的环境是这样水深火热吗？”
“不是每一座机武大学都这样。”
周凯走出教室，点燃了一支香烟。
李牧唐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周凯，没曾想过周凯居然会抽烟。
周围有老师路过，注意到了他，本想呵斥，但认出了周凯的脸，便什么也没有说的离开。
吐出一个烟圈，周凯注意到了李牧唐怪异的眼神。
“怎么，奇怪我抽烟？”
“事实上，我的内脏活性已经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了，对于我来说，每天抽一包，抽两包，还是抽个几十包都无所谓。我的肺可以净化，我的意志力也能让我不去上瘾。”
李牧唐想起来了当初机甲战，周凯忽悠张峰，骗取了几天负压舱的使用资格。
他愈发有些认可周凯当初对他说的话，这点醒了他。
周凯淡淡地吐出一个烟圈，继续刚刚的问题回答：
“不是每一座机武大学都那么残酷的。”
“大东机武，大津机武他们还没有那么夸张，但大京机武和大魔机武这两家，是实打实的恐怖。”
“真正的尖端技术，只在这两家机武大学中流通。”
“而这种技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享受到的，它有代价，高昂的代价，是一个人一生，甚至几十个人一辈子都难以承受的代价。”
“只是，作为未来抵抗玄仙人的中流砥柱，这两家顶尖机武大学的人，有资格享受到最先进的技术来提升自己。”
“两大机武的学生被寄予厚望，压力就会更大，环境也相对更残酷。”
说到这。
周凯平静道：“去年，我和黄臣一起抢这个机会，他抢到了，我没抢到，所以如今他已经是学生会副主席，而我却只好回来复读，再战一年。”
“今年或许，我再来一次也未必能抢到这个机会。起码，只是在这座高中，我就已经看到了不下于三个强于我的人。”
三个？
李牧唐一惊：“什么意思？”
“5班的展评月，其身份是灵族的公主。3班的吴衫，其身份是大东市机武协会会长的儿子。还有陈雀，他虽然没什么出身，但就是强。”
在说到陈雀时，他停顿了一下。
李牧唐一时间有些叹气：“那怎么办？周凯，你觉得我这次能考上大京机武吗？”
“你不好说，看今年的政策吧，据我了解，大京机武越来越朝着精英化培养的风格走了，但我们这种普通出身，想接受精英级的培养，这门坎，可太高了。”
5班。
下课之后，陈雀被王刀海喊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调正开着，十六度低温。
王刀海拿起一瓶绿色包装的矿泉水，咕嘟咕嘟几口下去，就干没了一瓶子。
他随手将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里。
陈雀瞥了一眼，整个垃圾桶全是矿泉水瓶。
“怎么样？结束了？”
王刀海拿起一张纸，擦了擦嘴，道。
陈雀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恩，结束了。”
“结束了就好。”
王刀海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不容易，你做得很好。”
陈雀笑了笑。
“对了。”
王刀海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最近，学校打算创建一个尖子班，1班的李牧唐，周凯，2班的王想，张宇，3班的吴杉名单上还有你和展评月。”
陈雀点了点头：“明白了。”
“恩尖子班成立并非是简单把你们几个优秀的人聚拢在一起，学校还打算灌入一定的资源，尽量让你们能够上更优秀的顶尖机武大学。”
“就比方说最近最重要的，学校打算请过来一位去年考上大京机武的学长，过来指导一下你们的体术，战斗方式之类的。”
陈雀闻言，却是愣了一下。
一位考上大京机武的学长？
去年，启东高中考上大京机武的名单足足挂在学校的各种墙面上一个星期。
这倒并非是什么在意的事。
而是
他认识黄胖子，是源于一位大了他一届的学长所介绍。
这个学长。
在去年，也考上了大京机武。
“这个学长，叫什么？”
陈雀问。
“黄臣。”
王刀海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