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修是几乎不存在体修、灵修这样要靠着绝死绝命突破的门槛的,因为丹修本来就是在人法地,法自然,把身体模拟自然、顺着自然修炼。
而不是跟健美比赛一样,通过药物和特定训练等,把人体强行塑造到一种人认为的理想状态,因为本就是非自然,所以提升肯定有瓶颈。
突破这种瓶颈,就需要各种天赋等内力外力帮忙。
但是,看似简单顺应修炼而为的丹修路子,境界总共有五个。
周天,幻丹,云丹,玉丹,金丹。
金丹境界,理论上比灵修和武修的第七境界、最终境界阳神要厉害。
但是,阳神还有人成过,最古老也是最早的修行路子丹修的金丹大道,却只存在于理想之中,从来没出现过。
也因为这样,玉丹就是最高境界了。
但成就玉丹的也极少。
按照境界来换算的话,丹修明显比灵修、武修少两个境界,说明丹修体系更加粗糙,每个大境界也更加繁琐,难以精透。
虽然丹修的大境界,一个抵得上其余体系的两个,可仍旧吃亏。
毕竟丹修越往后,修炼的难度也暴增。
比如说,周天境界只是把体内循环看做是开天辟地,修炼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功德圆满,境界从前期,中期,后期,达到了圆满的话,那幻丹境界的圆满就是修炼满干支纪年一甲子,即六十年。
就是周天境界的六十倍。
天赋一般努力一般资源一般的人,花费三年修炼成周天圆满,那么就得花费一百八十年修炼到幻丹圆满,总之就算有寿元延长,也得花两辈子才行。
那到云丹境界呢?
往后都是不敢想的。
可许平阳倒也不在乎这些。
真正接触修炼才知道,就算修炼,吃喝拉撒也不可能避免,像以前修真小说里那样封闭在山洞里整天吃辟谷丹就能提升境界,啥事也不用干,这完全是不可能的,那样都无欲无求了,无欲无求和死人有啥区别,修什么练,且要是修仙不符合守恒,那整个世界还不乱套了?
既然符合守恒,使用力量就会消耗力量。
消耗力量就得补充力量。
补充力量就得吃饭。
吃什么饭,才能补充消耗一次毁天灭地法术的能量?
吃没发酵的生铀还是一勺发酵过的中子星?
话说回来,老太太走后,许平阳修为终于临门一脚又提升了,同时又获得了心经的又一个妙用“开光”,也算收获颇丰。
扭头看去,就见詹檀目光奇异地打量着他。
“怎么了?”许平阳疑惑道。
詹檀深深点头:“我觉得,是时候展现你”
“真正的实力?”
“出家的实力。”
“呃我不是和尚,真的。”许平阳指了指自己这个头,犹豫了下道:“剃这个头,一来很干净,二来很凉爽,三来就是非常省洗发水。你知道的,现在洗发水不便宜,便宜的不好用,我这头每天热水擦擦就行。”
詹檀被逗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啊对对对好样的。”她竖起大拇指,朝着许平阳抿嘴一笑。
顿时脸颊上浮现了酒窝,瞧着这面相便是平和中带着点甜意。
好一会,她又朝着许平阳眨眨眼:“你真不考虑出家?很有前途的。”
“出家是以行修心,有心,在家出家没区别的。剃头持戒吃斋念经,也都是用戒律来框定行为,用长时间的行为来磨心。其实都是形式主义,跟素食主义者一样很反人类。你要说吃素就能变好,希特勒就是楷模。你要说吃肉就会干坏事,那世界上也就没好人了。咱们愿意做好事做公益,都是修心不修口。没说做公益一定要苦了自己,很多人天生就苦,也不见得在做公益啊,对吧?”
“不愧是许老师,这话受教了。”詹檀深深点了点头。
翠微寺的素斋,说实话,做得很一般。
其实经历过江南国那么垃圾的饮食,许平阳倒也对吃的没太挑。
前提是不要有空心菜、苋菜、茄子三大邪恶组合,加上醋这种邪恶料理,还有苹果、木瓜、榴莲这三大恶果,他都能接受。
但是翠微寺的糕点,却做得很是极品。
每天出售的不多,价格还很低,都是一抢而空。
所以名声不显。
但这次托詹檀的福,拿了好几盒。
顺便给了许平阳两斤茶叶——拿到茶叶后许平阳才知道,这个是翠微寺自己做的,寺庙后面就是一片茶林,里面的树是本地碧螺春同种,但不是什么新树,都是明末种的,距今三西百年,生的茶叶自然力道更强。
翠微寺做的也是碧螺春,有红茶和绿茶两个品种。
茶叶春夏秋冬都有,有专门做茶叶的师傅和徒弟,茶叶只送不卖。
做好的茶叶都是用炮制烘烤后的竹筒装起来的。
这个竹筒,也是师傅用了刻青的技艺做的雕琢,非常漂亮。
单独拿来卖,都好几百一个。
许平阳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这个茶滋味好,糕点也是滋味好。
然后詹檀就给他拿了,就像拿自家东西送给他似的。
吃好斋饭离开,这才和詹檀分开。
回到车上后,他坐在后面,就听荀令姜对王琰荷小声道:“师父师父,刚刚那个是不是对许叔叔有意思啊。”
啪。
荀令姜说完,额头就吃了一记弹指。
王琰荷戏谑地看着她:“就你这小屁孩,还挑拨离间?”
荀令姜是没法理解王琰荷和许平阳之间的关系的。
她作为现代人,也更无法理解王琰荷这个“封建余孽”。
或许是上山的人太多,下山出山也不方便。
一路上,老头子路怒症犯了,在车子里一个劲叫。
老妈屡次提醒“还有小孩儿呢”都止不住。
许平阳劝道:“你赶快下车去把人家方向盘抢过来。”
这一句话引得全车人笑了起来。
就在许平阳走后,一辆迷彩军牌猛禽皮卡开上了山。
车上下来一人,衣着简单,留着寸头,戴着墨镜,正是葛一春。
下车时,他还拿着电话在打,上台阶看到尽头寺庙门口有人同样拿着电话,正对他招手时,这才挂了跑上去。
和他打招呼的也是翠微寺的和尚。
虽然都是和尚,但有的和尚是做茶叶的师傅,有的则是安全员。
“今天上午开裂的,当时一群香客都在拜佛,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地震,但是这佛像裂得很彻底”
安全员把葛一春带到了封闭的主殿,指引着他看,描述当时情形。
葛一春的目光沿着如来坐佛像的头顶裂缝,一首往下,落到了地面。
佛像下是须弥座,这须弥座几经修缮,和地面浇筑在了一起。
现在佛像、须弥座一起裂开,地面也裂开,连带着整个主殿地面都有一条细微但明显的裂缝,如果裂缝再大一点,影响地基,会首接影响屋顶。
到时候屋顶也会一分为二。
但其实屋顶己经有问题了。
看西周梁架,便能看到一点轻微但明显的“不正”。
“您这儿是消防的吗?”安全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