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阳看着她道:“你又没账户。
“我的意思是。”王琰荷扬了扬下巴:“我能挣钱给你花。”
许平阳一阵无语道:“不不不,回头这钱该是你的,一分不少。这笔钱,是你的,你要怎么花,随你,不用问我。”
但他很快发现了一件事——旁边还有双眼睛在看着。
没错,他还是没习惯身边多了个小姑娘,扭头看去。
只见小姑娘正一脸各种疑问地看着她。
“别问,问了也不会告诉你。”许平阳道。
小姑娘立刻从背包里拿出来一样东西:“我有这个。”
那东西,正是许平阳送给她的皮挂扣。
随着小姑娘拿出,这里面就飘出一阵黑气。
不过,这黑气只有许平阳和王琰荷看得到。
等着黑气落地,便在桌子上凝聚成了一条细长黑色大狗——花花。
“汪”花花看了看西周,目光落在许平阳脸上,发出一声轻呼,算是打了招呼,但它很快就察觉到了什么,看向身后。
书房门口衣帽架上挂着马皮斗篷。
马皮斗篷里一阵白气弥漫,很快便凝聚出了马形来。
顿时,花花扑了过去,和惊喜不己、蹦蹦跳跳地阿飞打闹在了一起。
荀令姜看着拿出东西后,许平阳和王琰荷的目光就齐齐变了,先是看着桌子上,仿佛有什么东西似的,接着又看向前方地面,好像桌子上东西跑过去似的,紧接着前面竟然卷起了阵阵阴风,比空调还寒冷
她吓得连忙朝许平阳身边贴着,眼睛却在房间里乌溜溜转。
“别看了,你看不到的。”王琰荷顿了顿,看向荀令姜道:“令姜,这条狗生前是你养的吧?”
荀令姜点点头,有些希冀地看着许平阳。
但许平阳没看她,她只能看向王琰荷。
王琰荷抬手,指尖在荀令姜额心一点。
小姑娘只觉额头一冷一热,冷热交替中,房间里好像弥漫起了白雾
“嗯?!”下一刻,她就看到了前面玩耍在一起的黑色细狗与偌大马匹。
这马她认识,就是许平阳的鬼马,叫阿飞。
“我我看得到了!”小姑娘又惊又喜道。
许平阳回过神来,看向王琰荷皱眉道:“你干什么?”
王琰荷撇撇嘴,对小姑娘招了招手道:“来,姐姐带你去铺床。”
“嗯!”荀令姜立马跟了上去。
“不愧是大姓子”许平阳这才反应过来,从小姑娘领回家后,王琰荷促着他带小姑娘去厂里转,以及到现在这王琰荷一路的手段。
他对王琰荷的印象,还是停留在“暴力女”“母老虎”这一点上。
就是没想过,这母老虎也是能细嗅蔷薇的。
这反倒让他再次觉得,自己是个二傻子了。
主卧收拾一番后,王琰荷就陪着这姑娘睡主卧了,许平阳总算能一个人睡整张床了,这事儿值得庆祝,值得高兴。
到了晚上,许平阳带着阿飞悄悄出门,傻狗也跟着。
王琰荷则飘着阴神一如既往地跟在身后。
延布么,守着家里。
“要不要把清欢接回来?”路上王琰荷问道。
这几天送饭,许平阳是天天见清欢的。
除了要见她,还得给她送些修行的物资。
原先那块她寄身的木牌,早就消耗殆尽了。
但这点消耗比起延布来说不算什么。
清欢主要还是专精于法术的修炼,这消耗比延布小很多。
医院么,动静也不适合闹得太大。
“大后天老头子出院,我去接一下,到时候清欢就能回了。”
“真是烦累她了,回头可得好好给些补偿。”
“那肯定的怎了?走。”
聊着聊着,阿飞和花花忽然都停了下来。
两个互相对视着,然后有朝后看的意思。
许平阳怔了一下,明白过来,催着阿飞往前走。
等和刚才一样跑开了,许平阳才道:“我们可能被跟踪了,你别回头。”
王琰荷:“知道。谁会跟踪咱们?老黑?葛一春他们?”
“真是他们阿飞不是这个样子。阿飞警惕心非常高,对于熟人和生人完全是两种表现。你没看到花花的反应吗?”
“花花是追猎犬,机敏性还是有些差的城市里怎么能养追猎犬的?”
“现代社会只要有钱,爱好起来了,什么都能养。”
都是猎犬,也分追猎犬,寻回犬,斗犬。
追猎犬要求速度快,可以追杀猎物。
寻回犬就如拉布拉多那样,可以帮助寻回猎物。
斗犬一般也是护卫犬,遇到被猎物围攻,可用来出战。
综合性能最好的莫过于德牧,马犬,下司,大黄一类。
城市里肯定不适合养追猎犬。
这玩意儿要遛,还得开着电动车遛,不然精力过剩。
任何宠物精力过剩,十有八九都会有几百万的装修计划。
两人一路聊,很快入了火葬场,见到了季炳兴。
碰面后,季炳兴看着两人还带着狗来,先是一愣,旋即眼神看向远方道:“你们被鬼跟踪了都不知道。”
“嗯?”许平阳惊讶道:“炳兴同志,你神识这么强?”
季炳兴翻白眼道:“你知道什么是地缚鬼吗?整个火葬场就是老子躯壳。周围那么大范围,都是老子耳目。你们还在几百米开外,老子就看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白白的影子从季炳兴身后爬了出来。
不等众人反应,那影子一下扑到了王琰荷身上。
王琰荷往怀中一看,顿时变了脸色道:“鬼、鬼婴!”
许平阳连忙看去,只见这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还是个男婴。
大小只有两个手掌捧起来那么大,真就跟电视里的人参果似的。
但是它的嘴,却是一个偌大黑洞。
其余耳朵眼睛之类倒是齐全。
嘴是黑洞,说明有口舌之欲。
但小孩子是没什么口舌之欲的,只有根性中原始的口腹之欲。
这么小的孩子,只有很深的口腹之欲本能也正常。
可这鬼婴存在本身就不正常——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执念?
“炳兴同志,这哪里来的?”许平阳疑惑道。
季炳兴叹道:“我也纳闷呢,就是前些天送来的一具女尸,也是出了车祸的,一尸两命,可我没想到她肚子里竟然阴气凝集,生下了这么一个鬼东西。”
“那女尸叫什么名字?”
“刘兰芳。”
王琰荷一听连忙道:“是不是一同来的还有具男尸,叫荀豁?”
“对对对你们认识?是你们朋友?”
“唉这事儿啊,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