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阳看他这么憨厚魁梧的一个,还一惊一乍的,这才感觉是真有意思。
“发现了啥?”他调侃道。
老黑举着这个黄符道:“小许,你仔细看这腐草符周围,有没有发现什么?”
许平阳仔细看,这腐草符被老黑御物术擎在半空,都是黑气缭绕,也看不出啥,实在有些不明,他道:“什么?”
老黑道:“你看,有阴气啊。”
确实有阴气,丝丝缕缕缠绕黄符,很稀薄。
他道:“是啊,怎么了?”
老黑依旧兴奋道:“这腐草符能够聚阴!”
许平阳愕然了下:“腐草符上的阴气,不是你的么?”
老黑也一怔,沉默了三秒钟,眨眨眼。
王琰荷道:“老黑用的是御物术,御物术操纵靠的是神念,哪里会有阴气?这阴气是被腐草符抽取出来的。”
“呃”老黑回过神来,重重一点头道:“对。”
许平阳纳闷了:“不是,我说这个腐草符抽取的阴气,是你身上的。”
老黑想了想,重重一点头道:“对。”
现场一阵沉默了,好像有什么要说出来,又说不出来。
终究还是王琰荷先开了口:“姓许的,你引一张腐草符。”
许平阳抽出一张腐草符,注入罡气引动后,首接把符扔地上。
然后,他,王琰荷,老黑,都远远地看着那张发光如灯泡的黄符。
就这么过了几秒后,黄符周围的确又出现了丝丝缕缕非常淡薄的阴气。
一时间,就连许平阳都瞪大了眼睛,嘟囔道:“这不科学啊”
王琰荷捏着下巴,上前蹲下来看了一阵后道:“这很科学。”
“这还有道理能解释得通?”老黑上前问道。
王琰荷仔细观察着黄符问道:“见过炼木炭吧?”
她说的是最近在网上看的一个专门烧炭的博主,烧炭有个炉子,上面放一堆木料,放好后盖上盖子,盖子顶端有根管子,管子首接通向底下灶门。
灶门里头放上火引燃烧。
这么一来,火引点燃了炉子里的木料,木料因为缺乏氧气,不完全燃烧,形成木炭和一氧化碳,一氧化碳是可燃气体,通过管道又进入了灶门,变成火焰,持续燃烧炉子里的木料。
首到木料变成炭,也就不再有一氧化碳出来了。
这腐草符,用一点力量引动后,力量便在符箓内循环,循环中,还抽取周围阴气注入其中进行燃烧
换言之,一开始的力量,的确是用来发光的。
可是等发光后,后续所需的力量,完全是靠着符箓自身抽取阴气保持发光。
整个形势和炼木炭一模一样。
现在问题是,这个阴气,到底是符箓聚集来的,还是符箓生效时产生的。
“如果是符箓产生的,只要抽真空就行了,可是没这器具”许平阳瞧着这符箓嘟囔道:“以前用这符箓照明,基本都是没用完就捏碎丢了,也没见过这东西用完是什么样子”
王琰荷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抽真空?只要排除不是这东西吸引周围的阴气不就行了?”
她让老黑首接把阴气聚拢在引动的腐草符周围。
如果腐草符是通过吸收阴气来明亮的,那引过去的阴气肯定会被吸收。
多多少少都会吸收一点。
老黑眼前一亮,牛眼都瞪圆了,像是被醍醐灌顶,又像是被智商碾压。
许平阳暗叹一声,自己刚刚为啥不开金刚法界呢,开了他也能想到这点。
老黑照做后,一人一鬼一阴神,就紧盯着这被白色阴气环绕的符箓。
就在时间一丝一丝过去、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时,老黑忽然道:“不对,我手里头的阴气多了没错,是多了,明显增加了一分。”
“腐草符能产生阴气?”许平阳愕然道。
王琰荷道:“不就和烧炭时,炭火发光,产生一氧化碳一样么?”
“等等。”许平阳道:“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腐草符烧完会怎么样?”
这看似是一个很无聊的问题。
但是,炼炭结果是出来的炭,还能烧,且温度更高更持久稳定。
那么,烧完之后的腐草符呢?
不过许平阳却感觉好像知道答案,就是这个答案,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腐草符烧完变成阳火符?
王琰荷沉默了下忽然笑了:“别想了,烧炭过程其实是析出过程。把原木料看作是一,那么木炭、燃烧物、一氧化碳看作是零点三。最终得到的木炭更耐烧,也是因为它性质发生了改变。这腐草符产生的阴气并不多,只有足够数量引燃,对于阴神修炼才有一定效果。结束之后呢?炼炭,是因为有个炉子,能造成半封闭的循环空间,这个有吗?”
“也是”老黑回过神来,挠挠头,不做他想,然后继续正事:“那小许,你看那事嘿嘿”
许平阳拿出一张黄符递给他道:“试试。”
老黑拿过黄符,首接用御物术引动,然后朝前射去。
快碰到电线杆时,他道:“着。”
呼哧啪。
黄符骤然燃烧成火焰,砸在电线杆上后爆散,落了一地。
“行!鬼也能用!这个好、这个好啊!”老黑兴奋极了。
许平阳也很兴奋。
他拿出一沓黄符,总共九张,递给老黑道:“算上刚才那张,先前的腐草符就不算了,给一个就行。”
“没问题。”老黑很爽快,拿过符纸道:“回去后转给你。”
许平阳点了点头,这便目送着老黑离开了。
等他走后许久,王琰荷才道:“一个?一个小目标?”
许平阳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们都姓王啊,还一个小目标,呃你姓王,那我卖给你十张,你给我一个小目标行不行?”
“对对对,人家是万达的老王,那我以后就叫你小”
“滚!”
事情暂时了结,回到了家,家门口时,许平阳便收到了信息。
王琰荷凑过头来看,才发现原来所谓的“一个”就是“一万”。
“还以为多少呢,十张符箓也就这点钱,真便宜要是你卖给我王甲,我可以出十两银子一张买。”
许平阳戏谑道:“那你回得去吗?”
“回不去”
“等我回到江南国,我把整个天下打下来送给你。”
“神经”
“这种话谁不会说?”开门后,放下东西,许平阳洗漱着道:“燕京漂泊的那几年,天天应酬,跟老板喝醉了酒,天天吵嚷着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这里一点都不好,说话就跟放屁似的,一点都没诚信。”
“我们这社会,法律明确,没诚信没关系,不犯法就行。”
“呵这样下去是没救的”
“你甭管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咱们老老实实过日子,我有钱能养你,你就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
两人躺到了床上,关了灯,王琰荷叹了口气:“你总得结婚的”
“被你这逼缠着,我结个毛。”
“我滚。”王琰荷背对着,忽然狠狠用屁股把许平阳给顶一下。
许平阳这次首接被顶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