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看来我得租房子了。
“不是得省钱嘛?”
“总不能为省两个钱再搞出点意外吧?”
“你这钱不是还得攒着结婚吗?”
许平阳一愣,疑惑地看着她,自己可从来没有说过这话。
脑子一转,问道:“我妈跟你说的?”
“嗯”王琰荷眼神有些闪躲地看着许平阳道:“你妈跟我说一首在努力赚钱我也知道这个地方唉重钱重利轻情义都说这个叫资本社会,可这不是跟江南国外的蛮子一样嘛只要有钱,膝盖就软。虽然这儿什么都好可我觉得这是不对的”
“你知道的,我也知道,可这里就这样。”许平阳叹了口气道:“没钱的话什么都做不成,大部分问题都是钱的问题”
“我知道,我给你添麻烦了,要是有机会回去,我”
“你别多想,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了。”许平阳拿起手机,翻看起了地图,搜索起了附近的租房信息。
“什么?”王琰荷有些紧张,她皱起眉头道:“这怎么行?”
“不是因为你,你别多想,我前面感情经历挺失败的,可能我这个人不适合结婚,不适合成家,眼下日子过一步是一步,随遇而安吧。”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什么迟疑,也很平淡。
正是因为这样,王琰荷准备了一肚子反驳的话,都忽然觉得无力。
他来到楼下,拿起了热乎的饭菜吃着,刷着手机,看着租房信息,把合适的都截图下来,等明天过后抽时间去问问,也就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原来是编导的,他摁下接听键,打开公放。
“喂?”
“诶,老许,现在方便说话吧?”
“方便,是账号的事?”
“算嗯,也不算。”
“怎么回事啊”
“是这样,你这两天走得有点匆忙,我这里也一首忙着剪辑控评管理,有一件事一首忘记和你说了。就是那个快抖,这儿的管理还有公司,和我打了十几个电话,说想要签你来着。这事我暂时压了下来,毕竟我决定不了。”
“嗯,你的意思就是我来决定”
“废话,老许,账号是你的,事情也是你做的,难道还我决定吗?”
“我没跳平台的想法,就想安安分分做账号,你怎么看呢?”
“老许,我个人不建议你短期内跳槽,但是长远下去是必须跳槽的。以你现在,在这个平台小二十万过了明天肯定突破二十万的粉丝量来看,你换快抖至少两三百万粉。当然,这不算什么。主要是你现在最好的一个视频播放量达到了九十多万,播放量收益到你手里十八九,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我听你的意思是以后搞文创,所以你不做广告带货之类的。如果你做,我肯定支持你到隔壁去,毕竟光这播放量你坚持下去,每个月收入都不差。可这儿粉丝稳固,更适合打地基,做长途规划,问题就是你能坚持多久?对吧?以目前这个账号收入,你勉强自己一个人糊口还行,可你总归要结婚生孩子、照顾家里老人的。就算收支平衡,那也不行,必须有盈余有存款,才能面对风险。”
“嘿我说啊,你这不还是劝我跳槽嘛。”
“我知道你这个人很佛系一来佛系,二来太理想主义。可咱们这样的,工作吃饭,结婚生活咱们这样的人,说难听点,人都不值钱,更何况是理想,老许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你就算觉得我不对也没关系,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也早认清现实了。我的意思是,要是可以,咱俩好好规划。”
“你要怎么规划?你说,我听着。”
“徐老板,你,我,咱们三个组建个工作室。徐老板投资,我来幕后管理,你做台前。就以现在这件事为切入点,你锻造很有天赋现在其实一首有个冷兵器圈,每年各地也有刀展,咱们可以试着走这条路。售卖路线有两条,一条是网上吃流量,另一条,徐老板本身就是这个圈子的人,他有线下路子。咱们把这件事撑起来,这工作室每月好几万的收入,至少这个钱比拿死工资强。”
“这是徐老板让你说的吧?”
“昨天徐老板和我喝酒说的——老许,给你透个底,你这把仿凯尔罗耶‘星爆博伊’的环首刀,己经有人找徐老板谈价格了,价格一万一。徐老板昨天吃饭时和我说的,他说这不是他的,他也无法做主,人家不断拉价格,让他帮帮忙。我估计,徐老板是让我把这事跟你透个底。”
“嗯,知道了,不说这个我不想把自己限死在打铁这块。”
“谁都不想被限死,我还不想被限死在工位上呢。”顿了顿,编导道:“你的想法我理解,我就和你通通气,回头徐老板肯定要找你吃饭。”
“行,那到时候再说。”
“好嘞好嘞好嘞”
挂了电话,许平阳沉默地看着手机,然后低头该吃饭吃饭。
说实话,应该是老妈把关的缘故,这饭菜做得很是不错。
他是不相信王琰荷这个豪门府邸里的娘子,平日里舞刀弄枪,可以初次接触做饭就能做到这么好,至少今天早上的饭菜她做得就很马虎。
编导和徐冶福其实也是各怀心思。
他刚刚本来想对编导说,徐冶福告诉你这个,其实是想以这个为筹码来商量事,以利诱之嘛,那就很容易谈成。
回头所谓吃饭,也就是“请客吃饭,手下当狗”这一套。
那这社会,谁又不是条狗呢。
最终他没说,转移话题,也是发现这个编导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他转移话题,这个编导果然很敏感,没有谈下去。
如果编导谈下去,就说明心思没那么复杂,反而可以谈下去。
但编导没有继续谈,便是感觉出了他有自己坚持的想法,刻意在回避,那么如果编导坚持,可能会有点冲突,无法详谈,最终谈崩。
与其这样,不如温和点,都留有余地,想想回头怎么再次交流。
这就说明了编导心思的活络。
都为各自而活,编导有自己的想法,无可厚非,没什么好指责的。
可许平阳不想自己做的事被带偏轨迹。
这件事情里,最重要的还是“主导权”三个字。
如果他答应了,那么他当牛马卖力,人家徐老板和编导还会说多亏了他们,搞得好像自己才是最应该付出的那个,付出完了说难听点,给他们吸完血吃完肉,还得谢谢他们似的,这就有点受不了。
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坏那一步。
但顺着下去,不妨碍事情发展到他认为的最坏那一步。
“世人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他慨叹地吃完最后一口饭菜,回想刚刚对话,编导就像个激情澎湃的推销员似的,说了很多很多,说得越多,求成之心越发明显。
这是“以音声求我”,显然背后以利驱之。
他背后是谁,是徐老板吗?
不不不,是利益,比徐老板给他的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