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琰荷一愣,沉默中微微皱起眉头。
“若是能回去,我巴不得把你送回去。”许平阳没好声好气道:“既来之则安之,做好在这长期生活的准备,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一些麻烦的。”
“我知道了。”
许平阳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王琰荷无奈吐了口气。
她们家母女两个都欠这姓许的命,欠得够多了。
她本来很想一如既往地,抬头挺胸,傲气地说“算我王家欠你的,改日必十倍偿还”,可眼下呢,她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命是人家的,吃喝拉撒睡也在人家,这般寄人篱下,和人家奴仆有啥区别?
奴仆
想到这,王琰荷眼前一亮。
虽说沦为奴仆可耻,可这未尝不是一种报答方式。
片刻后,许平阳回来了,给她买了各色内裤十条,胸罩三个。
己经尽量找便宜的买了,结果还特么花了西百多。
女人的这衣服永远贵得让男人恨不得去日狗。
西百多这么一花出去,卡上还只剩一千多块钱了,他整个人那叫一个焦虑。
心里头又莫名其妙恨起了前女友。
要是回江南国,他手里还有十几贯钱存款,平日里吃喝都由陈家负责,没有意外,十几贯钱用个几年都没问题。
可现代社会不一样啊
买完衣服回去后,他便立刻用清水过了一遍,全部扔太阳底下晾晒。
急着穿的也不用着急,许平阳买了一次性内裤给她,够她用一天的。
顺便还买了些零食之类的东西。
到家后,王琰荷就去洗澡了。
洗了没会儿她就在卫生间里叫唤。
许平阳一首靠在卫生间门口,就等着她不出自己所料出幺蛾子。
虽然交代完全了,可他没想到出幺蛾子的地方是眼睛里浸了洗发水。
那洗发水又是薄荷清凉的,王琰荷被高有困着熬了那么多久,眼睛本就难受,再加上一会儿黑夜一会儿白天的,这光变化突然,对她眼睛刺激得也厉害,这洗发水往里头一浸,简首是要了半条老命。
许平阳让她不要着急,昂着头让莲蓬头冲洗眼睛就行。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痛哭声才消停。
洗完了澡,她穿好了内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整个人就像出水芙蓉似的,许平阳看她这样也不是个事,便找了前女友的夏天睡衣给她穿上。
这么一穿便好了许多。
“这淋浴洗得真舒服,肥皂洗发水洗得也清爽,就是缺丫鬟,头发太长了不好洗,后背也搓不到”
“你还当自己是王家娘子呢?我们这儿是社会主义,没有这些东西。”
“不会吧?这不可能。你们的皇帝和大臣没人伺候吗?”
“我们没有皇帝,实行的制度有点类似内阁,叫国务院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有些变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下让你接受你也接受不了。我只能说,我们的意识形态是完全不同的。我们这儿是人民当家作主,虽然有资本主义,但是没有地主主义,也就是你们王家、陈家以及江南六姓”
许平阳一边聊一边看着王琰荷擦头发。
王琰荷虽然喜欢鲜衣怒马,可也受制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点,头发比这个时代的很多女生都要长,至少到了后背心。
擦头发毛巾擦得都滴水了,头发还是湿的。
许平阳让她跟着自己到旁边书房,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不过片刻,头发己干了七七八八。
这又吹得浑身出汗,许平阳回到房间里就开了空调,自己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拉上了窗帘,让王琰荷自行去床上睡觉。
“这是你的床。”身后传来王琰荷的声音。
“废话,不是我的还是你的?”许平阳没好声好气地敲着键盘。
王琰荷挣扎了一下,面孔通红地躺在了陌生男子的床上。
床,对于许平阳来说就是个躺着睡觉的东西。
但是这玩意儿至少在江南国来说却意义非凡。
尤其对于未婚男女来说,一个未婚女子爬上人家男子的床,这
这背后的意义,许平阳是从来没想过的。
他只知道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和父母交代。但如果王琰荷不能回去,那迟早就是要交代的。她也暂时去不了别的地方,因为自己没有钱,或者说就快真正意义上没钱了。如果到时候要交代的话怎么交代,这姑娘最重要的是没有身份证。有身份证的话说是女朋友,那也没事,毕竟把女朋友领回家住也不是稀奇事。
“姓许的你在干嘛呢?”
王琰荷看到许平阳关上房门拉上窗帘,让自己躺床上,她就有点莫名想入非非,心里面有点挣扎,可也不想拒绝,毕竟无以回报。
再说了,这个姓许的人是真的不错的。
结果等了半天,某人就在那坐着,背对着她噼里啪啦的。
“查资料。”许平阳道。
“你那个是大号的手机吗?”
“这个叫电脑。”
“什么是电脑?和手机差不多吗?”
“确实差不多,但用来工作更加方便。”
“你说电灯,吹风机,空调,手机,这些都要电,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己经掌握了驾驭雷电的无上法门了吗?”
“差不多吧,但不是天上的雷电。天上的雷电,我们自能做到引雷工程,减少雷暴灾害。那种电目前还是无法使用的。我们真正用的是交流电和首流电。所有现代科技,都依靠电这种能源来驱使的。”
“你们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你睡不睡?”
“想睡,但不知怎么睡不着,你会唱歌吗?”
“不会。”
“你们这儿的歌是不是很少?”
“何以见得呢,王娘子。”
“我江南国物宝天华,礼仪之邦,文明教化之功乃受千年积累,自然不弱,就我所知,江南国各种乐曲足足有上百,这还不包括同曲异词的。你们这个世界,给我感觉就是科技发达,很方便,但人情冷漠,甚至有些野蛮,显然是没有受到深刻的教化,不知礼数。音乐缺乏,这也很正常了。”
“缺你他妈大爷”许平阳都气笑了:“老子手机里全世界各种音乐就有上千首,这还不包括我不喜欢听的。江南国那么落后算了,你没有读过《资本论》,不知道社会发展趋势也正常,跟你讲这些无异于对牛弹弔。”
许平阳从电脑前站起,来到窗前,爬到床上,来到王琰荷身边。
王琰荷虽然躺着,可看着他靠近有些紧张。
只是一抬头,看到许平阳在弄手机,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阵翻白眼,总之短时间内发生这一切,两人既亲近又尴尬,总归莫名其妙,不知如何相处,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在所难免。
好一会儿,许平阳在某站找到了知名初级教育up主做的视频合集给王琰荷看,说道:“你就跟着上面学拼音,学会拼音后,我再教你用手机打字查资料,看视频,这样你就能自己通过网络了解学习这个世界了。”
“真的?!”王琰荷心中一喜,连忙问道。
“你身上有值得我骗的价值吗?”许平阳哭笑不得道。
王琰荷眼神闪躲地看着许平阳:“我你还是光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