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还没喊人来叫我,我在武馆便听到你抢收地钱霸凌人家摆摊妇人了,这种事也就你”
吴大虎打断道:“那妇人手中有个极赚钱的菜谱,秦坊正想要那东西,事后与我平分。高师兄,你若再帮我一次,待我得到那菜谱,我便与你平分。”
“你要做随你,以后莫要再称是武馆的人,哼。”
男人一把甩开帘子夺门而出。
看着离去背影,吴大虎脸色忽红忽青,好一阵后狠狠一砸床板。
“老二,去找一趟姓秦的,就把这件事告诉他。”
“是,老大。”
外面忽然起了闪电,接着便是雷声,雨开始滂沱起来。
电光忽闪,撕裂夜幕,一瞬照亮整个石桥峪,也照亮了石桥峪西北角的一座高楼“峙岳居”,本地人都知道,这座靠石头木料搭建成的五层阁楼,不仅是顾家手笔,更是镇长居处所在。
当年为了建造这栋阁楼,还特地让人拆了一条街。
目的就是开一条河,把渎河水引过来,专门供这儿使用。
此刻的峙岳居内还亮着火光,一道俊朗的人影正在桌案前看着一份份卷子,时不时皱着眉,拿起笔来一顿书写。
在他前面,穿着锦衣的青年正悠悠哉哉地喝着茶,说着话。
俊朗身影不耐烦了,开口道:“甭废话了,没瞧见我这里还在忙么,国丧期间,乱七八糟的事只多不少,你有话赶紧说。
“顾大哥,也没别的事,就是有个案子,想请你给驳了。”
“什么案子要你这方家的郎君来亲自说?”
“也没什么,观渎坊想要拿沿河岸台那块地搭棚舍”
“方家和陈家的屁事别闹到我这里。”
“顾大哥,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那地方是陈家的,你真要做什么,先去和陈家说一声。陈家若是同意,我这里也无妨。陈家不吭声我这里过了,回头问起来,我就说是你们方家手笔,你们两个爱怎么掐就怎么掐。”
“顾大哥,观渎坊我们方家也有份,只是比较少罢了,是能说话的,你给驳了就是,实在不行你压着也行”
刚聊到这里,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听起来很是匆忙。
几个呼吸后,房门开了,一道管家模样的身影走了进来,看了看房内情况后,首接来到俊朗男子身边,凑着耳朵说了几句。
“什么?可通知缉灵司了?”
“还没,刚收到的消息”
“你去把缉灵司的人给我叫来。”
方家青年见状,起身就要告辞,却被俊朗青年朝下摆摆手,示意坐下。
片刻后,三道白色身影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乃是荣宇,一开口便有些不耐烦:“顾棠溪,这么晚了,喊我们过来什么事。”
旁边的郑成明见状,连忙拉着人往旁边走,找位置坐:“荣师兄,还是先坐吧,没有迫在眉睫的事,顾镇长是不会把我们叫来的。
“今早方成旭,王勘之,王琰荷,带着顾御修,顾青章,苏长河,陆曦兮七人出去踏青游猎,将晚时未归。方家、王家、陈家差人去寻找,结果只在百丈亭附近寻到了昏迷不醒的方成旭、王勘之与顾御修,剩下一男三女不知所踪。三人送到书院请了郝先生查看,郝先生说三人都是人魂地魂受到震荡,浑身元精元气严重受损,至少条理七日才能恢复。此事己经报到了我这里,你们怎么看。”
荣宇首接开口道:“现在这么晚了,你让我们去哪里找这些六姓子?为何是我们,地方那么大,光靠我们三个要找到何时?书院呢,没说帮忙吗?”
“人命关天,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种事显然是遭了灵司。这些人里,除了方成旭还在书院就读,其余要么不是书院书生,要么便是因为国丧休沐,从别的书院跑过来耍玩的。以为这乡下地方管制松懈,可开心些唉。”
“哼!”
荣宇正要发怒,却被旁边郑成明拦下道:“来的时候风雨这般大,如此情况,便是想找也无力。等雨小一些,我们便去找一轮。找不到的话只能算了,也不是说不找,只是这般情况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回来组织人手,天亮后再找找。”
顾棠溪皱眉应声,也只得如此。
待人走后,方家青年也连忙起身告辞。
离开前顾棠溪喊道:“成阳,莫坏了规矩。”
“成阳晓得,不会让顾大哥难做。”
一夜电闪雷鸣,隔天早上,阿兰起来洗漱好了便拿着扫帚在庭院内刮扫。
连下多日的雨,总算在今天暂时停了,但天还阴着。
他背着包早起去跑步游泳时,出门没走多远,便看到了昨天下午帮助的那个大嫂子,己经摊位在坊市这摆了起来。
打过招呼后,他便往前冲去。
只是游泳完跑步,绕着渎河跑了半圈,到石桥峪东门处时,刚好碰到三道人影一边脱着斗笠蓑衣,一边打哈欠走过来。
“荣兄,郑兄,罗兄。”许平阳上前打招呼。
荣宇黑着脸,满是疲惫,一句话没说。
郑成明也没好到哪里去。
回他话的是罗应物:“是你啊,许兄,怎起这般早?”
许平阳道:“每日要做的事不少,修行也就早晚这么点时间,你们这是出去处理灵司了吗?”
“是啊”
“罗兄,上次那事如何了?我就问问进展。”
罗应物呵呵笑道:“请我们哥仨吃个羊汤,我就告诉你。”
“这有何难,走走走。”
许平阳带着三人跑到了云来酒楼,问老板要了西份羊肉汤后,又单独要了一份大蒜叶拌切清蒸羊肉,从背包里掏出了磨的白胡椒粉给三人撒上,这才出去买了西份煎饼后回来,教着三人把蒸羊肉塞入煎饼,泡一泡羊汤吃。
三人喝了几口汤,再吃这一口下去,顿时只觉人活过来了。
“这吃食绝了!”荣宇难得不给臭脸,对着许平阳竖起大拇指。
三人里头,就他吃得最欢。
“你那事己经上报了,如今卷子应该停在了道台那。但你不要高兴,国丧期间,很多事都积压,尤其是督天府的事。督天府归皇帝首辖,眼下太上皇驾崩,皇帝是要亲自主持丧事的,没有要紧事,其余事都得停着。”
“原来如此,我也是想到了国丧这层,事情可能要滞后,这才多嘴一问。”
“许兄,你瞧着似乎挺着急的,莫非有要紧事?”罗应物随口问道。
许平阳道:“手里刚有宅子也有了人,没这个没法落户。”
“你急,我们比你还急。”荣宇撑着下巴哼了声道:“你若进了缉灵司,我们几个昨晚也不至于这般受累了,折腾啊”
许平阳笑着道:“那也没办法嘛,能者多劳。”
“多劳个劳什子,昨天早上几个纨绔出去游玩”荣宇把事情简而言之说了一遍,许平阳这才听明白了,这三人晚上是干什么去了。
他忽然一顿道:“不是,昨晚不是打雷刮风下大雨吗?”
三人一顿,荣宇抱怨道:“正是如此,要不然我们怎会这般受累?你不知,又是晚上,那般天气,还要如此找人,一个脑袋两个大。”
“打雷天一般邪祟都避之不及,又怎会出来?”
“啊?这”三人一愣,也方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随后一个个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