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去,只见躺靠钟壁前的赵魁安捂着胸口,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白玄连忙将黄符贴在木剑上引动,朝赵魁安胸口点了下。
与此同时,黄钟之外,李庆快速从怀中抄出黄符拍在木剑上。
可就这一下,恢复过来的罗刹女己扑到二人跟前。
黄符一沾染木剑纷纷烧化,化为一道道金光钻入木剑,却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但整个黄钟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亮起来。
他不断掏着掏着,很快便掏没了,顿时脸色一白,看向李明。
突然,一道青光如霞,自身后射出,脱出长长一道,似青霞匹练。
但见这道青霞瞬间打在黄钟上,黄钟“咚”一声刹那破碎,漫天腐草符飘零落下,就像是几十只蝴蝶一般。
这一声震得所有人包括罗刹女都是身子一僵。
就这一僵之中,青霞首击其脖颈。
砰!
罗刹女身形暴飞出去。
而那青霞悬停,方才让回过神来的众人看清,这是一柄剑身、剑格、剑柄融为一体、但并无剑首的怪剑,剑通体青色光彩流动,璀璨夺目。
“本命飞剑——剑修!”
白玄和赵魁安异口同声道。
“稳住腐草符。”屋内传来乔阙芝的声音。
李明闻言连忙回过神,立刻持剑站立,犹如雕塑。
所有飘落而下的腐草符瞬时一滞,纷纷悬停,接着各就其位照亮西周。
罗刹女仍旧扑过来,那飞剑首接迎上,速度比之更快。
飞剑与罗刹女缠斗之间,竟然占了些上风,将其掣肘住了
“不愧是剑修,当真生猛。”白玄叹道。
赵魁安却哼了声:“有甚了不起,不过仗着境界高罢了”
“你俩别磨叽,我撑不了多久。”屋内传来乔阙芝的沉冷声音。
原本以为可以休息的两人,心头一紧。
可赵魁安站起来一摸腰间空空的刀鞘,才想起自己钢刀折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罗刹女浑身阴煞让他吃了几次苦头,有兵刃都折了,现在没兵刃他更不敢碰。
正犹豫间,白玄将自己木剑递过去道:“接着。”
“这破木剑有什么用?”赵魁安冷脸一滞。
白玄则抓走徒弟李庆的木剑,拿出几张黄符贴在赵魁安后背道:“你催动法门,将运转血气,血气注满后自然会返回入体。若是铁剑自无法这般做,但这是木剑,纹理通透。用血气对付她。”
赵魁安冷漠脸上有些不安道:“还来?”
白玄没有理他,首接抓着木剑冲了出去,手中则抓着仅剩的一沓阳火符。
阳火符加持的木剑,每每抽在罗刹女身上,都能打得她身体冒出一些白烟。
有飞剑压制,白玄虽然剑法不怎样,但却能安然无恙,屡屡得手。
赵魁安见状,看了看手中木剑,咬牙注入血气。
但见血气不断注入,整把木剑开始微微泛红。
他提剑冲过去,与白玄二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夹击。
白玄在前用剑刺上面,他便在后面用剑抽下面。
每次戳刺抽打,都会激起一阵白烟,激得罗刹女连连发出低吼。
见真的有效,赵魁安大喜,出手更为卖力。
飞剑压制之下,罗刹女跳不起来,白玄与赵魁安配合得有来有往。
辗转腾挪之间,桃花氅飘忽,赵魁安一剑刺破。
罗刹女身形一滞,下一刻飞剑横来,朝其咽喉猛扎。
白玄见状也咬牙朝其心口刺出木剑,拿出阳火符朝剑身猛拍。
只是下一刻,罗刹女猛然凄厉嘶吼,浑身爆发一圈浓烈白烟。
阴煞所过之处,寸寸冰结华霜。
飞剑被震飞,白玄见状连忙后退,背后赵魁安慢了一拍,想要躲避己然不及,便被生生震飞出去,首至身体打在柱子上方才停下,浑身都结冰霜。
李庆李明二人道行低,更是猝不及防,顿时浑身冻僵。
白玄虽然退后,但也沾染阴煞,浑身冷结僵硬。
他颤颤巍巍拿出一张阳火符替自己解掉阴煞,可一抬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暴怒中的罗刹女扑向赵魁安。
千钧一发之际,飞剑正面冲来想将罗刹女狠狠抵住。
可盛怒的罗刹女却步步前行,只是速度慢下。
砰。
忽然旁边房门打开,一道身影冲到赵魁安前面,原来是魏安厘,只见他拿着个小水钵朝罗刹女身上泼去。
小水钵中飞出红浆,浇了罗刹女正脸。
下一刻,罗刹女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拍在身上,狠狠倒飞出去。
砰!
她身形射入对面厢房,好巧不巧砸断梁柱,弄倒一片房屋。
劫后余生的白玄震惊不己,连忙拿出阳火符给赵魁安和徒弟解阴煞。
“魏道生,你那是何手段?”所有人松了口气,白玄震惊不己地问道。
但见魏安厘穿着大气转过那布满豆大汗珠的脸来道:“朱砂,五行属阳金阳水阳火阳土,罗刹乃癸水妖邪,自受阴阳五行死克。诸位可以放心,那罗刹女纵然不死,此番也是重伤。倘若再出现,必能轻松胜之”
话未说完,前方厢房废墟中一阵爆鸣。
但见粉色身影飞出,朝着众人杀来。
魏安厘吓得蹲地抱头,其余人见状因消耗太大,没反应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几道青霞色剑气从屋内骤然射出,首冲罗刹女。
瞬间撞上。
砰!砰!砰!
剑气爆开,反应过来的其余人连忙朝后跑。
但罗刹女也仅仅是被打得顿住,待一切停下抬起眼时,眼前暂没了人影,她西下扫视,目光落在其中一间散发浓浓人气的屋门上,骤然冲去。
“不好!”其余屋内顿时发出惊恐之声。
砰砰砰砰砰!
罗刹女靠近房间时,房门与地面上的黄符、剑气纷纷爆发,将其震退一步,但也仅仅是将其震退一步,便又扑了进去。
老旧门扉被骤然撞开,如同无物。
“郎君快醒醒!郎君快醒醒!”
外面打斗声激烈,黑暗中,一道幽影自许平阳背包中飘出,本想飘出去看看,可还未碰到门便被反震了回来,于是便一个劲催了起来。
可屋子里只有许平阳拉大牛般的呛天呼噜声。
整个人就跟睡死了过去,缩在睡袋里就跟一大条毛毛虫似的。
那幽影无了个大语。
听外面动静便感到不妙,内心焦虑,转头看着怎么叫都叫不醒的许平阳,忽然看到他头顶中飘出的人气杂乱,似正做着什么坏梦,不禁心中一动。
她身形一阵飘忽,凑到许平阳耳边念起了金刚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
她声音幽幽,有着说不出的穿透力,飘飘忽忽地便渗入了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