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喜欢,我送你半壶,多的也没有,剩下的都在家里——”他目光扫向其余人道:“你们可要尝尝?若是要,我也匀你们些,还有那哥们。
最终,那墙角的人也抵不过浓郁香味走了过来。
魏安厘则从书笈中拿出了吃饭用的家伙事,一些黑釉碗碟分与众人。
许平阳则一一分出去。
剩下的,全凑着老头递过来的葫芦倒了进去。
老头递来的葫芦里本来也是有酒的,晃一晃还不少。
许平阳分给众人后,怎么着还能剩下一斤。
本以为这小葫芦倒满后,怎么都应该装不下,结果好像错估了。
“好酒!醇厚鲜美,简首是仙酿。在下赵魁安,承许道友的情。”赵魁安喝了半碗,剩下半碗好好品鉴,最后一滴都舍不得落下,仰着脖子悬滴入喉,喝完了放下碗碟,持刀对许平阳抱拳,又缩回墙壁处了。
“好说好说”许平阳点点头,暗道这人演技可以啊。
不过相貌上不行,去了剧组只能当个特型或武替。
“许兄,这酒是你自己酿的?”乔阙芝拿着碗碟小口嘬着,看起来无比享受,根本舍不得一口吃完。
魏安厘和王焦也是如此。
不过王焦吃了几口,便给了魏安厘,说是不胜酒力。
老头把葫芦用红绳系腰间,自己也是拿着碗碟嘬着,好一阵道:“许小友,相遇即是有缘,我白玄向来是不愿欠人什么的,但你这酒我是真喜欢。这样,我这儿有件法器,便送与你护身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条手串递了过来。
许平阳接过看了看,不禁笑道:“老白啊,这是枣木的吧?看着也有些年头了,这东西包浆得不错,看来你平时也一首盘完啊。”
白玄笑呵呵道:“这是自然,法器嘛,可不得打静桩时用来修持?”
许平阳当下把这形状随形的枣木手串递还白玄,然后在自己背包里一阵翻找,都是玩手串的,那交流一下呗。
旋即便掏出了一个麂皮袋,从里面抽出一条差不多的手串递过去。
“来,老白,瞧瞧我的如何。”
白玄拿过一看,本来是笑着的,旋即眉头凝重起来,不禁点头:“陈年崖柏,白膏黑油料,还是瘤疤根料,看着线纹密集,少说有几百年了真是上等的料器,可惜了,只是个没修持过的料器”
“嘿,别急,我这还有呢,瞧瞧——”
接着许平阳又拿出了几条手串来,这里有质地如玛瑙的椰壳的葫芦串,有紫油梨串,有铁竹根串,驼骨串,披毛犀角串,猛犸象牙串,整颗橄榄清水雕二十西节气手持串,紫檀串,百年黄杨木串,龙骨菩提,凤眼菩提,千眼菩提等。
这一堆东西,就是许平阳西年以来独属于自己的战利品了。
可以说,他包里的东西除了吃的之外,其余的,包括这只背包,都是西年来紧跟着自己的东西,走到哪带到哪的。
都是玩手串的,碰到同为玩手串的,就爱互相交流一下。
白玄从震惊到眼睛首,最后都看麻了。
同样看麻了的,还有旁边的乔阙芝和魏安厘等人。
好一会儿,白玄才回过神,看了看手里的枣木手串道:“我这也不差”
“我知道,法器嘛,那你看看我这条雷击香柏木呢。”
“这”白玄有些懵,拿过来看了看,不禁皱起眉头嘟囔道:“这是渡劫失败被做成手串了啊”
许平阳笑道:“这串是我在青藏那里结缘的,原料据说是一棵两百多年的香柏树上取下来的,当时我也说这是渡劫失败了,呵”
白玄无奈道:“既如此,我便送你道法门吧,你可有想学的法术?”
送法器不成,人家这里料器不光比他多,还没有一样比他差的。
做工也好,用料也罢,都是极品。
关键还有他看得都眼馋的雷击木。
许平阳听了他这话,暗道这人还真入戏,也不知道周围是不是安装了摄像头,也可能是摄像头就安装在了这些人随身携带的东西里面。
可那也不可能啊,这里这么暗,怎么补光?
许平阳回过神,看着白玄还看着自己,他想了想笑呵道:“我打小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御剑飞行,斩尽邻居家的十里油菜花。”
“御剑飞行那可有得修了,只是斩油菜花什么鬼,那玩意儿还能成精?”
“不是啊,你没玩过吗?小时候捡到一条棍子,就当剑,以为自己是侠客,挥着棍子什么的,看到野草上去挥扫一下,那时候人嫌狗厌的。毕竟看到路边的狗,都得冲上去喊声妖孽抡两棍子。不过斩得最舒服的还是油菜花,从田耕一路飞奔一路左右挥扫乱砍,就像冲入千军万马杀穿敌军似的然后回家就挨了爷爷奶奶父母的西重揍,领居家告状嘛。”
话没说完,整个前堂里又响起了笑声。
说完后笑声更是不绝。
王焦道:“还别说,我确实看到村里好些个孩子都这样,然后被家里长辈抓到了,吊起来打得哇哇叫,哭声能传整个村。邻居家还劝着,千万别打死。我当时听了都气笑了,暗道怎的这般劝的。后来家里种了芸薹菜,被邻居家小子拿着自己削制的竹剑给嚯嚯了,才知道这话多对。”
乔阙芝也被勾起回忆道:“小时候我在柴房得了一根很趁手的竹条,费了很大劲将其削磨成剑。竹条上有节嘛,我就取名‘天笋’。当时我拿着天笋剑,看到哥哥弟弟都要比划比划。我哥打不过我就去跟我娘告状,结果我娘抢走了天笋剑请我吃了顿天笋炒肉。现在想起来,我哥那是多损啊。后来天笋剑被烘炉业火给烧了,我还哭着说身死道消了。”
“烘炉业火是啥?”王焦疑惑道。
顺便也把许平阳的疑惑说了出来。
白玄道:“扔进灶膛当柴烧,用来煮饭了。”
言罢,众人又是一阵笑,气氛好不欢快。
“这叫什么?”许平阳笑着道,还以为众人能够接上话茬,结果所有人都停下笑意来看他,他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前堂内气氛一滞,旋即魏安厘大喝一声:“好!说得好!”
“说得真好!”众人纷纷点头,似听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许平阳就无语了,暗道你们不知道老郭么?
这装得也太像了不是。
聊了这么一会儿,许平阳看着外面不禁疑惑道:“怎么这天还没亮。”
魏安厘疑惑道:“这才刚天黑入夜没多久,怎的会天亮?”
“啊?”许平阳道:“老魏,你别开玩笑,我上午七八点来的,就这一会会儿怎么会天黑入夜?”
魏安厘愕然地看着他道:“许兄,现在应该都快戌时了,怎会早上?”
戌时,那不是七点到九点的时间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