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是和尚(1 / 1)

大量的烟气仍旧从许平阳双肩与头顶红光中涌出,汨汨渗入女鬼体内,女鬼体内丝丝缕缕黑气则纷纷涌入许平阳身体之中。

许平阳还在一遍遍深入研读这——金刚经。

他是文职工作,读过很多书,收集过很多资料,但这金刚经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研读,最开始只是因为这经的书法刻字让他心安,读着读着他就发现很多词汇都得慢慢想其中的意思,还有些东西说得朦胧的,他便只能用自己的知识补全,这么一来,整个一篇金刚经方才能通读。

他是个万恶的处女座

至少对于这种和自己工作属性相关的事,他非常在意。

一遍遍仔细研读时,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他都要反复推敲,好好想想,不断问为什么,比如说这个“须菩提”,经文内容里面说是佛祖世尊如来的弟子,实际上这三个字还有一番含义,且这个人也有故事。

结合须菩提三字含义,和这个人经历,通读这经文才更有意思。

大概读了十几遍后,他才勉强能把这经文读流畅了。

接着又读了近乎上百遍,反复推敲各种细节,最终把这些定下时,他才觉得自己应该是基本能通篇通顺了。

能够记住真正意思以及理解,这才是他的天性。

过了这茬,忘了都行。

至于背经文他从来没有背这个习惯。

看着看着,他就觉得身体发冷,头顶和双肩有些凉飕飕的,那感觉像极了淋浴后吹空调似的,可能是外面风雨很大的缘故,也可能是山上的缘故,这些也都正常,根本没多想,身后之事也没发现。

读到一半时,他便觉得心里忽然升出一股莫名难受的感觉来。

仔细体悟一下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也有些莫名其妙。

那是一种知道自己快死了,躺在病床上,病入膏肓,看着外面春光明媚,生机盎然,听着外面欢快充满活力的儿童嬉戏声,鸟鸣虫吟,自己充满向往,想要活下去,最终却只能一点点生机流失的无奈与不甘。

他是可以理解这种感觉的。

刚得到分手噩耗,被前女友指谪一通时,整个人都懵了,然后他大病了一场,当时一个人租住,没有朋友,不敢告诉家里人,躺在床上浑身肌肉酸痛,发烧,喉咙撕裂干干痛冒火,他想要爬起来凑到自来水龙头处喝口水都做不到。

还好年轻,身体是不差的,爬下床扶着墙去烧了水,吃了药。

加上常年坐办公室,身体各种小毛病,肝还一首作疼,数年没有去医院体检过,出了这样的事,那段时间刚好又有好几个名人是忽然间肝癌发作死掉的,他害怕得惶惶噩噩不可终日,最后无奈之下反省了一遍也就释然了。

要是能够活着,那便好好活着。

如果死了,也不打紧,谁不是活到死的呢,提前面对罢了。

就是挺过来后,他感觉像是脱了层皮。

问个姓花的朋友借钱去医院检查,结果屁事没有,当场还了钱。

只是现在这种感觉又浮上来了,虽然也不知道怎么有这种感觉的,可他随着通读金刚经,自我开导,这种感觉很快化掉了。

一同化掉的,还有相当部分心里阴霾。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便觉这些都化开后,心中真释然放下后,那心头处的鼓胀感默然化为热流,心头一热,涌向全身,浑身寒意散去

来不及细细感受,门外忽然来传来声音。

他回过神,这才发现外面黑得一塌糊涂,顿时不由得心头一紧。

连忙要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结果浑身摸索一阵,彻底慌了神。

手机不见了,难道是弄丢了。

现代社会的人,可以饿肚子,不能没手机。

可他很快想起,自己压根没带手机,乘公交也是带的零钱。

是了,他不想被手机骚扰,因为带着手机每次打开,总是习惯性想找某人,这次爬山本来也是打算爬完后再回去拿手机打车出去的。

没想到这样不方便。

“天黑得这么快,这雷雨也太吓人了吧”

整理了下思绪,他走出去。

身后的女鬼恍然一飘,钻入了他书包里。

前堂空处内来了两人,正在那里啪啪地不知道做什么。

两道黑暗模糊的身影里,伴随啪啪声,隐约有火星子迸出来。

听到脚步声两人抬头看,不禁吓一跳。

他们用一种类似普通话的古怪口音道:“你是人是鬼!”

许平阳道:“废话,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有鬼。”

这两人松了口气,其中一人道:“这位道友可有火石?”

“火石?”许平阳愕然了下道:“你们要生火?”

他的工作和电影、游戏设计有关,涉及到的内容方方面面,杂七杂八,乍听到这“火石”还以为是“伙食”,不过看到火花迸溅,再看看两人跟前聚拢着一堆东西,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大哥,山上一把火,山下十年牢啊。”他有些懵然地打量两人,都是男的,一个书生打扮,一个则是书童,面貌看不清,忍不住道:“你们怎么还用火石,这是在拍古装短剧吗?”

两人顿了顿,旋即道:“下雨,浑身打湿了,要生生火驱寒,免得遭了风寒,道友要是有火石帮帮忙,没有也莫要说风凉话。”

这么一说,许平阳还真觉得有点湿冷。

而且外面黑成这样,他没带手机,也没有手电筒

关键他是穿着黑色七分袖上来的,眼下温度好像有点不对劲。

“成,你们等下,我有火机。”

说着他在包里一阵掏,很快就把防风打火机拿了出来。

拨动转轮,火星子迸发,火苗升腾。

他从杂物堆里拿出一条好像是纸张却有些潮的东西点着扔了下去。

哪想呼哧一声,火焰暴涨,吓得他一跳,手上也沾着火了。

“道友小心啊,这些东西都发潮,我撒了火油。”

“没事没事。”许平阳“啪”一声收起防风打火机,放入书包。

随着火焰升腾,光芒撑起这一片漆黑的前堂,温暖散开,三人这才互相看清对方的面容,仔细打量起来。

跟前这两人,一个是十八岁左右的清秀书生,穿着青色压边长衣,头发梳成中髻,用青色绸带扎着,横叉一根发簪。

另一个则是穿着粗布短打,发髻包着方巾,瞧着十三西岁。

这孩子瞧着白里透红,应当是书童无疑了。

两人身后还有布包裹和书笈。

看两人这样,多半是自己凭借兴趣爱好搞的短视频小短剧,其实被熟人看到挺尴尬的,被陌生人问起来也有些尴尬,他工作过,理解,所以眼下瞧着也是看破不说破,只能说这两人服化道还是挺敬业的。

尤其是这书笈,和宁采臣的几乎一模一样。

“在下魏安厘,不知法师法号——”

两人打量完许平阳,不禁一怔,抬起手作揖打招呼。

那手势很奇特,右手抓着左手大拇指抱拳。

这种手礼他倒是没见过。

“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和尚。我叫许平阳,就是来爬山的。结果爬到一半打雷了,正好碰到这里有个庙就跑了上来。”

魏安厘愣了愣,目光扫了眼书童。

书童看着许平阳道:“既非僧人,便未出家,那您头发何故这般?”

许平阳自嘲胡扯道:“本来想出家的,等剔完了忽然觉得没了头发,想法也通透了,又觉得出不出家无所谓,哪里修行不是修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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