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尘离开了。
正道几位真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法和神僧道,“这个张秀尘好强的天分。”
“我看他虽然腼腆,但身后隐隐驱动天地灵气。”
“双眸之中莹润,带着淡淡的青光。”
“整个人竟如一把利剑一般锐利。”
众人都没有料到,法和一介高僧,却是在赞誉张秀尘。
太传真人道,“神僧过誉了。”
“唉,尘儿这是被妖女迷惑,才会屡屡为妖女说话。”
“法华师弟,你背后的伤,绝不可能是尘儿可以做的出的呀!”
“只怕是他故意揽下的。”
法华和尚从内袋中拿出丹瓶,道,“这是当时张秀尘给我的丹药。”
“如果这些丹药真的都是疗伤的丹药,便可以证明张秀尘的初心并非要杀我,或是将我重伤。”
法和神僧接过,倒出里面的数粒丹药,用佛家神通一一详查。
太传真人道,“神僧,如何?”
法和神僧摇摇头,面色充满疑惑,道,“都是真的!”
“若师弟当时吃下一颗,受的伤就能被压制下来。”
“辅以调息,应该不至于伤到现在的程度。”
法华和尚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道,“师兄,两位真人,既然如此,那就暂且不要责怪这个少年吧。”
“只怕真的不是他故意动手,或许真有可能是被妖女迷惑了!”
“但是他和那妖女拉拉扯扯,竟为妖女说话,作为正道弟子,岂能如此糊涂?”
太传真人面色晦暗。
道,“现在妖女己经被我们擒拿住。”
“潜龙谷之行,兴许她有利用的价值。”
“若是遇到了魔教那几个老鬼,到时候我们将她拿出来作为人质,兴许能有妙用。”
“大事为重,还请神僧和道兄暂且将旧仇置于身后。”
“待潜龙谷之事尘埃落定,再将妖女处死也是不迟!”
法和神僧道,“道兄,可是,你那小弟子和她?”
太传真人道,“儿女情长,岂能置于天下道义之前!”
法和神僧道,“道兄高义!贫僧佩服!”
张秀尘在王知水的陪同下向剑宗的帐篷走过去。
王知水道,“师弟,你不要太忧虑了。”
“师父说会留下顾姑娘的性命,便一定不会食言的。”
张秀尘道,“嗯,我相信师父。”
然而,他却依旧心事重重。
张秀尘不自觉的向边缘的帐篷走过去。
道,“小师弟,你就这样去看顾姑娘?”
张秀尘点头,道,“怎么了!”
王知水道,“你的袍子太大了,顾姑娘披着不贴身。师姐给你一套,你给顾姑娘送过去。”
张秀尘道,“谢谢师姐。
张秀尘本想帮顾灵鸢把衣裙洗了,但是现在这条裙子上的落红却成为了需要保留的证据,不能轻易洗掉。
他将裙子整齐叠放,放进自己的行囊。
又在王知水那里讨了一套衣裳,才去看顾灵鸢。
临走之时,王知水拿了一个令牌给他,道,“有了这个令牌,你才能进入师父布下的结界内。”
张秀尘道,“师姐,师父同意吗?”
王知水道,“难道师父不同意,你就不会去看她?”
张秀尘点点头,“我我想和她说说话。”
“那不就得了,小师弟,这个顾姑娘虽然是魔道中人,但对你却是真心得很。”
“师姐看人准的很,当时她奋不顾身的救你,师姐对她便没有什么敌意了。”
张秀尘点点头,便离开了王知水的帐篷。
张秀尘走到顾灵鸢所在的帐篷之外。
小声喊她,“鸢鸢,你睡了吗?”
里面,顾灵鸢早就被气到了。
明明是因为他而来的,但是自从她被关进帐篷,他己经长达一个时辰没有来看自己。
顾灵鸢感觉度日如年。
在天阙宫的时候,他们都是形影不离的。
现在到了剑宗这边,他却冷落自己。
帐篷里传出来声音,“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张秀尘听出来一股子委屈的味道。
他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
心疼她。
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了,哄她更重要。
张秀尘糯声糯气,道,“鸢鸢,我来迟了,对不起。”
“我进来陪陪你好不好?”
顾灵鸢却冷冰冰的道,“不许进来,有事就在外面说。”
张秀尘道,“我帮你带了一套衣裳。”
“这是女孩子的尺寸,贴身一些,你就不用穿我那件宽大的袍子了。”
顾灵鸢却故意没有说话。
但是却认认真真的听他的声音。
张秀尘猜不透她的心思。
难道是太晚了,所以累了,她确实想休息了?
张秀尘突然坏坏的试探她。
张秀尘道,“鸢鸢,如果你累了的话,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一定第一时间来见你,好不好?”
顾灵鸢抬起头往外面看,心里有些急,不想让他走。
可是她又是在做气中,现在留他就破功了。
他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想让他走吗?
顾灵鸢听不见他的声音了,他应该走了吧。
“狗奴才?”
没有人回复她。
她的心里面空空的,很不舒服,很烦躁。
顾灵鸢后悔了,在他哄自己的时候,她就应该把他叫进来陪自己。
他走的时候,说的话那么真诚,还说明天早上一定第一时间来见自己。
他是被自己拒绝,所以感觉没有面子吧。
面子有那么重要吗,能有自己重要吗?
顾灵鸢闷闷的道,“臭小子,臭石头,臭木头!”
顾灵鸢越想越委屈,竟然想流眼泪。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张秀尘的声音。
“鸢鸢,我在外面的。”
张秀尘也是听到她自言自语后,才开口说话的。
“我就在外面陪你好不好?”
顾灵鸢原本的沮丧瞬间就消失了,转化成了喜悦的情绪。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顾灵鸢冷冷的道,“牵我手的时候,不是挺蛮横的吗?”
“我不给你牵,你就欺负我。”
“怎么现在进一个帐篷又不敢了?”
“又要我同意了。”
张秀尘心头一乐,乐呵道,“还不是你吊着我,我牵不到你,心里面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心痒难忍!”
顾灵鸢傲娇的道,“胡说八道,夸大其词,满嘴都是骗人的鬼话!”
张秀尘感觉她好像语气没有那么冷峻了,喜意更甚,继续添柴加火道,“真的真的。”
“我觉得鸢鸢的手是这个世界上最软的,最舒服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兰花的味道。”
“又好看,又好闻,又好玩,而且味道也很好。”
顾灵鸢感觉他越说越过分了,到后来变成了纯粹的调戏。
什么叫好玩,什么又叫味道好了?
根本就是虎狼之词。
顾灵鸢只感觉害羞委屈到了极点。
“你又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