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尘道,“是,师父。
法和神僧道,“张秀尘?”
尽管法和神僧说话的声音并不严厉,但张秀尘还是紧张。
张秀尘下埋的头微微抬起一点,看向法和神僧,道,“弟子在。”
“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张秀尘顺着法和圣僧的指示,便看到了法华和尚。
法华和尚现在己经能坐在座椅之上,不必躺在担架,张秀尘松了一口气。
张秀尘道,“法华师叔,您好些了吗?”
法华面色阴沉,道,“不劳张施主挂念。”
“背后偷袭,未必能够致人重伤。”
张秀尘道,“我记得我有给师叔留下疗伤丹药,若是师叔及时治疗,应该无碍!”
法华却冷哼一声,“你既能背后伤人,老衲又如何放心吃下你的丹药?”
“张施主,你现在用丹药来推脱,恐怕不是合理的理由。”
“你虽然剑术高超,但是终究只是三境后期的道行,想要伤到贫僧己是不易。”
张秀尘心里愧疚,无话可说。
尤其是法华和尚对他的态度极其疏远,让他的内心更加难受。
但是当时他的确一剑刺中了法华和尚的后背。
法华和尚说完,便不再看他了。
法和神僧又问,“张秀尘,你当时用的是什么武器?”
张秀尘看了看手腕上的一颗浅痣。
那是魔道的剑,是千里雪!
张秀尘难以说出口,只是道,“是一把剑!”
法和神僧继续道,“什么剑?是剑宗的剑,正道的剑,还是魔道的剑!”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张秀尘感觉到了极强的威压。
他本就单薄的身躯,更加瑟瑟抖动。
脊背己经起了鸡皮疙瘩。
张秀尘闭上嘴巴,咬着牙道,“就是一把剑!”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前日法华和尚己经认出来了千里雪!
想来,众人都知道的。
知道他的手里就是有一把来自于魔道的剑。
可是,使用魔道的剑,多么离经叛道的行为呀!
张秀尘实在说不出口。
法和神僧又问,“当时,你为什么要伤人?你是为了杀人还是为了逃走?”
张秀尘陷入了沉默。
伤到法华神僧并非他的故意,而是被顾灵鸢控制的,顾灵鸢伤人也是为了留下张秀尘。
太传真人看着自己的弟子傻愣愣的站在下面,对答艰涩。
太传真人忍不住提醒道,“尘儿,有什么苦衷,你就说出来。”
“你是正道弟子,为师不信你会故意伤害同道别派的师长。”
“若是被那妖女挟持,不得不做出如此的举动,你老老实实说出来就是。
张秀尘知道师父的意思。
可是让他说出真相,把责任推到顾灵鸢的身上,他却!
做不到!!
自己遭受惩罚就是遭受惩罚,可是顾灵鸢和正道的间隙如此之大。
就怕佛门会愤而杀人。
张秀尘埋下头,道,“师叔,是我对不起你!”
“我当时太心急了,就就误伤了你!”
太传真人猛地拍在石桌之上,道,“当真?”
张秀尘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一般,最后还是点点头,卑微的道,“师父,是我做的,和旁人无关!”
太传真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露薄怒之色。
凭他对张秀尘的了解,伤害正道中人,这绝不是张秀尘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法和神僧道,“太传道兄,不必动怒,还请坐下。”
太传真人道,“法和师兄,都是贫道教徒无方!”
法和神僧道,“张秀尘,我听说,你中了相思解,是那妖女救的你?”
张秀尘感觉心跳加速跳动,绷紧了心弦。
他们终究要说到顾灵鸢。
张秀尘如实道,“是。”
法和神僧道,“那妖女杀了妄语禅师,又害了道门的道子,罪孽多端!”
“她虽然救了你,但想来也是别有所图。”
“我问你,你对她是什么想法?”
张秀尘道,“以前的事情,必然是有误会的。”
“我亲耳听到血残教的二长老苏粟说,当年道门的道子向她求了一味相思解,想要向顾姑娘下药。”
“但是阴差阳错,最后吃下相思解的反而是道子本人!”
“江湖传言,道子和妄语禅师是被当作炉鼎,压榨致死。”
“可是顾姑娘救我之时,顾姑娘分明是清白之身。”
“试问清白之人未经男女之事,如何能让道子和禅师作为炉鼎?”
“这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
法华和尚道,“胡说八道,可有凭据?”
“妄语之死乃是世人皆知。”
“天渊妖女又如何能够摘清责任?”
白鹤真人也忍不住插话道,“张师侄,说话做事要有凭据。”
“道门道子事关道门脸面,可不能说些没有根据的话,污蔑他人。”
张秀尘道,“有。”
“我把顾姑娘的衣裳带回来了。”
“白日里顾姑娘为我解毒,那衣裳上是有处子之血的。”
“只需派一个女弟子查验,便能验证。”
正道诸位长老一时间怔住了。
这个腼腆的剑宗小弟子,说到此处竟然堂堂正正,毫不避让。
就在这时候,太传长老身后的王知水道,“师父,我可以为小师弟作证。”
“那处子之血我是亲眼见证!”
许久,法和神僧道,“即使江湖的传言存在一些偏颇。”
“但是妄语禅师确实是顾灵鸢所杀,道门的道子也是顾灵鸢所杀,这终究做不了假。”
“天渊妖女所作的恶事数不胜数。”
“我正道要将之处死也是行侠仗义之举。”
张秀尘大惊失色,明明师父当时只是说要将顾灵鸢抓起来。
并没有说过要杀死她。
张秀尘实在见不得顾灵鸢死,道,“不!”
“神僧,若不是道子要毒害顾姑娘,顾姑娘才会反击!”
“不然,道子为何要向苏粟索要相思解?”
法华神僧道,“哼,张施主,你所说的事实毫无凭据,仅有片面之词。”
“莫非我正道的人士各个都是伪君子,反而是魔道的妖女才是好人?”
“片面之词,如何取信?”
张秀尘道,“并非片面之词,我是亲耳听到苏粟所说,苏粟乃是血残教的用毒高手,相思解也是她惯常使用的毒药。”
“而且,顾姑娘不是那种人,我了解她。”
“她不会做那种恶事!”
太传真人面色阴沉,道,“尘儿,你怎么处处都为那妖女说话?”
张秀尘却道,“师父,她救了我,她不是妖女,她就是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