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尘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只能等顾灵鸢走在他的前面。
张秀尘的心态有些消极。
这次本是大好的机会,最终还是逃脱失败了。
他感觉到顾灵鸢对自己的执念。
顾灵鸢痴狂的样子着实令人感到担忧。
她几乎要失控了一般。
她仿佛走在一条钢丝上,在平时还能保持理智。
可是一旦她受到刺激,就可能从钢丝摔下来。
她当时几乎疯了,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就像精神分裂了一样。
张秀尘感觉自己的逃走承载着巨大的压力。
可是,他对她的精神失常并不负责任,也不是他导致的,他不可能自愿被她束缚。
张秀尘的情绪十分复杂。
张秀尘抬头看着前方娇小美丽的背影。
顾灵鸢这一次还是没有打他。
他突然很疑惑,问,“顾灵鸢,我都险些离开了,你不教训我吗?”
张秀尘不理解,自从黑云寨那一夜后,她就没有再打过自己。
好歹她打一打自己,他也能更恨她。
可是她只是亲自己,亲完之后她就消气了,人也恢复正常了。
亲算教训吗,在他看来是的?
但在很多人看来,反而是奖励吧。
这样漂亮的女人,谁又能拒绝。
只不过感情这种事情,事关责任,碰了人是要承担责任的。
他不会轻易让小头控制大头。
现在他失去初吻是被迫的,不可能因此喜欢她。
即使如此,他还是感到奇怪,感到不安。
她让他恨都没法恨。
顾灵鸢原本安静的走着路,却听到他问出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她道,“你喜欢被教训吗?”
张秀尘回避了,淡淡的道,“不喜欢,但是我不能理解,明明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顾灵鸢捋了捋耳边的发丝,乖巧的道,“嗯,这么怀念的话,要不我扇你巴掌吧。”
张秀尘冷着脸道,“算了。”
顾灵鸢见他退缩,便忍不住的想戏弄他。
原本没有想过教训他的,但是现在手脚好像都痒起来了。
顾灵鸢道,“为什么要算了,这是你自己要的惩罚。”
“扇巴掌和踩胸口,必须选一个。”
“如果不选,就是两个都要。”
张秀尘有些郁闷,也感觉感觉她真无聊。
他当然听得出来她不是真的生气,而是在逗趣他。
冷冷的道,“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打骂我。”
“我不和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顾灵鸢打断他,道,“是的呀,我本来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奇怪癖好!”
“你喜欢被教训,我是在帮你。
张秀尘真不知道她是什么脑回路。
为什么就变成了奇怪癖好了,他又不是受虐狂。
张秀尘着急的解释道,“你不要栽赃诬赖我,我哪里有这种癖好了。”
“之前你打我的那几回,我永远都会记得,永远都怨你。”
顾灵鸢道,“那我脱了鞋子踩你胸口。”
“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好不好?”
张秀尘,“!”
羞耻,顽劣。
张秀尘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顾灵鸢的裙摆下面,她穿着一双淡青色的绣鞋。
即使走了许多山路,鞋子依旧一尘不染。
莫名其妙的想,如果脱掉,会是什么样子。
张秀尘突然摇摇头,惊觉自己病了,这是在看什么呢?
自己什么时候这样下作了。
张秀尘红着脸,不敢再有这种奇怪的好奇心。
张秀尘后知后觉,方寸大乱。
急道,“你知不知道你故意撩拨人的样子,很惹人厌!”
“即使是朋友,也应该彼此保持距离,不应该不知分寸。”
顾灵鸢点点头,理所当然的道,“可是我喜欢你。”
漂亮女孩子突如其来的表白,张秀尘的耳朵麻麻的。
好在听得多了,己经不像以前那么震惊。
咬牙切齿的向她还击,“可是我不喜欢你。”
顾灵鸢问,“为什么?”
张秀尘道,“你霸道,不讲理。”
顾灵鸢抿抿唇,有些委屈的嘟囔,“谁叫你想走。”
“但凡我讲一点道理,你己经回去和你的师姐卿卿我我了。”
张秀尘心口不舒服,很烦,不想聊这种暧昧的话题,不想被她如此指责,也怕她又说那些肉麻的话。
转移话题道,“顾灵鸢,反正我现在也没办法走了,你应该也高兴了。”
“我和师姐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总是提她。”
顾灵鸢听到他说清清白白,脸上倒有了些许喜色。
她悄悄抬起一点小脑袋,看他。
张秀尘继续道,“问题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要回去和秋水他们汇合吗?”
“还是说有其他安排?”
张秀尘感觉还是和大家在一起好,就不用一首面对她一个人。
他怕她一言不合就胡乱说情话。
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她反而要矜持一些。
他们俩单独相处的时候,她那高冷矜贵的人设早就崩了。
张秀尘道,“不如,还是去找他们吧。”
顾灵鸢道,“他们有他们的任务。”
“我有自己的事情。”
“你既然想阻止我,当然要跟我在一起。”
张秀尘兴致蔫蔫,却不能拒绝。
古林的上方尽是毒障,无法御剑。
两个人顺着深林往里面走。
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张秀尘有些紧张的道,“天色好像越来越阴沉,日光都看不到了,还有多远?”
顾灵鸢回答,“具体的位置尚不明确,但是我们走的道路是正确的。”
“根据教中古籍的记载,再往里面走就是百兽渊,就会有凶兽出没了。”
顾灵鸢的声音柔和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阿尘,你还记得,你答应了雪姨,要保护我吗?”
张秀尘感觉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道,“我反悔了。”
顾灵鸢道,“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
张秀尘道,“你那么厉害,高高在上的大圣女,哪需要人保护。”
“我道行低微,被拿捏得没有自由,就不献丑了。”
顾灵鸢听出他负着气,他现在会对自己服软才怪。
她没有生气,假装委屈的道,“那你小心一点,不要被伤到了。”
张秀尘冷哼一声,“伤到我最好,反正我也是没人在意的阶下囚。”
顾灵鸢却不满的看他,“为什么要这样自我作贱?”
“不是的,阿尘。”
“你并不是没有人在意。”
张秀尘见她看自己,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严肃,这才哪里到哪里呀。
然而,她的目光掘掘的,声音坚定,“姐姐在意你!”
张秀尘目光躲闪,脸颊也红了。
后悔说出这句话,又让她逮住机会表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