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三人便去见天阙宫弟子。
秋水和张秀尘跟在顾灵鸢身后。
张秀尘见到了一个熟人,就是在大比之时被他击败弟子,名字好像叫刘君。
刘君道,“小姐,秋水姑娘。”
看到张秀尘,却缄了口,没有喊他。
张秀尘知道自己大比时,毫不留情,没有给他面子,一招将他击败。
当时他说“张秀尘,你过分”来着。
他能给自己好脸色才怪。
张秀尘看到他这个新面孔,倒是友善的笑了笑。
刘君却没有理他。
顾灵鸢大概交代情况之后,便派遣弟子分批出发了。
每一队都由精英弟子带队。
张秀尘故意作起来,道,“我要和刘君少侠一队。”
顾灵鸢道,“可以。”
张秀尘挑眉,感到有些意外,她不是应该拒绝自己,把自己捆绑在她的身边吗?
他也只是故意和她闹,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会同意。
张秀尘心里面怪怪的,竟然有点小失落。
但更多的是高兴。
怕她反悔,大步向刘君走去,道,“那我走了。”
顾灵鸢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刘君,你道行不低,便和我们一起行动吧。”
刘君道,“是,小姐。”
张秀尘,“!”
兴致蔫蔫,白高兴了。
但也好,同行的人中,多了个男人。
在其他弟子走了之后,只剩下秋水、冬雪、张秀尘、刘君西个人。
张秀尘感觉冬雪的目光看向自己。
而他看她的时候,冬雪己经收回目光了。
这个中年女人沉默寡言,很是神秘,张秀尘感觉有些危险,不是很喜欢和她打交道。
而且,顾灵鸢说过冬雪是朱宣的人。
临走之时,张秀尘却陷入了纠结,因为担心,担心顾灵鸢要他带。
他真的不想御剑带顾灵鸢。
大比结束之后,他己经当众解释了。
顾灵鸢也承认和他并没有情愫。
可不要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叫他带着她走。
到时候误解只会更深,而且别人还以为他的解释是撒谎。
张秀尘看到顾灵鸢看向自己,由于紧张,下意识的道,“我不带人!”
说完大感丢脸,脸颊红得像猴子屁股。
反而招致刘君和冬雪疑惑的目光。
顾灵鸢只是在他的脸上扫过,她漂亮的脸上没有表情,平平淡淡,自带拒人的冷意。
她并没有要求他带她。
张秀尘感觉现在的顾灵鸢才是他之前害怕的顾灵鸢,而不是这三天在自己面前伪装得娇俏可人的顾灵鸢。
顾灵鸢道,“前面派出去的人用于迷惑敌人,向我们传递信息,此行必然有许多人盯着我们,我们要秘密行事。
“秋水,雪姨,你们飞在前方,刘君跟在后方。”
顾灵鸢看向张秀尘,张秀尘莫名的紧张。
她移开视线,并没有安排他。
张秀尘不以为意,也是,反正他是来阻止她的。
她如果安排他,就相当于自讨没趣。
冬雪却道,“张秀尘,潜龙谷内不能御剑,下去之后,你要保护好小姐。”
张秀尘和她并不熟,她突然和自己说话,张秀尘不得不警戒起来。
张秀尘感觉不好在外人的面前和顾灵鸢对着干。
便道,“好。”
声音还算诚恳。
顾灵鸢听他说好,双眸一颤。
想看他,却怕人发现,终究要忍住。
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上扬,却又瞬间压了下来。
脸上的寒意却淡了几分。
五人走到天阙宫护山大阵范围之外,向潜龙谷飞去。
张秀尘觉得顾灵鸢之所以没有让自己带她,也是不想被自己拒绝,当众自讨没趣。
不能让一个人真正的臣服,却要营造表面的和谐,如是而己。
他是很清醒的,才可能是她不想当众为难他。
只不过,张秀尘还是能感觉到,顾灵鸢好像是故意飞得比自己慢一点。
搞不懂她。
张秀尘不在意,该怎么御剑就怎么御剑,该怎么飞就怎么飞。
殊不知,顾灵鸢之所以飞得慢一点,却是其他原因。
顾灵鸢看着他的后背,心里面感到很安稳。
跟在他的后面,就能时时刻刻,想看他便看他了。
一处山顶。
朱宣提前来到了这里。
下方,她带来的队伍己经遵从她的吩咐,下了山。
朱凤池来时,这里只剩下朱宣一个人。
朱凤池跪拜,道,“母亲!”
朱宣没有回头,道,“起来吧。”
朱凤池以为是来抓他回血残教的。
道,“母亲,不是孩儿故意违反父亲禁足的惩戒,而是潜龙谷事关重大,不可疏忽。”
“孩儿怕若我不来,谷中的法宝若被外人夺取,只会更加不妙。”
朱宣摇头,声音温和,“池儿,我既是在将门人遣散之后才见你,便是无意责怪的。”
朱凤池抬起头,看向朱宣,心里面十分感动。
“娘!谢谢娘!”
听到他这亲昵的呼喊,朱宣身影震颤,转过身来。
她看着朱凤池,朱凤池五官清秀,这张脸和她只是略微形似,但和记忆中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更加神似。
几乎看不到胡白浪的影子。
“娘,那你找我是要做什么。”
“刚才我还以为,你是父亲派来的。”
“我还以为,父亲有意让我回山。”
朱宣道,“当然不是,禁足不算大事情,若是他想计较,我便要和他据理力争。”
朱凤池道,“娘,关西恶鬼的事情,也是我不够谨慎,留人把柄。”
“父亲仅仅罚我禁足两月,我己经知足了。”
朱宣道,“这件事你确实过于莽撞。”
“池儿,你向来谨慎,稳坐少教主位置三十余年,怎会犯这种错误。”
朱凤池面对亲妈,愤慨道,“还不是顾灵鸢逼得太紧!”
“娘,他怎么能带男人出来?”
“她是我的未婚妻,她是我的人。”
“儿子看到那个贱奴,便怒火中烧,只想杀其人,饮其血,食其肉。”
“一时之间乱了分寸。”
“当日大比,我要关西恶鬼用死爆之术杀了那贱奴。”
“关西恶鬼贪生怕死,逃出宗门,我杀他满门也是他罪有应得。”
“却不料被人以此陷害!”
朱宣道,“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无故杀人,现在看来,都是顾灵鸢的错,都是那个贱奴的错!”
朱凤池不解,“娘,我听说,那日我离开后,你为那个贱奴说话,保他性命。”
“我还以为你和我不是同心的。”
朱宣道,“假作真时真亦假,若什么都写在脸上,你娘又怎么稳坐这个位置几十年。”
“在处理贱奴的事情上,你是正确的。”
“为娘又岂会帮助外人,而不同你齐心。”
“为娘今天叫你来,便是要让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