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剑和朱桃走在前面。
顾灵鸢沉默的走在最后。
即使有人想找她说话,也会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所慑住。
胡一剑道,“父亲,我们进来了。”
胡白浪坐在大殿之上,看了一下下面的人。
点头道,“人还没有齐,再等等。”
过了一阵,外面进来一个男子。
朱桃对着胡一剑低声道,“是二哥!”
朱桃的面色很阴沉。
朱凤池分明应该去禁足反思,可是胡白浪还是把他也叫了过来。
所谓惩罚只不过是走一个形式。
朱凤池来到众人的面前,看向上方的胡一剑以及朱宣,道,“见过父亲、母亲。”
朱宣道,“起来吧,池儿。”
朱宣声音温柔,足见偏爱。
朱凤池却没有起来,而是微微抬头,看向胡白浪。
胡白浪也是心软,道,“老二,你娘既然这样说了,就起来说话。”
朱凤池才道,“谢父亲、母亲。”
朱凤池便站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胡一剑和朱桃的心里面如同有一根刺在扎一般。
辛苦修炼几十年,道行境界超过朱凤池又如何,父亲对朱凤池的爱还是超过了胡一剑。
更超过了朱桃。
胡一剑不再纠缠烦心之事,进入正题,道,“父亲,是有什么事吗?”
胡白浪点点头,众人安静下来,听他训话。
胡白浪道,“剑宗弟子进入白桦山了!”
“道门的人己经在白桦山潜伏了下来。”
“佛门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们为什么而来,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胡一剑道,“自然是为了潜龙谷里面的三大重宝!!”
“这些重宝既然尘封在我圣教的旧址,就应当是我圣教之物。”
“三派远在中原,竟也千里迢迢赶来。”
“平日里装作超然物外,实际上觊觎他人之物,当真卑鄙无耻。”
朱凤池道,“父亲,三派谋划己久。”
“九日之前,剑宗的小股力量来此,实则是为了提前查探白桦山的情况,以便他们后续人马的进入。”
“当时能够让他们逃窜如同丧家之犬,今日也必然让他们折戟而还。”
“我圣教宝物岂能落入他人之手。”
胡白浪道,“不可轻敌,目前只知道他们的大体位置,但他们来了那些人都还未可知。”
顾灵鸢却道,“我己经和他们打过照面了。”
众人惊讶,纷纷看向顾灵鸢。
胡白浪道,“鸢儿,当真,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
顾灵鸢道,“我见到的几人都是剑宗的年轻一辈。”
“能够让人记住名字的有一人,名叫尹鸿才。
“不到三十岁,己经是合道初期的境界。”
“此人剑法不错,寻常的合道初期圆满未必能够胜他。”
“他甚至能够和牡丹老鬼缠斗许久,也能够伤到牡丹老鬼。”
朱桃道,“这,当真?”
顾灵鸢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昨天晚上,我和我那奴才外出追杀关西恶鬼,遇到了剑宗的弟子。”
“其中以尹鸿才为首,我亲眼看到他与牡丹老鬼一战。”
朱桃感到气结,他己经三十岁,可是仍在三境后期挣扎。
听到剑宗之中,有人比他还要年轻,道行却远远胜过他时。
朱桃的心里面颇为不服。
胡一剑凝重的皱眉,道,“牡丹老鬼凶名在外,他能和牡丹老鬼交手,确实有些实力。”
胡白浪道,“鸢儿,你们是否交手?”
顾灵鸢道,“三派和圣教自古以来势不两立,剑宗弟子不可能放任我离开,自然是交了手。”
“剑宗那西人之中,尹鸿才己经西境,此外还有一位三境圆满,以及两个三境后期。”
“再加上我那个奴才。”
“啧啧,可见这些年来,剑宗对年轻一辈的培养倾注了多大的心血。”
胡白浪道,“那你为何没有留下他们?”
朱宣接着胡白浪的话,问道,“不错,鸢儿,以你的道行,想要杀死他们并非难事!”
“你不会是因为你那个奴隶,而心慈手软吧?”
朱宣既是询问,也是警告。
顾灵鸢看向朱宣,道,“母亲,我昨日!”
“我在击败牡丹老鬼之后,又有消耗。”
“此时剑宗三人围攻于我。”
“再加上,我感觉到远处传来的剑意,虽然那人未至,但是他的剑己经越过千里,将要届至,必然是有剑宗的高人赶来。”
“此种情况,避之不及,岂能冒险!”
“饶是如此,我亦重伤牡丹老鬼,也伤了剑宗众人。”
“你们都见过我那奴才的漓江剑意,殊不知,尹鸿才的剑意却更加强大,又岂是善与之辈。”
“若非他与牡丹老鬼交战有所消耗,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朱宣叹了一口气,自知怨不得顾灵鸢,昨日她动用禁制威胁她,要她杀了张秀尘。
而她因为禁制受伤,实力自然受到了影响。
“罢了罢了,既然己经过去,那就算了。”
“既然没有心慈手软,那就怨不得你。”
胡白浪道,“不错。”
“但是鸢儿,你那个奴隶当真可靠?”
朱凤池此刻面色阴沉,这明明是自己才有立场问出的问题,胡一剑如此发问,便是逾越。
顾灵鸢点头,“可靠。”
“他为了救我,被尹鸿才所伤,是束仙锁救了他!”
“何况昨日在祭祀大殿上,我逼迫他跪在脚下,侮辱他。”
“他又帮我夺得了降尘丹。”
“在剑宗弟子看来,他己经背叛师门了。”
“再加上他和剑宗弟子兵戈相向,想要回归剑宗是痴心妄想。”
“有束仙锁,圣蛊和北寰盘在,他便只能够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胡一剑见顾灵鸢无比自信的样子,他的心里面却觉得很不妙。
道,“小妹,张秀尘毕竟是一个男子。”
“你小心自己玩脱了,把自己也陷了进去。”
“父亲所说,为他另觅一个师父,其实是最稳妥的的。”
“你怎么就不听劝告呢?”
顾灵鸢感觉心口跳动得有些猛烈。
没有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说到了张秀尘。
她又想起张秀尘白日里说那些让她不悦的话。
顾灵鸢的脸色瞬间像蒙了一层寒霜。
道,“大公子此言差矣。”
“道门道子拜倒于我,试问我是否动心?”
“佛门的妄语和尚有意归服于我,试问我何曾动心。”
“张秀尘虽然天资不错,但是比起这二者来又如何。”
“当年你们未曾担心过,为何今日却要如此小觑于我?”
朱凤池却忍不住了,道,“张秀尘己经胜过了道门道子,也胜过了佛门的妄语禅师,当然可以作比。”
“你对道子、禅师未曾动心,未必对这个小子不会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