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尘来到秋水所在的擂台下等了一阵。
秋水的敌人只是三境初期的境界。
但是秋水却很给他面子，并没有让他输的很难看。
秋水在放海的情况下和对他交手了二十个回合，才用红绫将对方击落擂台。
秋水下来后，道，“走吧，我们回家。”
他们没有观看接下来的比试，秋水驱动红绫飞上天空，张秀尘便御剑跟在她的身后。
秋水问，“这次用了几招？人杀了吗？”
“他没有来应战，应该是张三的死，让他畏惧了。”
秋水也感到意外。
“不错，但是他没有应战，也意味着你报不了仇。”
张秀尘道，“确实如此，我萧师兄死在白桦山，终究需要一个交代。”
“不用着急。”秋水道，“他避战相当于背叛了朱凤池，朱凤池容不下他，他肯定逃走了，将来总有遇见的一天，到时候报仇也来得及。”
“你那位萧师兄和你关系很好？竟让你如此执着的为他报仇雪恨。”
张秀尘思索一阵，道，“实不相瞒，此前我和萧师兄并不相识，他的名字，我还是听你家小姐说的。”
秋水不解，“既然素不相识，为什么还要冒险杀人，为他复仇？”
“报仇雪恨何需关系密切？”
“同门师兄，客死他乡，作为师弟理应为他做些事情。
“我们并肩作战，便有了同袍之谊。”
“这无关利益，也无关我个人的得失，而是要讨一个公道。”
秋水不理解这个少年心中怀揣的这些理念，那是白桦山上所见不到的。
兴许这是人们说的赤子之心，纯粹干净。
但又感觉这样的人未免过于痴傻，非要承担这些和自己无关的责任。
二人降落在北荷别院。
秋水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去见小姐。”
张秀尘便在亭台上等待。
秋水来到门前，道，“小姐，我是秋水。”
“进来吧。”
秋水便推门进去了。
张秀尘坐在亭台的凳子上，顾灵鸢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感觉顾灵鸢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他不曾听过的十分虚弱的语调。
张秀尘在血残教总部，他们休息的院子里面，看到过一摊血渍。
那个画面涌上了张秀尘的心头。
张秀尘虽然腼腆固执，但是他并不痴傻。
喃喃道，“狗女人下午早早的回来，是受伤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但是理智瞬间将这种感觉冲淡，张秀尘陷入了喜悦之中。
只要她不恢复，等她为自己解下束仙锁，她有什么能力继续留自己？
只是，现在要求她带自己出去求证那些人祭的身份，会不会有些强人所难？
因为她似乎伤得不轻。
在张秀尘思索的时候。
秋水和顾灵鸢己经来到他的面前。
顾灵鸢走在前面。
脚步声惊扰了张秀尘的思绪。
张秀尘抬头，便见顾灵鸢又换了一身衣裳。
碧绿色的长裙，上面绣着水墨山川图案，还点缀着细密的行书字体。
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极富韵味。
她气质清冷，搭配这一身裙摆，极为出落，当真有如仙子下凡。
张秀尘果然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比如她的嘴唇有些苍白干涩。
之前，即使没有化妆，她的嘴唇也带着水灵的光泽，极为诱人。
顾灵鸢道，“小狗，你看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清冷，张秀尘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跳动。
张秀尘吓得移开视线，脸迅速就红了。
他很想说是在看她是不是受了伤。
但是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好，没有必要提。
他也不可能怜悯她，更不可能为她做些什么。
张秀尘的声音低低的，头也微微向下埋着，道，“我没有。”
顾灵鸢道，“刚才你明明看了好一会儿。”
“如果你不承认的话，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一首看着我。”
张秀尘被她的霸道逻辑，搞得头皮发麻。
他不想一首看着她。
可是他知道，有束仙锁在，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到时候，她一定会让自己一首观赏她的美丽脸蛋。
然后自己就会忍不住脸红，甚至身上会变得很奇怪。
她紧接着就会戳破自己的反应，再贬低自己一顿，从而成全她对自己美貌的虚荣心。
张秀尘不想再经历那样的折磨，憋屈的道，“有。”
顾灵鸢声音没有那么严厉，反而柔和下来，问，“有什么？”
张秀尘羞愤欲死，几乎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有看你！”
顾灵鸢见他埋着头，不敢看自己。
他的脸颊越来越红，红到了他的耳根子，耳尖，以及他的脖子。
他脸皮薄，不经挑逗。
再挑逗下去，他怕是要从亭台上跳进荷花池里。
顾灵鸢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让她的自信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那种时而自卑，时而不安的情绪就会得到极大的排解。
他对自己有用，如果时而逗趣，或者时而露出一些美色能够留住他，她并不会吝啬。
这取决于他的价值。
而现在，他对自己的价值是配得上这一切的。
随着对他越来越了解，顾灵鸢不得不承认这个自卑内向的少年，多次让自己感到意外。
他倔强、执拗的性格让她感到意外。
他短短数日便将被废掉的气脉修复并恢复到三境后期，让她感到意外。
他掌握着神通秘法，足以大幅度激发九阳之血的力量，让她感到意外。
他一剑便能杀死三境中期的吸血鬼张生，也让她感到意外。
他就是一个外表自卑普通，但实际上内秀于心的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
秋水看到张秀尘别扭的样子，让她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她悄声的后撤，准备离开这里。
张秀尘的目光注意到秋水的动作，他抬头求助的看向秋水，希望他不要走。
但是秋水却捂着笑脸，便离开了。
张秀尘只能一个人面对顾灵鸢，他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顾灵鸢主动道，“秋水说，你想去边境山村求证那几个山匪的身份？”
张秀尘没有料到她会主动提出来。
他感到有些意外，这确实是他要说的。
张秀尘道，“可以吗？”
顾灵鸢回答，“我答应你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