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鸢莫名其妙的在旁边等着他，即使她己经放下了碗，她也没有离开。
张秀尘按捺了许久，还是不解的道，“你不走吗？”
顾灵鸢摇头。
道，“等你。”
张秀尘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
脑袋低低的，不敢抬头。
他的双眸突然间睁大。
瞳孔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他的心突然跳动得很快，但他并没有那种欣喜的感觉。
而是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她竟然笑吟吟的坐在前面。
她的双手托着她的香腮，贴着她的脸庞。
就这样，毫不避讳的看自己。
他想搞明白，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真的是那样，该怎么办？
同时，张秀尘根本无法理解，自己这样的人，这样普通平凡的人，这怎么可能？
张秀尘结巴的道，“为，为什么？”
顾灵鸢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怔住了数息。
顾灵鸢心里有点乱。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失态了。
甚至失态到，狗奴才竟然来试探自己。
她突然冷着一张脸，伸手过来捏住张秀尘的脸，冷峻的道，“狗奴才，你是不是在胡思乱想？”
“你是不是臆想，主人会喜欢你这个狗东西。
“昨天，你都对我起反应了，我没有说错吧？”
“我只是脱一件袍子，你就神游天外了，对不对？”
“说到底，男人都一样，你也不例外，对吗？”
“我告诉你，你只不过是我的狗，我可以不要你，但是你不可以忤逆我，知道了吗。”
张秀尘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歇斯底里。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变脸的速度怎么会如此之快，到底哪一个才是她。
但是好在，她这样的反应，就证明是张秀尘想多了。
张秀尘反而感觉心里面舒坦多了。
但是，她说起那种事情，毫不避讳，也不害羞。
张秀尘被她的气势压得呼吸有些困难。
张秀尘道，“不是的，我没有。”
顾灵鸢道，“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现在还在狡辩，有什么意义？”
张秀尘保证，“顾姑娘，我对你是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一丝不敬之意。”
“若是此前让你误解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但是，请不要再误会我了。”
张秀尘越是开脱，越是解释，顾灵鸢就越难受。
本来他认了，承认自己对她有过，她就可以放过他。
可是他极力的解释，甚至撒谎。
这世上，哪有人的下面都那个样子了，还没有一丝不敬之意的。
“狗东西，巧舌如簧，那你证明给我看！”
顾灵鸢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拉到自己胸口，隔着青色的抹胸，重重的捂上去。
张秀尘最开始没有预料到她突然的动作。
当张秀尘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己经被禁锢。
张秀尘想要挣扎出来，他想起师姐就有一种剧烈的负罪感。
似乎自己正在做一件无比不耻的事情。
就是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更别提让师姐知道。
他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顾灵鸢松开他，得意的问，“狗奴才，我问你，现在你还清白吗？”
“我有没有误会你？”
面对这样一个疯子，张秀尘感觉十分无力。
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却也是这个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张秀尘是一个正常人，面对她这样的大胆举动，他根本没有办法应对。
张秀尘支支吾吾，“我，我！”
无奈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顾灵鸢却道，“我喜欢，你管我。”
张秀尘感觉无地自容。
他的手心尚有余香，更有余温。
他不知道该表现得厌恶，还是假装若无其事更好。
只能往后退，和她保持安全的距离。
顾灵鸢看到他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她那口气总算咽下了。
非要奖励他，他才能这样安静下来，才能够被自己说服。
现在，他果然彻底破防，再也不能找那些荒谬的理由。
“走吧。”顾灵鸢道，“去休息一会儿，下午还有一场，不要影响到了。”
“刚才的事你不要在意，这只是你帮我取降尘丹，我赏给你的福利。”
“我本来就是妖女，并不在乎，希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顾灵鸢便出去了。
然而，门外己经候着几个血残教门徒。
“圣女，夫人有请。”
血残教的夫人，胡白浪之妻，朱宣，也是顾灵鸢名义上的母亲。
顾灵鸢己经很久没有去拜见过朱宣，这次圣教大典，也是自从她境界下滑以来的第一次见面。
至于朱宣要见她，必然是因为张秀尘这个狗奴才。
顾灵鸢道，“带路。”
她便随着教徒离开了。
张秀尘出了屋子，顾灵鸢不在自己的身边，让他压力骤减。
总坛并未为大家准备住宿，他看到秋水盘坐在大厅的蒲团上。
于是张秀尘坐上了另一个蒲团，冥想打坐，恢复灵力。
张秀尘低声道，“秋水姑娘。”
“嗯！”
“你家小姐却说是西个人害死了我萧师兄,但是当日我亲眼所见，害死我萧师兄的只有三个人？”
秋水道，“害人何须亲自临场。”
“飞花落叶皆可伤人，你以为恶法和尚哪一点微末的道行，不过启窍后期，堪堪二境，真的有能力暗算到你的萧师兄。”
“要知道，你那萧师兄可是三境圆满，不久便要突破西境的人物。”
张秀尘道，“那害死的萧师兄的第西个人，到底是谁？”
秋水道，“在恶法和尚的暗器发出之前，你那个师兄就己经不行了，所以没有躲开恶法和尚的暗器。”
“那个人，我不便透露，你还是去问小姐吧。”
张秀尘道，“你也知道，我和你家小姐势同水火，实在！”
“那也不是我的问题，你自己解决。”
“其实，张秀尘，只要你放下一些身段，就不会总是惹小姐生气。”
“我是剑宗弟子。”张秀尘道，“让我向她点头哈腰，那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