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浪道,“诸位怎么看?”
朱桃便道,“父亲,这个小子并无过错。
“说?”
朱桃看一眼胡一剑,一边回想胡一剑向他说的话,道,“张生出手便驱动毒血帆,而且他的道行强行突破到了三境中期。”
“众所周知,他进入三境几年以来都只是初期的境界,甚至他登台之前,都还是初期的境界。”
“他必然违背了大比的规矩,使用禁术或是吃了丹药,强行激发潜能,故而提升到三境中期。”
“这样不守规则的人,本身就该遭受重罚。”
朱凤池道,“三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即使张生有不对之处,难道理应被活活打死?”
“人命关天,教中培养这样的人才本就倾注了大量的资源。”
“现在身死,便是我们的损失。”
朱桃道,“二哥,如果我看的不错,张生用的可是天魁鬼蜮。”
“天魁鬼蜮,那是何等禁术,便己经决定了他和这个奴才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这奴才被鬼蜮覆没,若是他破开鬼蜮则张生必死,若是他破不开鬼蜮,那么他就必死。”
“所以,张生一开始便是抱着杀人之心,只不过这个奴隶的道行比他高得多。”
“技不如人,死不足惜!”
朱凤池大怒,“你!”
可是,朱凤池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朱凤池恨恨的看向慵懒的坐在旁边的胡一剑。
朱桃不过是胡一剑的嘴替罢了,和自己作对的是胡一剑本人。
就在这时候,顾灵鸢道,“许长老,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数到三,放我的狗儿过来,否则,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许江涛惊道,“圣女,你!”
“一!”
许江涛大惊失色,毫不犹豫,立即让开了路,回到朱凤池的身后。
张秀尘又被顾灵鸢说是狗,心里面堵着气。
让他不想回到顾灵鸢的身边,但是现在又无处可去。
张秀尘沉默的走到顾灵鸢的身后,故意站在秋水的旁边,如此一来,他和顾灵鸢之间便隔了一个秋水。
张秀尘帮顾灵鸢打了一场,底气也悄悄的硬了起来。
他感觉顾灵鸢应该不会再让自己跪下,不会再让自己蹭她的裙角。
顾灵鸢看他这个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明明刚才还在为了他的取胜而高兴。
现在他故意离自己远一些,居功自傲,让顾灵鸢心里又不舒服了。
事己至此,胡白浪道,“张生用邪法提升道行,破坏大比规则,罪过极大。且天魁鬼蜮向来是你死我亡的法门,张生祭出毒血帆即施展天魁鬼蜮,是他有意杀人,这个奴才出于自卫,并无罪责。”
“这件事,就这样吧!”
朱凤池和许江涛重重的叹息,恶狠狠的看向顾灵鸢。
胡白浪有声恨铁不成钢的道,“池儿,你看你派出的都是怎样的人,不知道踏实修行,偏偏要走邪门歪道,令我圣教弟子不耻。”
“你还是要多多约束手下,让他们走正道,而不是总想走捷径,如此才行。”
“我看你,至少有用人不察的失职!”
朱凤池惊恐道,“父亲息怒,孩儿也不知张生和张秀尘有旧仇旧怨。”
“他为了杀人强行提升道行,孩儿属实不知。”
“孩儿虽有失察,但也是无心之失,请父亲恕罪。”
朱桃道,“父亲,是不是无心之失,孩儿建议彻查到底!”
朱桃此言,几乎使得气氛瞬间跌入谷底。
尤其是朱宣,更是恶狠狠的看向他。
朱桃面对母亲的怒意,却不卑不亢,毫不退缩。
胡白浪却道,“既然张生己死,也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此事到此为止。”
“朱桃,兄弟之间,怎么如此咄咄逼人,难不成你怀疑你的二哥不成?”
“你二哥既然己经认下失察之过,也有心悔改。”
“张生自己的过错,难不成还要让你二哥承担,得饶人处且饶人,点到为止。”
朱桃见父亲不愿深究,也只能见好就收,便道,“孩儿知道了。”
张秀尘刚才施展的乃是九天剑章。
当今剑宗是数千年以来最强盛的一代,剑法精妙,领袖群伦。
太初玄阳心法乃是正道三大奇功之一,此外剑宗还有漓江剑道,九天剑章,菊合剑道,以及太虚剑意真解等等!
张秀尘二境之时,还只能勉强施展漓江剑道,但是现在他己经三境后期,足以施展九天剑章。
刚才他仅仅一招,便将三境中期的张生杀死,不仅震惊了在场众人,就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
从剑宗下山到囚禁至今,他并非毫无所获,道行也得到了小幅提升。
而这就是他为顾灵鸢拿到降尘丹之后,逃出天阙宫的最大依仗。
张秀尘却听到秋水道,“张秀尘,你还是站到小姐这边来吧?”
张秀尘嘀咕道,“秋水姑娘,怎么了?”
“你帮小姐做了事,小姐是高兴的,刚才我还看到小姐笑了,可是你非要站到我这边,何必惹小姐生气?”
张秀尘的目光看了顾灵鸢一眼。
顾灵鸢娇好的脸上,冷若冰霜的神情。
张秀尘有些怕她,才不会主动靠近她。
而且今天顾灵鸢杀人的画面时时刻刻刺激着他,让他知道,她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嗜血魔头。
他和她一正一邪,即使她改邪归正,今日所做的错事己经无法挽回。
今日仅仅是一时的合作。
终有一日,正道大军南下,钢铁洪流会彻底剿灭这个邪恶的门派。
而她也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这超越了张秀尘的个人得失,也不仅仅是愤恨于自己受到的侮辱,而是站在大义的立场。
就在这个时候,张秀尘却感觉到秋水把自己推向了顾灵鸢。
张秀尘不愿意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便也只能在秋水的推搡下,走近到顾灵鸢的身边。
顾灵鸢感觉到张秀尘的靠近,意外的看向他,心里面有些窃喜,甚至有些喜形于色。
然而当她看到是秋水推张秀尘过来的时候,这种窃喜又悄然不见了。
顾灵鸢生气的道,“跪下。”
张秀尘无语道,“你!我刚帮你打了一场,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顾灵鸢摇头,道,“不想跪,那就离我近一点。”
张秀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