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了血残教祭坛,祭坛的广场之上,己经摆好数个巨大的擂台。
各大长老,前辈都己经到场。
人们几乎坐满,血残教的教主胡白浪都己经到了。
胡白浪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仪式的开始,道,“人都到齐了吗?为何还不开始?”
朱凤池向许江涛试了一个颜色。
许江涛向前,拱手行礼,道,“禀告教主,现在就差圣女一人。”
胡白浪面色阴沉,道,“圣女也太没有规矩了。”
胡白浪看向坐在右侧的美艳妇人,道,“萱儿,你作为她的娘亲,还是要担起管教之责,教一教规矩。”
“各大长老都己到场,大典必然准时开始,她要么不参加,既然参加便不能如此任性。”
美艳妇人名叫朱宣,教主胡白浪反而是入赘朱家,才能最终成长为血残教的教主,而朱凤池也随母姓。
朱宣道,“鸢儿散漫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我不管,你又何时管过?”
“我说早日让她和池儿完婚,你偏偏死守门规,要等池儿达到西境后期,以至于至今都还没有和池儿完婚。”
“若是完了婚,有池儿带着,鸢儿又何必如此散漫?”
朱凤池道,“父亲,母亲,都是我的问题,若是我天资再高一些,便己经同鸢儿成婚了。
“门中毕竟有门规在,门规己经传承千年之久,父亲作为一教之主,严守门规,门规如山,令人信服。”
“母亲,这不是父亲的过错,而是父亲作为教主的必然选择。”
“只有上梁正,下梁才不会歪,若是父亲可以无视门规,那下面的人又当如何?”
“孩儿定当加倍努力,早日达到西境后期,到那时便能如愿迎娶鸢儿了。”
朱宣听儿子都为胡白浪说话,便没有再说什么。
而胡白浪见朱凤池如此懂事,也感到有些愧疚,也有些心疼。
胡白浪道,“池儿,委屈你了。”
朱凤池道,“不委屈,都是应该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英俊的少年道,“父亲,二哥己经在合道中期徘徊二十年之久,也不知何时能够突破到后期,若是二哥终身都突破不了合道后期,又该如何。”
“但是,大哥近日己经合道中期圆满了,距离后期只差临门一步。”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吧。”
这个说话的人,乃是胡白浪的三子,名叫朱桃。
血残教历代以来,以实力为尊,教主的哪一位子女先到达合道后期,便算是在竞争中取得胜利,便能迎娶圣女,担任下一届的教主。
朱桃和朱凤池虽是同父同母,但是兄弟不和,朱桃反而和同父异母的胡一剑更加亲密。
故而朱桃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在大典之上挑朱凤池的刺。
胡白浪看向朱宣,朱宣己经被朱桃气得脸上一片黑。
胡白浪道,“朱桃,闭嘴。你大哥整日只知道修炼,不管门中事务,境界再高也是个绣花枕头,那能和你二哥相比?”
“现在一时的领先不算什么,我圣教也不可能由一个绣花枕头来接掌。”
胡白浪虽然这么说,但是实际上,若不是因为自己入赘的尴尬身份,怎么可能会将朱凤池提前选定为少教主。
说到底,还不是要看教主夫人朱宣的脸色。
虽然有些口角交锋,但是胡一剑却没有说话,默默坐在朱凤池和朱桃的中间。
即使他的父亲这样贬低他,他都默不作声。
就在这时候,有下人道,“圣女到了。”
众人抬头,看向人群通道之外。
一个青衣女子,穿金戴银,在众人拥簇中款款而来。
顾灵鸢气质清冷,仿若冰山。
她一来到此地,便惊艳众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法转移视线。
她的身后出现一个样貌清秀的男人。
他的手脚均戴着镣铐,每走一步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众人惊诧。
竟有奴隶从顾灵鸢的手下活了下来,不仅如此,顾灵鸢还把他带了出来。
无数血残教门徒,羡慕的目光投向张秀尘。
但转念一想,又能想象得到,即使张秀尘在顾灵鸢得手下活了下来,也身处旋涡之中。
朱凤池更是恨得牙痒。
顾灵鸢不仅收了这个奴隶,竟然带出来见人。
既然如此,就只能在大典之上,正大光明的将他杀死。
教主夫人朱宣,她脸色更黑,看向顾灵鸢身后站着的冬雪,冬雪皱着眉,回复她的目光。
就连胡一剑,终于有了表情,惊讶的抬头,看到顾灵鸢和张秀尘一前一后,他还以为看错了。
但确认之后,他又回归了无边的沉默。
顾灵鸢见张秀尘不动,她便踢了踢他的侧脸。
顾灵鸢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场的公子,小姐,长老前辈,哪一个没有奴隶。
自己有一个奴隶有何不可,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何况自己贵为血残教的圣女。
然而,张秀尘却感觉到无比痛苦。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被顾灵鸢这个女魔头强行掰倒在地,不允许站着走路。
他稍有不动,她就要踢他。
虽然不算痛,但是却十分羞辱。
以至于,为了不被她踢,他只能忍着委屈向前走。
张秀尘看到了许江涛,许江涛坐在朱凤池的身后,冷笑着看自己。
许江涛也在嘲笑自己吧。
许江涛在嘲笑他也沦落为了血残教圣女的狗奴才,也背叛了剑宗。
张秀尘还看到了恶法和尚,恶法和尚也认出了自己。
恶法和尚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想在看一个死人。
总之,张秀尘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无情的冒犯。
顾灵鸢牵着狗链,把张秀尘拉到她座位的旁边。
她坐到教主夫人朱宣的身后,低声道,“母亲。”
朱宣虽然生气,但现在并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能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你”字。
又无能的长叹一口气,“大典之后再说。”
张秀尘不解,既然是她的娘亲,为什么顾灵鸢却在笑。
尤其在看到朱宣气急败坏却必须憋着的时候,她笑的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