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池道,“可是他没有死。
许江涛骇然,“这怎么可能,以往我们送到圣女那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
“少教主此言当真?”
朱凤池道,“昨日上午,我去查探顾灵鸢的虚实。我亲眼所见,那个奴隶手戴镣铐,脚栓铁链,从院中跑出来。”
“我还以为他是你派出去的人,我派人去杀他,但是恶法和尚反而负伤而归,他又被顾灵鸢那个婢女带走了。”
“顾灵鸢留他一命,派人救他,这就证明他们关系并不一般,恐怕这一次,顾灵鸢的合欢之毒便要解开了。”
“混账,顾灵鸢是我的女人,怎么能被其他男人染指!”
朱凤池怒道,“我问你,当时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许江涛颤颤巍巍,心惊胆颤,双眸圆睁,跪地叩首,道,“少教主,都是下属疏忽了,属下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首以来,我们派出去的人,都会被圣女残忍杀害,哪曾想这个小子却能被圣女饶恕。”
“但是我想,圣女不是那种轻浮之人,否则这么多年来,她早就解毒了,何至于等到合欢之毒愈积愈深。”
“兴许是圣女一时饶恕,才留他一命。
“只需要确认圣女是否还中着毒,我们便能确认圣女是否清白。”
“但无论如何,我都会亲自手刃了这个狗杂种。”
“这一切确实有属下的私心,因为剑宗门规从不允许同门相残,我虽叛出剑宗,但多年习惯一时难改,不忍破戒,才想借圣女之手杀人。”
“但我忠心耿耿,请少教主明鉴!”
朱凤池见他托底,他心头的愤懑才稍微舒缓。
朱凤池情绪和缓下来,沉声道,“明日圣教大典,我己确认顾灵鸢会参加,届时,务必探明她是否解毒。”
“若是那个奴隶也来了,在门中斗法环节,把人给作了吧。”
许江涛点头,“是,少教主。我会请戮仙堂的杀手出手探查圣女,保证查不到我们的身上。至于那个狗杂种,只需要派出恶法和尚、关西恶鬼以及吸血鬼张生中的一个,便足以将他杀死。”
朱凤池道,“我问你,那个奴隶是什么境界?”
“全盛之时,他是三境(通脉),但是他气脉被毁,应是凡人。但是您又说恶法和尚被他所伤,未免过于蹊跷。这个世上,真的有人能够在两天之内,从气脉被毁到恢复气脉,并将道行恢复到二境(启窍)的吗?”
“对了,少教主,我还在他的身上左腰处种了蛊,即使他真的是绝世天才,能够如此迅速的恢复,斗法之时我若驱动蛊虫,便能令他丧失战力,确保万无一失。
“少教主,圣女终究是您的,整个血残教都是您的。”
朱凤池点点头,道,“我邀她与我双修,助我突破西境后期(合道),待我登基之时,她为教主夫人。她却推诿阻塞,以我纳妾为借口,多次拒绝。”
“哪个男人没有三妻西妾,凭什么他要用这个无端的借口为难本座。”
“我忌惮她道行高深,捧着她的臭脚,却不代表本座没有脾气。”
“总有一天,我要让她变成一条母狗,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帮她解毒。”
许江涛道,“会有那一天的,少教主。”
朱凤池道,“退下吧,回去就着手准备。”
“是。”
天阙宫。
天色渐晚。
秋水来到北荷别院。
这个院子,也正是昨天她带张秀尘来过的院子。
这是顾灵鸢平时起居的地方。
北荷别院靠近天阙山山顶,也靠近太极洞。
“小姐,您找我。”
此时,顾灵鸢站在院中,双手搭在栏杆上,仰头看着天空中才升起的明月。
听到秋水的声音,她才回头,道,“秋水,你和张秀尘是什么关系?”
秋水感到有些意外,几乎呆住了。
“小姐,您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问?”
“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顾灵鸢继续道,“秋水,你要认真的回答,若是真的有什么,做姐姐会为你考虑,是可以成全你的。”
“不是的,小姐,我和张秀尘清清白白。”
顾灵鸢怔了怔,道,“那为什么,你和他如此亲密无间?”
秋水道,“我的小姐哎,您误会了,那里亲密无间了。”
“张秀尘是一个好人,我和他顶多算是能说得上话,和您说得亲密无间差之甚远。”
“他对小姐有用,我见你们相互仇视,长此以往这日子可怎么过。我虽然和他说话,但都在帮小姐说话呢,都是在夸小姐呢。”
“今天,小姐和他关系有所缓和,做属下的只为小姐感到高兴。”
顾灵鸢道,“当真?”
“你知不知道,昨天在这个亭台上,他为你说话,说你教过他叫我小姐,是他自己不愿意接受。”
“后来,你把他抓回来,故意在他的身上制造皮外伤,看似伤重,实则无碍,你还向我求情,也是对他投桃报李。”
“这些我可都看在眼里。”
秋水道,“什么都瞒不过小姐,当时我见他可怜,小姐又让他吃踩过的食物,那两个包子也根本吃不饱,于是给了他一个饼。”
“那个饼可不是我偷拿的,小姐您吩咐的他醒了带他吃东西,我才给他的。”
“没想到这小子有情有义,还会为我说话。”
“至于后来抓他回来,虽然他叛逃有错,但站在他的角度,也属实可怜,我担心若小姐打得太狠,他受不了,等小姐压制了毒素,后悔了如何是好。”
顾灵鸢这才放心,有些愧疚的道,“秋水,你处处为我考虑,辛苦你了。”
“我看这个剑宗的小子人不错,就是和小姐太不对付了,是个硬骨头。”
秋水的语气突然弱弱的,“方才下午,我还说为什么小姐叫我离开,原来不喜欢我和他说话,小姐是护食了。”
“小姐也是会妒嫉、吃醋、护食的吗?”
顾灵鸢道,“不是,没有。”
她抿抿唇,“狗奴才,不配。”
秋水不信,道,“那您对他这么好,太极洞我可都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