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鸢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师姐是谁。
但是他身处白桦山，永禁天阙宫。
在此绝境，他依旧心心恋恋。
便可见，那位师姐在他心中的份量。
在顾灵鸢的心中，张秀尘就是她的奴隶，是她的狗儿。
一想到自己的狗，心中装着别的女人，心里面就燃起无名业火。
顾灵鸢一巴掌扇在张秀尘的侧脸，张秀尘被扇醒过来。
这一瞬间，肩膀上的痛意再次传导到他的身上。
“嘶！”
他便看到顾灵鸢站在自己的前面。
面目阴森，睥睨着他。
张秀尘毫不弱势的看她，目光坚毅，充满仇恨。
在她的心中，他不过一介蝼蚁。
但是在他的心中，他们是平等的。
张秀尘道，“我讨厌你。”
顾灵鸢没有想到，他开口说话，便是这一句。
顾灵鸢感到大脑一片空白，怒不可遏。
她抬起手，又一巴掌扇在张秀尘的另一边脸颊。
她继续扇他，首到她自己的手掌也感到疼了，才停下来。
此时，张秀尘感觉自己愈加虚弱，头晕耳鸣。
张秀尘悲凉一笑，声音更加坚定，“呵呵！妖女，我讨厌你！”
顾灵鸢道，“讨厌我，狗东西，你以为我在乎吗？”
“你只是我的奴才，我的奴隶，我想杀你就杀你，想打你就可以打你。”
“你讨厌我，你却拿我没有办法，我看你不惯却可以随时折磨你。”
“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不在乎！”
张秀尘感觉她愈加歇斯底里。
这种感觉很不妙，她虽然说不在乎，但是她的表现却如此疯魔。
她并非不在意，而是很在意。
张秀尘不能理解，他们明明没有任何恩怨，自己也是被送到这里来受死的。
她何故会在意自己对她的看法。
张秀尘不理解她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情感，因为正常的人都不会如此。
张秀尘道，“打吧，杀吧！总有一天我会逃走。”
“这个魔窟，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顾灵鸢更加愤怒。
顾灵鸢便站在张秀尘的身前，用力踹他。
因为刚才下床取血十分急迫，绣鞋仍整齐的摆放在床下。
顾灵鸢阴冷一笑，发泄怒火。
张秀尘胸膛痛意减缓，紧接着眼睛被遮挡，只能看到微弱的灯光。
张秀尘无力的摇头，但是这容不得他拒绝。
轰然而下的压力，令张秀尘感到头晕目眩。
卷起的层层冷风，带起兰花芬芳。
张秀尘感到十分痛苦。
他似乎产生了幻觉。
顾灵鸢见张秀尘面颊的肌肉己经在微微抽搐，恐怕快要撑不住了。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服输。
于是，顾灵鸢站在他的头顶，居高临下，不愿停手。
但不知不觉之间，她也不再像刚才那般用力。
即使如此，他也并不好受。
她迟迟不退，张秀尘感觉自己的鼻息被完全堵住，呼吸困难。
张秀尘张嘴猛地呼吸。
顾灵鸢看到他这副模样，突然阴邪的发笑。
目光侧瞥，地面扬起薄薄一层灰尘，然后。
“你！你，魔鬼。”
张秀尘感觉十分苦涩。
“唔唔，唔！”
张秀尘试图咬人。
可是他发现，自己连下咬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顾灵鸢心中得怒火总算平息，看到地板上几乎又要晕厥的少年，她却又感到些许后悔。
她赤足而回，坐到了床上。
熄了灯，便睡了。
张秀尘则躺在冰冷的地上。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张秀尘睡着之后，顾灵鸢来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
她将张秀尘抱起来，把他放回到床上。
她拿出一颗丹药，喂给张秀尘，让他吞了下去。
丹药不断滋补张秀尘的身体，张秀尘身上的伤痕肉眼可见的愈合。
顾灵鸢抚摸张秀尘的侧脸，自言自语，“狗奴才，不许讨厌我？”
“狗东西，我才是你的主人。”
“今日之后，你还是长一个教训吧！”
顾灵鸢也感到乏了，也躺到了床上，睡过去了。
清晨，顾灵鸢从大殿里走出来。
秋水也正起来不久，在院里面练剑。
秋水有些意外，顾灵鸢昨夜是和张秀尘睡在一间屋子里面吗？
但小姐现在最重要得事情是化解合欢之毒，共处一室也属正常。
顾灵鸢今日神采奕奕，脸上带着红润的色泽，比起以往却有好转。
秋水喜道，“恭喜小姐，以往剧毒发作都要休养数日才能出门，这次第二日便能恢复，真是太好了。”
“嗯！”顾灵鸢回答。
秋水似乎看到顾灵鸢嘴角忍不住的上翘，她似乎是在笑。
小姐多年受到合欢之毒的折磨，寻找九阳之血己久。
尤其突破天人失败之后，境界跌落，毒害更深，在教中的处境愈发艰难。
教中都在劝她尽快完婚，朱凤池也在蠢蠢欲动，多次派来间谍打探。
如果让教众知道她下滑到通脉后期，指不定朱凤池都要用强了。
好在教中无人敢赌，她才能安然无恙。
小姐的不易，秋水均看在眼里。
现在，这种苦日子总算到头了。
只不过，秋水也知道，苦了张秀尘了。
她试探性的问，“小姐，后面还需要张秀尘吗？”
顾灵鸢道，“需要，九阳之血大幅度压制合欢之毒，但是还不能根除，恐怕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完全祛除。”
“这次他能逃走，是我疏忽了。”
秋水低声道，“小姐，如果教训留不住人心，不妨对他好一点！”
顾灵鸢今天心情不错，道，“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