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在说什么？！”
楚凤瑶瞳孔微缩，苏白话如同一记冰冷重锤砸在她的心房，令她陷入短暂失神。
耳边如同千万只蜜蜂飞过，嗡鸣不止。
眼前也是止不住的阵阵发黑
铺天盖地的眩晕感，让坐在椅子上的楚凤瑶觉得天地倒转，身形不稳摇晃。
过了好久，她才勉强稳住心神。
小白竟然称呼那个狐薇薇为妻主，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楚凤瑶将其归咎于之前喝的醉仙酿，可是她此刻眼神清明，根本没有一丝醉意。
她凤眸不解又紧张的望着面前之人，想要再确认一遍。
希望从他口中得出不一样的回答。
苏白身形摇晃，眼眸半眯，似乎下一刻就要睡下。
听见询问的话语，又再次脱口而出。
“薇薇是小白的妻主。”
苏白哪怕是在半梦半醒中，也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笑容。
这句无意识间重复的真心之言，伤害远比第一次来的更加强烈。
楚凤瑶神情呆滞，双臂无力垂落。
这句话无异于是最终的宣告，令她整个人都越发无力。
经脉中的灵气紊乱，在她体内蛮横的冲撞。
屋里也被冲击的一片狼藉，桌上的酒盏以及较轻的物件全都被吹飞，散落在地。
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当做没听见。
第一次楚凤瑶还可以蒙蔽自己，说不定是听错了。
可这第二次，却是怎么也做不得假。
强烈的打击下，她的胸口像是被一把看不见的利刃切割。
痛彻心扉，怎么都无法驱散。
“咳咳咳！！！”
紧接着，楚凤瑶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理智开始崩塌，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癫狂。
那颗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实实在在存在的道心好似出现一丝裂缝。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楚凤瑶能够晋入化神，日积月累的修炼自然功不可没。
只是修为再强，若是心中没有某个坚定的信念，也是难以走的长远。
之前，楚凤瑶心中的信念是变得更强，无比纯粹，十分坚定！
在化神前的所有突破，如水到渠成般无比流畅干脆。
如果不出意外，突破化神也是指日可待。
但在看着苏白逐渐成长时，她那坚定不移的向道之心开始动摇。
哪怕有意克制，思绪也会如杂草般疯长。
所以苏白前两年在皇宫时，她每晚会迫不及待的召见侍寝。
所以在修行上也是有所懈怠，这才让那只狐狸先突破了半神。
不过她后来居上，能够先成就化神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在苏白身上。
想要找到他，再将其囚在身边，永生永世无法逃脱。
在这股比以往都要强烈的情感加持下，她仅是花费数月便成功了。
不过所造成的后果，便是她的道心不再是追求变强，而是为了苏白。
苏白的一举一动，都能够比以往更强烈的影响到自己。
就比如说此时此刻
她的小白，不干净了！！！
楚凤瑶失魂落魄，任由灵气在体内西散冲撞，还伴随着境界跌落的风险。
她在找到苏白时，己经失控了一次。
楚凤瑶发疯似的折磨他，作为苏白敢逃跑的代价，好让他再也生不起离开的念头。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楚凤瑶发现苏白变得有些不一样。
无论她怎么动手，苏白对于这数月间的经历都是咬紧牙关闭口不谈。
似乎有些倔强，也有些执拗。
这种脱离掌握的失控感，令楚凤瑶心底多了一丝不愿承认的恐慌。
所以，在这段时间，她没有去质问苏白这数月间发生的事情。
甚至，打着游戏的名义欺骗自己，做出了与以往不同的态度。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在意。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心底的疑惑也在听见苏白屋里说出的那句话再也压制不住。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场景。
楚凤瑶看着醉醺醺的苏白，凤眸中的痛恨再也掩饰不住。
她恨苏白，竟然在这短短几个月内就移情别恋了，甚至有了妻主。
虽然以前苏白也这么叫过自己，可那终究不是真心实意。
那是她梦寐以求的称呼，却被一个小小的妖族给得到了。
同时也恨自己，为什么要问出口？
要是之前当做没听到，是不是结果也就不一样了。
可是没有如果，化神也不可能将时间逆转。
此刻楚凤瑶黑发西散披落，凤眸微微泛红，无尽暴戾几乎要溢出。
这副模样，好似一位求而不得，堕入魔道的疯批仙子。
随着周遭气势的冲击，苏白的醉意又消退了一些，不过他此刻还以为是在做梦。
毕竟昨天还与他同坐在一起烤肉，总是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神色的陛下，怎可能会忽然转变？
明明他们是有过约定的
醉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红衣女帝，苏白下意识想出声询问。
“陛下您，呃”
楚凤瑶一把掐在苏白脆弱的咽喉，指节不断收紧，将话语堵在其中。
“闭嘴！闭嘴！！闭嘴！！”
她不想再听了，用手强制勒令掌中之人不许再说。
苏白神色懵懂，眉头微微皱起。
得益于醉仙酿的加持，痛楚被无限削弱，几乎微不可察。
这种飘飘然的感觉，让苏白更加确定这是在梦中。
不过这个梦有些奇怪，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而且怎么都醒不过来。
苏白看着眼前陛下嗔怒的神色，脑海不自觉回想起昨天二人坐在一起交谈的场景。
就算是在梦中，他也不想陛下再变成以前那样。
于是，苏白终于是鼓足了些许勇气，从喉间艰难挤出了一句话语。
“陛陛下，您的神色好差，之前的您不是这样的。”
他伸出手抚在了楚凤瑶黛眉之上，轻轻揉动似乎想为其解忧。
“别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