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华垂眸,单手摩挲着自己那小小的下巴,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佯装的困惑嘀咕着:“雅莉雅莉,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熟啊”话音刚落,她便飞快转头,目光直直落在方才刚认下的便宜师傅身上。
雅莉察觉到身旁小圣华那道格外认真的目光,不由得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过头疑惑地弯了弯眉:“怎么了,小圣华?是有什么地方不清楚吗?”
“不是不是,”圣华连忙摆了摆手,仰头望着她,语气带着孩童特有的好奇,“我就是觉得老师的名字好耳熟,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听过对了老师,您的封号是什么呀?说不定我听过封号呢!”
听到“封号”二字,雅莉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微微抬起下颌,语气里带着几分藏不住的骄傲,连声音都轻快了些:“你老师我的封号啊,在魂师界可是响当当的——圣灵斗罗!”她说着,故意没有去看小圣华,心里已经默默笃定:这孩子听到“圣灵斗罗”的名号,保准要露出崇拜的模样!
可下一秒,雅莉预想中的反应没等来,却见小圣华眼睛猛地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天大事,直接把她晾在一旁,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不远处的云冥身边。他围着云冥转来转去,活像条黏人的小尾巴,仰着的小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几分:“哇!那师丈您,不就是当世魂师界第“一”人——上撑云天、下探幽冥,无敌的擎天斗罗云冥吗!师丈您知道吗?我早就听说过您的事迹了,您一直是我的偶像啊!”
一旁雅莉的脸上爬上几许尴尬——这小圣华倒好,对自己这个正经师傅半分热络没有,眼里反倒全是云冥,不禁有些吃味。她无奈地望着围着人打转的小小身影,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师徒情谊,看来还得日后慢慢培养。
而屋中,本就透着几分颓废的云冥,听见圣华满是崇拜的话语,尤其是“第一”“无敌”那几个字眼,就像淬了冰的尖刺,一下下扎进他早已摇摇欲坠的无敌道心。先前周身还带着几分灰白的颓丧气息,此刻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色彩,整个人朝着黑白画风飞速沉坠。心口像是被巨石碾过,钝痛阵阵翻涌,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好痛好想去找小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雅莉看着云冥愈发失魂的模样,心里早已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带小圣华来这儿了!她快步上前,如嘎子偷狗般,一把将还在围着云冥不停“吹捧”的小圣华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屋外走。
木门轻轻合上,将一室寂静与黯然留在屋内,只余下曾经的大陆第一人云冥,独自坐在原地,黯然伤神。
“老师!我还没跟偶像多说几句话呢,您怎么就把我拉出来了,小气!”被拽到门外的圣华还噘着嘴,小脸上满是不情愿。
雅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跟她解释着:“小圣华,你师丈现在心里正难受,想一个人静静,过段时间再来好不好?我先带你逛逛学院,先熟悉熟悉环境。”一边是相伴几十年、此刻正陷在伤痛中的丈夫,一边是刚收下的徒弟,权衡之下,雅莉终究还是把重心偏向了前者。
可她话音刚落,却发现圣华没跟着她,依旧定定地站在原地,小眼神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小圣华?怎么不走了?”雅莉有些疑惑地回头。
只见圣华慢慢抬起一只小手,朝着雅莉伸了过来,小脸上满是理直气壮:“老师,我都正经拜您为师了,您还没给我拜师礼呢!我听别人说,师傅都疼徒弟,都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塞给徒弟呢,您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
“哎——”这已经是雅莉今天数不清第几次叹气了,她无奈地扶着额头,看着眼前满脸期待的小家伙,哭笑不得:“好好好,小圣华,真是败给你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今儿回去给你准备准备,明天再把拜师礼给你,好不好?”
“好耶!师父您最好了!”得到满意答复的圣华瞬间没了隔阂,欢快地扑进雅莉怀里,像只小猫一样,小脑袋还在她胸前蹭了蹭,脸上满是“天真无邪”的笑意,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你啊,真是个小财迷!”雅莉轻轻摸着她的小脑袋,语气里满是宠溺,可下一秒,她抱着圣华的手臂却微微颤抖起来——掌心能清晰摸到小家伙柔软的头发,温热的小身子靠在怀里,带着孩童特有的鲜活气息。她悄悄在心里嘀咕:“这种感觉真好啊如果我也有个孩子的话,是不是也会像小圣华这样,调皮又可爱呢?”
“哈!哈!”
雅莉带着圣华熟悉校园时,脚步似是不经意般,拐向了不远处的训练场——场内的景象瞬间落入两人眼中:一个小胖子正围着个挥剑的黄毛小姑娘打转,手里还端着水,一副殷勤模样。
圣华看清那两人的模样,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满是震惊:这不是徐笠智和叶星澜吗?原来他从这么小就开始舔了!徐笠智这般“舔”势,难怪最后真能得偿所愿!
雅莉看着圣华眼底的诧异,笑着打趣:“那个持剑的小姑娘叫叶星澜,跟你一样都是剑武魂。要不要过去跟她比划比划,看看你们谁的剑更厉害?”
“好啊!”圣华眼睛一亮,立马应下,但还不忘讨价还价,“师父,要是我赢了,待会儿你得请我吃顿大餐!”
话音刚落,单脚跨过训练场边缘的阑珊,朝着叶星澜大步走去。
离得还有几步远,便扬着嗓子喊出了挑战,语气里满是少年的张扬:“我的长剑被大雨磨钝了,我的战马也生锈了,但我的冲锋是堂吉诃德式的冲锋,名为叶星澜的魂师啊,我要向你大战300回合,300回合!!!”
一旁的雅莉听着这话,脸“唰”地一下又黑了——这孩子嘴里怎么总冒出些奇奇怪怪的话?看来回去之后,必须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叶星澜本在专注练剑,听见这声响亮的挑战,当即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走来的圣华。少女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战意,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脆生生地应道:“我接受你的挑战!”
两人默契地拉开二十米距离,四目相对,空气中已然弥漫开淡淡的火药味。下一秒,雅莉的声音适时响起:“比试开始!”
几乎是同一瞬间,两人武魂同时召唤而出!
圣华掌心光华流转,一柄透着圣洁气息的光剑悄然浮现——圣律剑灵!
叶星澜则手腕一翻,一柄带着星芒纹路的长剑骤然出鞘,剑身泛着冷冽的寒光——星神剑!
可武魂刚一入手,叶星澜的脸色就变了。她清晰地感觉到,手中的星神剑竟在微微颤抖,那股震颤里,还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害怕?
叶星澜何等骄傲!她的骄傲绝不允许自己未战先怯,哪怕手里只剩一把普通长剑,也会战到最后一滴血。更何况,她的星神剑是家族几百年来,唯一朝着好方向进化的武魂,她背负着整个星剑家族的期望,更不可能向任何对手低头认输!
强压下心中的异样,叶星澜双手紧握着星神剑,做好了应战准备。
而对面的圣华已然动了——她手腕轻旋,圣律剑灵在掌心划出一道流畅的弧光,带着凌厉的破风声,朝着叶星澜的方向斩去。
“第一魂技,剑神星!”叶星澜眼神一凝,当即催动第一魂环,魂力顺着手臂涌向星神剑。可就在这时,她心中的不安再次放大——星神剑竟像是在“罢工”,魂力灌输得异常滞涩!
她咬着牙,强行将更多魂力注入武魂,总算勉强催动了魂技。可那道本该璀璨凌厉的星芒,飞出时却黯淡了大半,威力连平日里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铛——!”
下一刻,圣律剑灵已然杀至!
叶星澜咬着牙举剑相迎,两柄剑重重撞在一起,星神剑上瞬间传来一阵清晰的悲鸣。
圣华见状,手腕及时一转,刻意让圣律剑灵的剑身而非剑刃撞上星神剑——她可不想第一天就闹出毁人武魂的事,更不想伤人。
即便如此,星神剑上传来的巨力依旧远超叶星澜的预料。她猝不及防之下,掌心一麻,星神剑“哐当”一声脱手而出,重重落在地上。而那掉在地上的星神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瞬间停止了颤鸣,只余下剑身反射着冰冷的光。
“你输了!”圣华收起武魂,语气平静地说道。
叶星澜怔怔地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指尖止不住地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声音发颤地吐出几个字:“我,我输了”话音未落,豆大的泪珠已经从眼眶里滚落,砸在衣襟上,她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呜呜呜我输了”
圣华看着她哭起来的模样,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往雅莉的方向走。心里暗自想着: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住,日后要是在比赛里遇上杂鱼志宇,可没人会像自己这样手下留情。
一旁的徐笠智见叶星澜哭了,又看圣华转身就走,当即急了,快步跑到圣华面前,叉着腰喊道:“喂!你把星澜弄哭了,就不打算道歉吗?”
圣华瞥了他一眼,只淡淡丢下一句“莫名其妙”,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走到雅莉身边,他立马换上一副雀跃的模样,拉着雅莉的胳膊晃了晃,笑着说:“嘿嘿~,师父,我们走,去吃大餐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