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古井生变
心跳声如闷雷,震得银礁颤动。
刘云轩挣脱月侍束缚,扑向井沿。井水已沸腾如银浆,光柱中浮现两个重叠身影——小七魂影正与棺中月女缓缓融合!
"停下!"他伸手欲捞,却被月华灼伤。
月侍按住他肩膀:"来不及了月心要苏醒了"
井底水晶棺突然立起,棺盖浮现蛛网裂纹。每道裂痕都渗出银血,将井水染成月华色。最惊人的是,棺中月女开始呼吸,睫毛轻颤似要睁眼!
"小七呢?"刘云轩厉声质问。
月侍不答,只是望向天际。魔尊的黑气龙卷已逼近百里,所过之处连海浪都被染黑。母亲的身影在黑气中若隐若现,似乎被锁链穿透肩胛。
"轩儿"月侍突然改口,"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井水轰然炸开,光柱直贯云霄。刘云轩被气浪掀飞,撞碎数块星髓礁石。再爬起时,井口已站着个身影——
银发如瀑,星眸含霜。容貌与小七相似,却多了分亘古沧桑。她赤足踏在血雪上,雪即化莲。素手轻抬,整座银礁的星髓玉同时发光。
"初代月女?"刘云轩握紧弑月剑。
身影转头,眼神从茫然到清明:"师父?"声音竟带着小七的语调!
"小七?!"
"不全是"她轻抚心口蓝晶,"我是月清影也是"
话未说完,突然抱头惨叫。银发狂舞间,面容在小七与月女间切换。明显是两个意识在争夺身体控制权!月侍见状,突然掏出一把星砂撒去:
"定魂!"
星砂入体,月女身形暂稳。她痛苦喘息:"时间不多魔尊到了"
第二节:双魂一体
月女——或者说月清影,开始解释现状。
初代月女当年为镇压魔尊,自碎月髓心。其中善念化为七魄转世成小七,恶念则与魔尊同封。如今为对抗复活的魔尊,必须双魂合一。
"但代价是"她星眸黯淡,"小七的意识会"
"会怎样?"刘云轩剑指月侍,"你们骗她!"
月清影摇头:"是我自愿。"她突然变回小七的声音,"师父记得我说过要永远陪着你吗?"
她抬手轻点,空中浮现记忆画面:在星晷陵,小七曾偷偷将一缕本命魂丝缠在他发间。正是这缕魂丝,让月女复苏后仍保留她的意识。
"你早有准备?"
"嗯。"小七微笑,"现在帮我"
她突然痛苦蜷缩,心口蓝晶迸发强光。月女意识再次占据上风:"没时间融合!"
魔尊的黑气已至十里外,海浪化作无数骷髅头扑来。月清影银袖翻飞,月华如练击碎骷髅。但更多黑气前赴后继,渐渐逼近银礁。
"师父剑!"小七突然喊。
刘云轩会意,将弑月剑抛去。月清影接剑刹那,剑身蓝晶共鸣。残缺的剑锋竟开始生长,转眼延长三寸!
"还不够"她咬牙道,"需要"
话未说完,魔尊的攻击已到。一只遮天黑掌拍向银礁,月清影挥剑相迎。剑掌相击,冲击波炸碎半边礁岛。她闷哼倒退,唇角溢血。
"月髓心不完整"月侍焦急道,"缺恶魄!"
刘云轩猛然想起:小七的恶魄被魔尊吞噬了!正绝望时,怀中灯盏突然发烫——是哀魄在躁动。
"或许"他福至心灵,"用这个?"
第三节:以哀制恶
哀魄离盏,如萤火飘向月清影。
她怔了怔,突然明悟:"以哀克恶可行!"张口吞下哀魄,心口蓝晶顿时泛起灰纹。
魔尊似乎感应到什么,黑气攻势更猛。第二掌拍下时,月清影不躲不闪,任由掌风及体。就在黑掌触及银发的刹那,她突然泪落。
泪水不是透明,而是浑浊的灰色。泪珠遇黑气即爆,炸得魔尊厉声痛吼:"哀魄?!"
"就是现在!"月清影弑月剑指天。
天上双月响应,投下清冷月华。剑吸月华,残缺处继续生长。魔尊见状暴怒,竟将母亲高高举起:"再动她死!"
刘云轩心如刀绞。月清影也犹豫了,剑势微滞。就在此时,母亲突然睁眼,唇动无声。刘云轩星瞳骤缩,读出唇语:
"轩儿杀"
母亲心口突然亮起星芒——是封印的星晷剑鞘!她早将自己炼成容器,就为这一刻。魔尊察觉不对,想甩开她已迟了。
"爆!"母亲最后一笑。
惊天动地的爆炸中,星晷剑鞘化作流光,直射月清影手中弑月剑。剑鞘归位,剑身终于完整。但刘云轩跪在礁石上,眼前只剩漫天血雨
"娘——!"
第四节:弑月诛魔
剑成刹那,天地色变。
完整弑月剑迸发刺目银光,剑脊"星晷"二字与"弑月"交融,变成"卫道"!月清影银发飞扬,每一根发丝都流淌着月华。
"魔尊了结吧。"
她挥剑如执笔,在空中写下"封"字。字成实体,压向黑气中心。魔尊厉啸着现出本体——是个眉心嵌着黑晶的俊美男子,与老僧肉身截然不同。
"月清影!"他狞笑,"你以为"
剑光已至。魔尊仓皇格挡,黑晶迸发乌芒。两股力量相撞,空间如镜碎裂。冲击波将刘云轩掀飞,撞进半塌的晶宫废墟。
再爬出时,战局已变。月清影心口蓝晶出现裂痕,显然力有不逮。魔尊虽断一臂,但黑晶完好。他狂笑着抓向银礁:
"你终究不是初代!"
五指如钩,眼看要撕碎月清影。废墟中的星髓玉突然飞起,在刘云轩面前组成星图——是母亲留下的最后指引!
"原来如此"
他纵身跃向战圈,黑化右臂直插魔尊后心。这举动形同自杀,魔尊甚至懒得回头,只是随意震袖。罡风如刀,几乎将刘云轩凌迟。
但足够了。借着这股力,他变向扑向月清影,将体内道种白莲逼出:"小七接住!"
白莲离体,经脉如焚。但他咬牙将莲按入月清影心口蓝晶。莲晶相融,迸发九色霞光。月清影因此威能暴涨,弑月剑彻底觉醒!
"这是"魔尊首次变色,"鸿蒙道种?!"
第五节:月陨星沉
完整弑月剑加道种之力,终于压制魔尊。
月清影每一剑都带起月潮,将黑气层层净化。魔尊节节败退,黑晶逐渐暗淡。最危急时,他突然抓向刘云轩:
"同归于尽!"
刘云轩已无白莲护体,眼看要遭毒手。月清影闪身挡在前方,任由魔尊利爪穿透心口。同时,她将弑月剑刺入魔尊黑晶:
"星晷大人久等了"
剑尖触及黑晶刹那,晶中竟浮现星晷虚影!原来当年星晷将一缕神识封入魔尊本源,就为今日。虚影结印,黑晶因此龟裂。
"不——!"魔尊绝望咆哮。
黑晶炸裂,魔躯如沙崩塌。月清影也踉跄跪地,心口蓝晶彻底粉碎。刘云轩爬到她身边,颤抖着抱住她:
"小七"
她面容在小七与月女间切换,最终定格在熟悉的笑靥:"师父我赢了"银发渐褪,变回青丝。
但胜利的代价惨重。蓝晶碎后,她的魂体开始消散。刘云轩拼命想捂住她心口裂痕,却拦不住流逝的月华。
"别哭"小七拭去他眼泪,"我还有最后一魄"
她指向自己眉心。那里有缕微弱魂丝,正是当年缠在他发间的那缕。刘云轩星瞳剧痛,突然明白她的计划:
"你要再次转世?"
"嗯。"她虚弱点头,"这次别弄丢我"
素手轻挥,弑月剑飞回刘云轩手中。剑格嵌着块蓝晶碎片,内藏她最后魂丝。而她身体已透明如雾,随时会散。
"等等!"刘云轩突然想起什么,"星晷剑鞘!"
母亲所化的剑鞘还在空中悬浮。他引鞘罩向小七,竟暂时稳住魂体。月侍见状,立刻结印相助:"以鞘为体可行!"
三人合力下,小七魂体被封入剑鞘。但这也意味着,她将永远保持这种状态,除非
"除非找到新的月髓心。"月侍叹息。
刘云轩紧握剑与鞘,望向魔尊陨落处。那里飘着颗黑色结晶,正是魔尊本源。而结晶深处,隐约有月华闪动
"那是"
"恶魄所化的月髓暗面。"月侍解释,"也是新心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