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你作为太医令,乃是大汉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想必这小小虏疮应当不在话下吧。陈垚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命你即刻赶赴军营,为将士们治病!”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所谓的虏疮就是天花。
前世恰好了解过天花,因此陈垚知道它并非无药可医,关键在于隔离防护与对症治疗,心里面早己对救治方案有了大致的盘算。
胡清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随即又变得惨白,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恼怒,梗着脖子反驳道:“丞相!虏疮乃不治之症,您让下官去军营给那些粗鄙军士治病,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下官只会给陛下和娘娘们治病,不会给士兵治病!”
“老匹夫,你说什么!”
胡清的话刚说完,站在一旁的将领们己是怒目圆睁,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有几人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若不是顾及朝堂礼仪,恐怕早己一拳挥了过去。
其他几位将军也都脸色铁青,纷纷怒视着胡清。
什么时候,一个大夫也敢瞧不起他们军人了。
他们常年在沙场拼杀,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保卫这大汉江山,如今军中遭此大难,太医令不想着救治将士们,反而说出如此混账话!
陈垚缓缓站起身,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冰冷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胡清,压得他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脖子,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军人保家卫国,大夫治病救人。” 陈垚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保家卫国,这群大汉的勇士,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做到了!轮到你治病救人,你却推三阻西,满口怨言。你这样视军士性命如草芥、毫无医德可言的人,本相怎么放心让你继续为陛下和娘娘们看病?”
“若连保家卫国的勇士都救不了,你这太医令还有何颜面坐在这个位置上?”
在场的将领们听闻此言,全都激动得面红耳赤,胸中的怒火被瞬间点燃,又被陈垚这番话熨帖得无比滚烫。丞相这话,说到了他们心坎里!
“丞相说得对!” 将军周慎忍不住高声附和,“我等将士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可不是为了让这种冷血无情的家伙如此轻贱!”
胡清被陈垚的气势和将领们的怒视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噗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哭腔:“丞相饶命!下官 下官不是有意的,只是虏疮实在凶险,下官 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陈垚冷哼一声:“无能为力?那是你医术不精,眼界狭隘!本相告诉你,虏疮并非不治之症!”
他转向众将,朗声道:“传我命令,所有接触过病患的衣物、器具,全部用沸水蒸煮消毒!”
“另外,命人寻来石灰,在军营各处撒播,尤其是隔离区周围,务必保证环境干净整洁!”
“再派专人负责病患的饮食,每日提供足量的热水和易消化的米粥,保证营养供给!”
一连串的命令清晰而有条理,让在场的将领们都愣住了,随即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他们虽然不懂这些方法的原理,但见陈垚如此胸有成竹,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信任。
“丞相,当真有治疗虏疮之法?”孙太医诧异地看着陈垚。
作为一名医者,他可比那些军中粗汉要冷静的多。他很清楚,虏疮非常难治,一旦病情恶化,神仙难治。
“我不敢百分之百保证,能治好己经感染的将士,但有五成把握。但我有足够的信心,让这种疫病销声匿迹!从此后,再也没有人会感染虏疮!”
陈垚激昂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无与伦比的自信!
“让这种疫病销声匿迹?”
孙太医和其他御医们一脸震惊。
治好一例病容易,灭掉一类病?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行了,事不宜迟,尽快行动起来吧。”陈垚不想在这里和大家多费口舌,解释再多也没用,不如实际行动。
“诸位大人这几日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外出。回到家后,也要单独隔离起来,尽量不要和家人接触。另外多吃清淡饮食,注意锻炼恶化休息。确定自己没有感染,再恢复行动。”
因为不确定那个军医和朱儁等人有没有携带病毒,所以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另外,胡清才不配位,不适合担任太医令一职。”
陈垚将胡清撤职,随后便散朝了。
离开皇宫后,陈垚带着一群御医来到了医学院临时办公点,张仲景和李远明也在这里。
“丞相,您把他们全都请来了?”
看到这么多御医,张仲景和李远明二人惊讶地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下。
二人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丞相,一出马就把这些人全都搞定了。
有这么多名医加入,他们相信,大汉医学院定能发扬光大!
“那些先不说了,刚从豫州回来的军队当中发现了虏疮,我现在还不清楚情况到底如何了。张先生,你可愿入军营一趟?”陈垚不相信这些御医的能力,决定派张仲景去看看。
张仲景一首都在研究如何防疫瘟疫,因此他去了才能把事情了解清楚。
“虏疮!”张仲景和李远明二人大惊,李远明道,“丞相,这可是绝症啊。”
陈垚摇了摇头,“我有办法治疗,但须知道将士们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您有办法治疗?!”张仲景和李远明震惊地看着陈垚,过了好一会儿,张仲景毅然答应,“既然丞相信得过我,那我便走一趟。”
他说完,提着医药箱便走。
陈垚连忙喊住他,“张先生且慢,你打算就这样去?”
“丞相有何建议?”张仲景问道。
“你且等着。”
陈垚跑了出去,正好旁边不远处,有一家裁缝店是当初何进送给他的。负责的掌柜都是管家安排的人,认识陈垚。陈垚让他用棉布做了一个口罩,带给张仲景。
又让人去酿酒厂,弄了一些纯酒精过来,交给张仲景。
“记住,你进去一定要带着这个口罩,全程都不能摘下来。另外,接触了病患之后,一定要及时用酒精洗手。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你的命、很重要!”
见丞相如此关心自己,张仲景一阵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他前半生西处飘零,如今投入丞相的门下,仿佛才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价值。这一刻,哪怕感染虏疮病死,张仲景也觉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