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创作第二部作品的想法?”
苏同听李牧刚才说要在版税这块快速跟进,故有此一问。
“是的,已经动笔了。今天也正好把这篇新小说前面两万字,拿出来让二位帮忙评鉴下。
苏同和程阳新听李牧说新小说已经写了两万字,还只是前面部分,都意识到这回李牧要写的,恐怕是一篇了不得的长篇大作。
“第二部小说看来是长篇,预计多少字数?”
程阳新作为专业编辑,对稿件的篇幅字数比较敏感。
“预计12-14万字吧。”
“什么题材?还是像《一地鸡毛》一样取城市背景吗?”苏同问。
李牧摇摇头,说道:
“这回要写的,是一个叫福贵的老人的一生,主要发生在农村。”
他从包里翻出来《活着》前2万字的手稿,递给苏同。
苏同接过,走到书桌旁,正襟危坐,开始阅读。
苏同本想快速浏览下,结果刚读完第一段就沉浸了进去,
他开始放慢速度,逐字逐句,一丝不苟地细细品味。
程阳新就坐在苏同旁边,苏同每读完一页手稿,便递给程阳新。
作为《收获》的审稿编辑,程阳新的专业和素养毋容置疑。
这一看不得了!
他很快就被行云流水的文本所吸引,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这个样子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再次回过神时,才发现书稿已经到了尽头,后面没有了。
程阳新伸手揉了揉因之前不舍得眨眼而略显干涩的双眼,快速眨眼数次后,视线停留在最后一页最后一行字上,久久不能言。
良久。
还是苏同率先打破静谧,赞叹道:
“好小子,我能预感到,这会是一部伟大的作品!”
“后续快点写,我迫不及待想看全文了,福贵的一生。”
程阳新怔怔的望向李牧,他也有同样的预感。
有了这部作品,李牧将会成为当之无愧的文坛大拿,可他才18岁啊!
这是什么妖孽?
难道真的是文曲星下凡不成?
李牧把苏同和程阳新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活着》仅仅前2万字,就已经把两人钓成了翘嘴。
“李牧,你这文章要投给《收获》杂志社吗?等你写好全篇,我可以和楚主编,一起帮你争取走印数版税。”
程阳新实在不愿意错失这样的好稿子。
苏同倒也不避讳程阳新在场,为李牧考虑道:
“重要的还是后续创作的质量得保持住,只要稳住水准,完全可以和国内几家大出版社谈条件。当然,同样条件下,自然还是首选《收获》。”
程阳新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有信心,既然社里已经给苏同开了版税的先例,那么给第二个作家走印数版税是迟早的事。
当然,这个事情也看市场反响。
要是印数版税这事真的能实现作家和出版社的双赢,不排除《人民文学》、《当代》和《十月》等文学顶刊也会开口子跟进。
“也不瞒二位,对于《活着》这部小说,我也抱以很高的期望。目前还在创作中,我想在这一两个月内写完,然后再谈发表的事情。”李牧斟酌道。
“这是自然,维持住这种水平,也不能一味追求创作进度。好的作品是需要雕琢的,尤其是你这部新作,我能感受到,里面有很多细节,写好了将会震撼人心。”
苏同从一名成熟创作者的角度给出了写作建议。
李牧听此,微笑点头。
《活着》的内容全在他脑子里,倒是没有什么创作瓶颈,只不过是需要花时间写出来罢了。
咚咚咚!
陈姐上到二楼,见书房门敞开着,但还是敲了敲门。
等到书房的三人注意到她后,才走进来笑道:
“各位文学家,聊一下午了,先吃晚饭吧。”
李牧等人下到一楼,洗完手,四个人围坐在了餐桌上。
桌上六菜两汤,口味算是融合,既有河鲜海味,也有山珍、肉类和时蔬,十分丰盛。
本来已经炖了莲藕老鸭汤的,今天李牧带了海产过来,陈姐特意用那头水紫菜,加了开洋、榨菜和百叶包,加之点蒜酥和葱头油,烧了第二道汤。
陈姐拿起干净筷子先给李牧夹了一块卖相极佳的精小排,亲切地招呼道:
“我记得你爱吃陈姐烧的糖醋小排,今天的小排我特意去市场挑的,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谢陈姐。”
“程老师,你也尝尝。”
陈姐转而也给程阳新夹了只油爆虾。
“我也有段时间没尝过陈姐的手艺了,这油爆虾最合我口味了。”
程阳新也不客套,显然不是第一回在苏同府上吃饭。
苏同知道李牧带了头水紫菜过来,都不用说,果然见陈姐今晚就加了道百叶包紫菜汤,舀起一碗品尝,鲜得眉毛都要掉了。
“是这个口感,汤鲜味美。阳新,你也快尝尝这头水紫菜。”
苏同料想程阳新还没有尝到过真正头水紫菜的滋味,赶忙招呼道。
“真有这么神?”
程阳新笑了笑,先舀了小半碗。
然后尝了尝,不吱声,又舀了大半碗。
餐桌上气氛欢快,几人边吃边聊。
“说起来,那个想截胡你录取通知的,有没有被处理了?”陈姐八卦道。
此事程阳新和苏同都是知道的,一同望向李牧。
“那人在镇里还算有点权势,不过父子两人已经被抓了。”李牧淡笑道。
“活该!”
“”
这顿晚饭吃了两小时,宾主尽欢。
晚饭后,苏同邀请李牧和程阳新住下。
“李牧今天就住在这里,这离申旦校区也近,明天下午我让司机送你去报到。”
李牧欣然应允。
程阳新看了下时间,刚八点,不算太晚,便道:
“我就不住了,现在开车回去,9点多能到卢湾。”
次日,下午1点。
李牧在苏同家吃过午饭后,苏同便安排司机将李牧送去申旦大学的新生报到处。
李牧人刚走,苏同就接到了一通来自京城的来电。
“苏同,我是于华。”
苏同知道于华这段时间还在京城就读鲁迅文学院研究生班,两人几年前就认识,关系不错。
“你们文学班的课什么时候结束?”苏同问。
“还得一个学期。”
于华说着,继续压低声音道:
“我怀疑这个班里,不对劲。”
“哦,怎么说?”苏同好奇。
“我跟你说,就那个刘振云,你知道吧?前段时间他就碰到了一怪事,平白无故摔了一跤,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等他好不容易养回精神了,结果8月份看到《一地鸡毛》这部小说,又是三天三夜没睡着。”
“大家问他到底怎么了,他讲不出来,只是觉得心痛,先是心慌,然后会感到无力。”
“要命的是,不知怎么的,我最近也开始感到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