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5号建仓到现在,刘晓丽和凌岳每天都会准时收到克里斯蒂安·瓦格特发来的账户简报,果然如凌岳的判断一样,市场持续下探,而“茜茜里资本”的账户却在稳步盈利。
尤其17日的《经济学人》以封面文章——《互联网诺言的褪色》,发出了重磅预判。文章系统的指出了“互联网光环褪色”“点击换不来利润”等问题,并给出多家上市公司的现金流数据。
文章一出,很多人将这篇文章与《巴伦周刊》在3月份发布的《燃烧殆尽》一文相提并论,认为这是“二次唱衰”,整个市场恐慌加剧,引发了第二轮恐慌性的抛售。
在这种情况下,“茜茜里资本”的第二轮仓位已取得超过2亿美元的浮动盈利。克里斯蒂安·瓦格特,持仓观望,等待市场最猛烈的下跌。
果然,正如凌岳预料的那样,之后的一周,市场持续下跌。
9月19日,美联储议息会议宣布维持利率不变,然而会场传出的鹰派表态通过彭博终端瞬间引爆市场。纳斯达克指数的下跌从有序下跌转为失控性抛售,期权对冲盘引发的伽玛挤压现象放大跌幅。。
9月22日,市场再遭重击:微软反拢断案主审法官杰克逊流出不利备忘录,暗示可能采取分拆措施。机构投资者开始程序化清仓,电子交易网络中的买盘流动性几近枯竭。的历史纪录,做空借贷利率飙升至年化28。空头氛围弥漫整个市场。
9月23日,周六,刘艺菲参加的导演培训班顺利地完成了第一个月的课程。
在这一个月里面,除了在辅导班系统学习电影制作的基础知识,私下里每天放学后和周日的时间,她都用来阅读导演相关的书籍,凌岳送她的摄象机早就能熟练地使用了,甚至还多次在家练习拍摄技巧和研究镜头表达。
下个月,培训班就要进入第二段课程创作剧本的学习。老师已经布置好了作业,要求每位学员构思一个原创小故事,这让刘艺菲感到新的挑战。
周末在家休息,刘艺菲拿着笔和本子,窝在沙发里构思她的小故事,凌岳则是在笔记本计算机上刷着国内的新闻,突然刷到了一条国内的娱乐新闻:“茜茜,你前世的好闺蜜舒唱进组了。”
刘艺菲诧异了一下,感觉恍如隔世:“哪部电视剧啊?”
“一部叫《新女驸马》的古装轻喜剧,她演一个叫‘杏儿’的角色。”凌岳回答。
刘艺菲闻言一怔,开始回忆起关于舒唱的星途:小小年纪便以童星出道,母亲早逝,寄人篱下,反复被亲人利用和欺骗。
最令人寒心和恐怖的是,被一个小孩灌醉,把她送到制片人的酒店房间,当她的资源被榨干以后,只能整容查找机会,甚至去出演了网剧,好好的一副大女主的牌被现实和所谓的人情打的稀巴烂。
一时间不由的又联想到了自己,虽然自己的星途也被各种针对,各种明枪暗箭,但至少自己还有妈妈帮着,哪怕有时候刘晓丽女士的一些安排和操作不那么尽如人意,但至少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是孤单一个人。
一股对舒唱的保护欲和心疼涌上了刘艺菲的心头。
“今年回国,我们去看看她吧。”她轻声对凌岳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帮一下她,至少让她少走些弯路。”
凌岳点了点头:“好,只要有机会,我们一起帮她。”
午饭后,刘艺菲拿出自己之前编写的几个小故事,递给凌岳。凌岳看完之后说道:“你写的这几个故事,拿来应付培训班的作业足够了。但我们是不是可以目光放远一点?比如,试着投投电影节,最好能冲个奖?”
“等等,”刘艺菲打断他,“我们只是讨论几个小故事,你是怎么一下子联想到电影节了?”
“难道你忘记了?我除了在金融学院学习外,还去旁听了很多次经纪人课程的?”凌岳一笑,“市场分析、项目定位,这套方法论放在哪个行业都通用。所以,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最好是通过电影节给我们‘仙导’镀一层金身。”
被他这么一说,刘艺菲也来了兴致:“有道理!既然重生了,不搞点大事都对不起自己。”
“那具体怎么操作?”她追问道。
凌岳想了一会,梳理了一下思路:“我们要逆向思维,不是自己要拍什么?而是电影节喜欢什么?按照这个来反推我们的题材和剧本即可。”
“首先,电影节最好是a类的,欧洲三大就不错。其次,看时间节点,柏林的投递时间是今年的11月,戛纳是明年的3月,威尼斯是明年的6月。”
“现在都9月底了,柏林肯定来不及,威尼斯又太晚,这么看,戛纳是最合适的,你还有5个月的时间来学习、构思、拍摄一部短片,时间相对富裕。”
“最后说题材,或者说偏好,戛纳可是明确的偏好具有作者性、社会关怀和视觉创新的大师之作。这就很方便我们做个‘命题作文’。”
听到这里,刘艺菲微微皱眉:“这样不太好吧,感觉象是在算计电影节和评委?”
凌岳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历经两世却依然保持着心理善良的女孩,赞许道:“问题提得好。但我们要做的不是献媚,而是对话。不刻意展示伤疤,而是用普世主题传递人类共同的困境。”
“说到刻意展示伤疤,你应该也知道前世某些国内导演,专挑边缘题材,把个别苦难当成东方奇观去迎合西方评委,自己靠卖版权活得滋润,却让世界对中国的认知停留在片面。我们是不屑于做这种人的。”
刘艺菲很满意凌岳的这个回答,哪怕作品不得奖,也不能靠贩卖苦难来博得同情分。看向凌岳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