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城一座四合院内,凌岳放下手机,长舒一口气:“哥们,咱们也算融合在了一起,或许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只是在不同的时空而已。我这么做也算继承你的愿望,让我们一起活出共同的精彩。”
没错,这位刚刚放下手机的凌岳,因为一场意外,和这个时空的同名同姓的退役兵哥哥,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完成了记忆融合,看看人家的人生:
军人世家,三代忠烈,父亲和母亲参加了打击敌人的战斗,壮烈牺牲,名字刻在同一块烈士碑。
爷爷更是从建国一路打到边境,功勋等身却落得了一身疾病,儿子儿媳牺牲后,精神支柱轰然倒塌,旧伤添新病,熬到孙子十六岁,终于和奶奶一前一后撒手,满门铁血,只剩下了退役兵哥哥一根独苗,让人肃然起敬。
十五岁那年,爷爷还硬朗,拄着拐杖带他参加老战友聚会,酒过三巡,老人们翻出一张泛黄的“指腹为婚”旧帐,聊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定下的那门“娃娃亲”——对方孔家,孙女“安凤”,小他两岁。
在他十六岁的那个春节,两个家庭聚会,退役兵哥哥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娃娃亲”对象“安凤”,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她。
而后的两年春节,“安凤”和妈妈都会从美国飞回来,两家的长辈都会有意无意的聚在一起团年,两个孩子的接触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好。
十八岁那年,他换上军装,正式入伍。两人之间的联系就变成了书信往来:
他写营地风沙,她写校园桂香。
由于在部队表现优异,还有那根红苗正的特殊背景,兵哥哥被选拔到对外关系学院,并且进入了更机密的部门进行培养,课程、代号、假文档,一切归零。
完成学业后,他便被派到海外,执行更加危险的任务。两人的联系才由书信联系变成了无法直接联系。
由于任务的要求和危险性,他基本上断绝了和国内的联系,只剩一年一次“生日信道”——他提前半年打报告,领导批条,礼物走外交邮袋,漂洋过海到她手里,硬核得象个暗号:我还活着。
十多年后,凌岳数次历经生死,不负众望的完成了所有任务,但是由于工作性质特殊,在经历了长时间的休整和评估后,他告别了过去的一切身份和联系,回归到了平凡的生活。
或许是长久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自己还没有完全适应,在获得新生的当晚,他陷入了一场重度昏迷。
再睁开眼的时候,另一个并行时空的“凌岳”的记忆和他的人生彻底融合,他依旧是凌岳,但是又多了一些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
记忆融合的凌岳快速浏览了这个时空自己的前半生的铁血荣光,又感知到脑海中多出来的那份阅历,心中感慨万千。
再去回望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则属于纯种牛马。
大学毕业后,进入总台的总编室下属的音象资料馆,做起了助理馆员,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签收、登记各地方台、制作公司送审的电视剧录像带,填写密密麻麻的入库单。按照“年代-类型-首字母”的复杂编码系统,把带子放到指定位置,像给尸体编号。
后面华影集团要创建现代化的“剧本评估与文档管理系统”,从各大单位借调“懂行”的壮丁。总台领导觉得凌岳“踏实肯干、不爱说话”,顺手就把他“发配”过去了。
于是凌岳转战集团的开发部下属综合处理科,继续干文档,还临时充当剧本录入员,把一摞摞手写剧本敲成电子档,录入成电子文档;再把建国以来的老电影分镜头剧本、导演手记、海报设计稿一张张塞进扫描仪,一页页喂进服务器。
熬几年,升了信息中心副主任,名头唬人,其实就是机房的保姆,维护那个谁也懒得用、基本没人点开的“集团项目大数据分析平台”。
这些工作给他带来的唯一福利是:他亲手输入、扫描、归档了整整二十五年中国影视圈的风云变幻,他洞悉一切成功的密码和失败的伏笔。
同时,也成就了他的摸鱼事业,就象是那个电工上班时间写小说一样,凌岳也合理的利用工作时间,把国内外的优秀电影,尤其是禁片看了个底朝天。
十几年下来,他已被体制内“蘑菇管理法”驯化得服服帖帖:
“放在阴暗角落,偶尔浇点水,任其自生自灭。”
凌岳给自己的墓志铭:
“这个行业最伟大的旁观者,也是最微不足道的路人甲。”
现在的刘艺菲虽然38岁了,从“神仙姐姐”升级为网友调侃的“肥仙”,可老a8也是a8啊,况且这个只能算是中年a8,车况不过中年,漆面依旧亮,发动机依旧带劲,离报废还早。
凌岳没有这个时空的自己的“青梅竹马”印象,即使是娱乐圈第一狗仔卓炜都没有恶语相向:
“刘艺菲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女孩,不管她做什么,我都祝愿她能够幸福。”
“因为刘艺菲的经历,可能不是很多女孩子和女演员能够经历的。”
话说到这份上,刘艺菲的人品已经毋容置疑。比那些半退不退、靠旧瓜维持热度的妖艳贱货强出几条长安街。
凌岳感觉心中涌出了一股新的力量,他决定要替那个“曾经沉默的自己”,活出加倍的精彩。
他不再是那个习惯将情感深埋心底、不善表达的凌岳,而是要堂堂正正的表达自己的情感、送出那个女孩专属的戒指,完成生命中最重要的告白。
融合的记忆带来的,还有未来的电影片单和诸多信息,应该能和刘艺菲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后半辈子应该能够灵魂契合的生活下去,也符合她之前的择偶标准:
“我不是外貌协会的成员”
“也不要车房存款,只要思想三观能够契合”
“能在餐厅吃西餐,也能蹲路边吃烤串的人”
想到这里,凌岳抬手就是一记挥手,就象在片场打板一样:
“天仙,快到我的碗里来!”